蛮神志上有过几笔凌乱的记载,说是有神迹,蛮族几次灭族之灾都因有神秘力量从中作梗而化险为夷…
苏浅若看完完整的蛮神志之后,心里也有些将信将疑的。
毕竟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战神极有可能虚造出一方更具有威慑力的人物来替蛮族撑场子,所以才能致使蛮族在后来上万年间无人敢侵!
也有可能这些神迹本身就是他搞出来的障眼法!
翻着蛮神志与蛮族志,这两本算是蛮族始祖留下来的遗宝,苏浅若生怕将动作太大将它们损毁。
蛮王看着她那小心翼翼像拈花拂水般的动作,忍不住又笑了好一阵儿才告诉她,“这东西是用蛟龙的皮做的,万万年不腐,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你就算有神兵利器,想削一块下来也不容易!”
“真的不会坏?神兵利器都削不烂?”苏浅若对这个说法表示森森的怀疑。
蛮王郑重地点头,异常肯定。
苏浅若指着明显被撕掉了两页的封皮处的痕迹,让蛮王看,“那您说,这又是什么?”
蛮王奇怪地将蛮神志翻来翻去的看了良久,才讷讷地道:“这个,蛮神志这东西本身就不是给历代蛮王看的,我们只负责保管,没有细细查看。
但是历代蛮王传承的时候曾言明,蛮族志与蛮神志其实上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区别只是在于蛮神志是用真龙蜕下来的皮做的,是由蛮神和战神苏九阳亲手撰写出来的。
蛮族志呢,是蛟的皮做的,是由历代蛮王根据蛮神志誊写下来的。你要问我这谁撕的,我真不清楚。”
蛮王说着,眼中却闪过一丝痛惜,唇也一颤一颤的,似乎在诅咒那个弄烂了蛮神志的浑蛋。
苏浅若也觉得有些可惜,偏偏有两页被撕掉了,看位置,这两页都是说关于蛮神与战神之女的故事的。
两页残存的页上只勉强看得到三个古体蛮字,苏浅若看到眼晕也没看出是什么字,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几个字与这撕掉的两页真龙皮上应该隐藏着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那三个古字上面还有着斑斑点点的污渍,她凑近闻了闻,感觉到那些污渍都好像是血。
当她伸出手指沿着那些斑斑点点的污渍无意识地从头点到尾时,那些划过的痕迹突然连接了起来,像是一个奇怪的暗色图案。
苏浅若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直接被震得晕过去,可就算她很快退了开来,不再看那个图案,内腑也被震伤了。
血沿着她的嘴角滴了出来,染到了那残页之上。
图案渐渐变得血红血红的,看上去有些可怖。
“苏…青…鸾?”残页上的三个字显色之后就变得清晰起来,竟然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当从苏浅若的嘴里吐出这个名字之后,九仞城的上空突然雷声大作,轰隆隆-…
一道雪亮的突然划过长空,黑云象一群奔腾咆哮的野马,一层层漫过头顶,越聚越厚,越压越低,好像站在城墙上就能扯一片下来。
烈日顷刻间被覆盖,就好像日夜突然颠倒了般,天地间一片漆黑。
雨,如根根银剑疾射而下,狂猛暴唳的射向每个角落。似乎要把上天的怒意洗净,要把人的愤懑填平。
“天降异象……”
“必有妖孽…”
“清平世界…”
“荡然无存…”
“善恶难归…”
“业罪难赎…”
“悲也恨也…”
不知道从哪里飘然而来的歌声,苍凉而悲怆,令人闻之落泪。
像是末世的篇章,已经轻轻掀起,透着悲透着忧透着无边无际的不甘与恨!
苏浅若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光怪陆离的世界。
一只火凤冲天而起,不停地在盘旋着欢叫着,那火颜色晶莹中带着一些红色的血丝一般腾起,随着它的飞舞旋转,火焰眨眼间已经密布于天空之中。
庞大的火焰冲天而起,嘹亮的凤鸣声也随之爆发开来。
炫丽的凤凰火焰划破夜空,几乎照亮了片天地,伴随着升腾,火焰渐渐褪去,露出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一只火红色地大鸟翱翔于半空之中,炫丽的火红色尾羽,完美的体态,无不彰显着他鸟中之王地威仪。
最为奇特的是,这只巨大的火凤凰竟然有两个头。按说一个生物拥有两个头看上去一定是恐怖的。
可眼前这火凤凰地两个头看上去却出奇的和谐,顾盼生姿。
“火儿,下来,别调皮…”
清丽的女音自远处的山林间传出,一名白衣胜雪的少女施施然出现在画面之中。
乌黑如墨的长发流泻而下,顶上一络一络的盘成云髻,碧色玉钗松松将发轻轻挽就,髻边簪上了一枝云水碧的步摇,长长的流苏垂落下来,在纤巧如玉的耳朵上方摇曳。
眉似远黛自含春色,肤光胜雪更胜三分,唇含朱色宛若丹砂,美目流盼,柔软的目光嗔怪地看着天上乱飞的火凤,虽然有些薄怒,却更显娇俏,冲淡了她眉宇间的那丝凛然不可侵犯不可接近的清冷。
火凤飞了一会儿,突然俯冲下来,直接将女子抓了起来,半抛着扔向高空,然后扇动着长长的凤尾用火去烧她。
苏浅若啊的一声,却发现那女子不惊反笑,直接反手一挥,火凤的笑意便僵在了眼眸深处,漫天的火焰瞬间也凝固了,所有的一切都似被突然定格了似的。
女子眉头一皱,伸出纤纤素手,将火凤抓了下来,在半空之中如履平地般来回踱了几步。
火凤被她像提小鸡仔似的,哪里还有半点凤族的高贵与风雅?
“火儿,说了你多少次了,别调皮,别乱放火,你就是不听。你都烧坏阿娘多少好看的衣服了?
阿爹已经说了,再逮到你乱放火,直接将你炖了给阿娘补身子!
我好不容易补全了芥子世界把你藏在此处,你怎地如此不听话,还想烧穿我的世界跑出去,你这不是自己讨打么?”
女子伸出青葱玉指轻轻点着火凤的额头,过了一会儿才问:“学乖了没?学乖了我就放开你!”
火凤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女子才掩嘴娇笑起来,“我都忘记了,定住你了,你不会说话啦。
我再给你解开,咦,这解开是先出左手还是先出右手?容我细细想想…啊…”
少女的笑还含在嘴间,可胸前却突然出现了一把血淋淋的剑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