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他已经发现,这些宋人与唐末五代十国的汉人不一样,他们有血性也有秘密武器。
连不可一世的蒲甘都被他们打败了,接下去会是哪里?
或许他真的可以看到大宋占领天竺的那一刻到来。
蒲甘王朝刚刚兴起就被大宋覆灭了的消息已经通过多种渠道传回大宋境内,同时也传到了高棉、占婆和交趾那里。
高棉和占婆再一次派出使团前往大宋以确保安全,倒是交趾这里,更加慌乱了。
苏茂州的战争是得到李佛玛首肯的,现在宋人大举入侵交趾境内,斩杀无数,还坚壁清野,整个交趾北部区域除了升龙城都成了一片白地。
尸体都被筑京观,没死的都被拉回大宋修路开山去了。
此刻在广南西路修路的交趾人就高达十数万人,还有近五万人在开山裂石,只为了交趾境内发现的铜矿铁矿。
广南西路的窑厂全天候在烧制水泥,鸡陵关和新苏茂州都要用水泥加固一番,等待着下一场战斗的开始。
宋祁与曹铨从地方上带回来的弓手和乡兵,全都交给了王贻永一个人。
“王将军,这是官家的命令!”
终于不用待在京城里无所事事了。
当初自己也就是想试试看的,没想到这个宋庠办事还是靠谱的。
如此一来,枢密院的枢密副使又空出来了一个位置。
宋庠刚刚以为这个多出来的枢密副使就要成为他的囊中之物的时候,一个叫梁适的出现了,他成为了枢密副使。
合着自己又是白辛苦啊?
好处啥也没捞到,王贻永如愿的带着大军上路了,自己去州桥夜市的酒楼吃饭,虽然伙计没收他的钱,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凭啥别人都有那特制的印章,自己什么都没有?
好歹大家还有一场赌约的关系,不能厚此薄彼啊!
“大兄,想什么呢?如此出神?”
“你说这大王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大王都不在京城,您这是念叨他呢?”
“我念叨他?真是可笑!你别打岔,我说的是...”
“哦,印章啊!给我们了啊!一直都放在我这里的。还以为是普通的印章,合着可以赊账吃饭是吧?”
说着就从颈部取下一枚圆形印章递给了宋庠。
宋庠掌心把玩着印章,越想越不是滋味,“凭啥他们就给你啊?”
“我们兄弟俩几时分的那么清楚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出门带着印章做什么啊?”
“大兄原来是在纠结这个呢!大王的生意网可不仅仅在京城啊!他们还和江南的白家合作了,所有的长乐客栈、柜坊、酒楼都可以使用,我若不是带着这个,得花不少钱呢!”
合着你都替我享受过了,我这个正主儿却不知道啊?
宋庠又酸了。
凭啥他王贻永一回京就是枢密副使?
凭啥他一回京就有印章?
凭啥老夫在京城这么久吃喝玩乐都不知道有这种弯弯绕?
汝南郡王缺了大德了这是!
“阿嚏,阿嚏!何人在背后骂本王?一定是赵允良那个老畜生!”
虽然两家人关系缓和了不少,但是随着他家十三郎成了储君后,赵允良这些时日越发的担忧起来。
以前两家之间就有矛盾,赵宗绛还屡次羞辱赵宗实,现在人家是储君了,弄他们家还不跟玩似得?
那些原本与他们家往来的达官显贵都不见了,像是人间蒸发一样,这是什么?
躲他们啊!
“爹爹,吃饭了!”
“吃什么吃?都如此痴肥了,还吃呢?来人,把他关进家祠,饿他三顿!”
“爹爹,为何啊?为何这帮对某?”
赵宗绛被家丁拉去家祠,不就是来叫你吃个饭,怎么连带自己都没饭吃了?
这个爹爹还能要吗?
三顿不吃饭,不得饿死啊?
好在平时养成了在身上藏东西的优良传统,一个油纸包从袖口里取了出来。
“阿郎,那些幕僚都要辞行了!”
“都?这是知道我家不行了,要远走高飞的意思?给他们结账,让他们走!”
拦着也没用,储君都定下了,赵宗实自己不作死,就能顺利登基。
想到这里,赵允良又玉玉症了。
赵允弼那个老阴货说死就死了。
连国葬都没捞到,官家当真是气的狠了。
听说直接草席一盖,丢进了乱葬岗里,跟他一起的还有他家的赵宗乔。
心说这赵允让是真的狠,大家都是堂兄弟,抬头不见低头见,虽然彼此看着不爽,也没必要下如此狠手啊?
忽然,赵允良又想到了自己一家身上,老流氓会不会也给他们家来上一遭?
“去,去把允初找了来!”
“刚才经过矾楼的时候,就看到他与汝南郡王把酒言欢呢!”
“什么?那就好,那就好,起码不用担心老流氓对自己下黑手了。”
只要赵允初跟他们家关系继续保持,自己这个当二哥的,自然可以跟着沾光。
他又想到了赵宗实的狠厉,这小子狠起来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
京兆府(西安),高滔滔他们在这里已经待了好几天了。
“你等到底要把奴家带往何处?你们根本不是梁山泊的水匪是不是?”
“好伶俐的小丫头,就算让你猜到又能如何?你高家已然如此了,南唐后裔也没有精力来救你,好生待着,回头送你出关。”
“你们要送我去西域?我不去,我要见爹爹,我要见士林!”
“真当我们跟你玩闹呢?你要么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要么就进箱子里去!”
鬼才愿意待在那狭小的空间里,正常人都要被逼疯。
“镖局的人到了,多要了一倍的钱。”
“给他们就是了,送走这个大包袱,能够舒适很久了。”
“自己进去,还是我等塞你进去?”
高滔滔无奈,刚才听到了一些,他们居然在这里等的是镖局的镖师?
居然还有镖师接这种镖?
出了关就是塞外了,到底是什么人对自己充满恶意,要把自己送到塞外去?
这是一辈子不让自己回来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