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堂溪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眉头紧皱,厉声训斥:“这是怎么回事?!林氏你好大的胆子!”
女子青丝可是非常重要的,剃头可是代表要出家为姑为尼啊!
这要是传出去,别说三女儿自己嫁不出去,府内所有未出嫁女儿都会遭到牵连,哪怕是运气好嫁了出去,在夫家也抬不起头来。
林氏立马跪了下来,眼里的泪也是说掉就掉:“将军!呜呜呜……我的悦儿好生命苦啊!呜呜呜……”
堂溪悦也连忙跪了下来,楚楚可怜的掉着泪。
堂溪靖被她俩哭的头都大了,心里郁闷的不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几年没回府,一回来府里乌烟瘴气!
堂溪悦哭着跪在将军面前,拉着他的衣袍:“爹爹,您要为我做主啊!女儿只不过是睡了一觉,清晨起来头发就被剃了,呜呜呜……我以后可怎么办啊!爹爹……”
堂溪靖大惊:“怎会如此?京城治安严谨,怎会有人敢如此猖狂!”
林氏哭的梨花带雨:“将军,不知道谁人跟我们有仇,竟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堂溪悦也哭着骂到:“这人以后定不得好死!爹爹您要为我做主啊!”
堂溪洛冷哼一声,居然还敢当面骂自己?那就别怪自己开大了。
她几步上前:“爹爹,这些年林母亲一人承担府里上上下下的事务,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如就让林母亲好好歇歇吧,家里不是还有两位姨娘吗?让她们帮林母亲分担一些吧。”
林氏惶恐,这贱人是想要分弱自己在府里的权利?
堂溪靖一听也思索了起来,府里现在乌烟瘴气,一个人确实管理不好,要不就多人管理?
林氏连忙开口:“将军,这哪行啊?两位妹妹毕竟是姨娘出身,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堂溪洛挑眉:“哦?林母亲这是瞧不起姨娘?别忘了您也是姨娘上来的。”
林氏一哽:“我!……”
堂溪靖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行了!这事我自有考量。”
堂溪悦跪着上前:“爹爹……我呢?”
堂溪靖头疼:“你这些日子就别出门了,好好在府里待着,别让人知道你这件事。”
堂溪洛继续出主意:“爹爹,这恐怕不妥。”
见她又要开口了,林氏跟堂溪悦都慌了,她一开口准没好事!
林氏厉声打断:“住口!长辈说话,哪有小辈插嘴的份?!”
堂溪洛立马委屈了,眨巴眨巴大眼睛看向便宜爹:“三妹妹不也是小辈吗?况且我也是想为爹爹分忧啊!”
看着跟原配妻子相似的脸,堂溪靖怎么看怎么心疼,他就见不得这张脸委屈模样。
“无碍,你说。”
堂溪洛挑了挑眉,对着林氏母亲露出挑衅的笑容。
“平时各贵族女也会相互登门拜访吟诗品茶,万一哪天不小心看见了三妹妹……要不还是将三妹妹送到离京不远的庄子上去吧,一来三妹妹可以静心养发,二来我们也不用担心哪天被发现了。”
林氏气的浑身颤抖:“你!你怎么忍心说出让你三妹妹离京的话?!”
堂溪悦也吓傻了,要是出京去了庄子,她猴年马月才能回来?她被剃掉了十多年的头发,想要重新养回来谈何容易?
堂溪洛一副大公无私样:“林母亲,我也跟你一样舍不得三妹妹,可是府内还有另外四位姐妹没有出嫁,我也不能因为三妹妹而不顾其他姐妹啊!”
她又看向便宜爹:“爹爹,大姐姐也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过不了多久我也该谈婚论嫁,更何况府里还有四妹妹跟五妹妹?”
堂溪悦此刻是真的怕了,她心里都后悔跟堂溪洛作对了,为什么她会变得如此大胆如此伶牙利嘴?是她跟母亲大意,小瞧了这位二姐姐了。
“爹爹,您别送我走,我舍不得您跟母亲,呜呜呜呜……我……我找到了假发,我平时可以带假发!”
她走投无路,捡起掉在地上的假发举起来。
林氏也着急:“对啊!将军您看,这假发多逼真?女儿体弱多病,又是娇养长大,她吃不了那苦啊!”
堂溪靖看着母女俩举起来的假发,总感觉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就在他思考时,马厩的小厮慌慌张张跑进来跪下。
“将军,不好了,小的一夜睡醒,您的汗血战马……”
堂溪靖着急:“它怎么了?你快说啊!”
小厮颤抖着开口:“马尾的毛发被人给剃了……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堂溪靖踉跄的后退几步:“怎么会这样?谁干的!本将军定将他千刀万剐!”
堂溪洛快步过去搀扶着堂溪靖:“爹爹,您别气坏了身子。”
堂溪靖气的眼眶发红,这匹战马陪着自己镇守边疆多年,早已不是一匹普通的马了,它陪着自己立下赫赫战功,通人性且只认自己为主……
它是自己的战友,若它是人,两人定是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
突然,堂溪靖的视线落在假发上面,眼神凌厉的让人害怕。
林氏隐隐约约猜到了大概,心里瞬间开始发凉,背后也冒起了冷汗。
堂溪悦咽了咽口水,默默把举起来的假发放了下来,现在想藏也藏不住了。
小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不是马尾毛发……”声音逐渐变小,也害怕的缩着脖子。
堂溪靖闭眼,下定决心似的叹了口气:“来人!送三小姐去京城外的山庄修身养性,为堂溪家抄经礼佛。”
“把另外两名姨娘叫过来分担家务,林氏身体欠佳,回院子休息一阵日子,没我准许,不准出院子!”
林氏跌坐在地,整个人都颓废了。
堂溪悦被人带走,嘴里还喊着求情的话。
堂溪洛心情愉悦:“林母亲,地上凉,快快起来!”
林氏突然眼神憎恶的看向她:“是你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一手安排的是不是?!”
堂溪洛吓坏了:“母亲您在说什么胡话?女儿听不懂呢~”
堂溪靖紧皱着眉头:“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身为母亲居然还诬陷女儿?回你屋好好反省去!”
林氏哭着喊着:“将军!我是冤枉的,我们都是被人陷害的!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堂溪靖沉着脸:“剃头发之人我一定会查出来,剃我战马马尾之人我也一定会找出来!”
林氏被人带走之后,大堂之内一下子恢复了可怕的安静。
别说两位小庶女被吓到了,就连向来稳定沉着的堂溪柔也被这接二连三的事给吓到了。
堂溪柔看了一眼扶着爹爹,此刻正一脸无害加单纯的二妹妹,只觉得头皮发麻,身后都被冷汗给打湿。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谋划都恰到好处,一步一步让林氏母女走到如此地步,简直太可怕了。
堂溪靖抬手扶额,看了一眼身边乖巧懂事的二女儿,心里不禁疑惑起来,外界传闻的那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是自己二女儿吗?
堂溪洛扬起无害的笑容:“爹爹,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堂溪靖微微叹了口气:“好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们了,是爹爹不好。”
“来人!给我把府内每一个角落都搜仔细了!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这时堂溪洛一脸天真无邪的好奇:“爹爹的战马尾是昨日被剃?但是林母亲跟三妹妹昨晚都在睡觉,那她们是怎么拿到假发的?”
堂溪靖眉头一拧:“将林氏跟三小姐院子里的丫鬟跟下人都挨个查!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