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爱屋及乌!男人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嗯,奴去找观音妹妹!”
这两个女人就算是达成攻守同盟了?
快天亮的时候,折继祖他们回来了,多了一倍不止的交通工具。
赵曙还能在单筒望远镜里看到不远处没有熄灭的火光。
“都烧了?”
“带不走就烧了。”
“粮食?”
“粮食也有,实在是装不下了。那些畜生对待自己人也是猪狗不如的,我们此次带回来不少奴隶。大王可以看看那些人手腕和脚踝上戴着的镣铐,有些都长进了皮肉之中。”
“这样的奴隶在蒲甘多吗?”
这话是问向段廉义的,后者有些唏嘘,“事实上,不光是蒲甘,隔壁的高棉还有交趾都是这般。原先这一带有大小部落百来余,如今也就只剩下这几个了。蒲甘的阿奴律陀得到王位后,还是四处征战。天竺也经常受其袭扰,苦不堪言。”
“那些天竺游僧说的?”
段廉义点头,大理国也是以佛教为主的国家,自然是愿意相信天竺游僧的话。
“宗教应该纯粹一点,只是信仰,而不是用来当成武器。”
赵曙这番话像是在敲打段廉义,明明他的岁数还比他小了好几岁,却像是一个小大人一般。
“折将军,休整一下,问问那些人,有没有捷径避开蒲甘城,我们要去南边。”
“大王,最好不要跟这里的任何人提及我们下一步的目的地,不然,可能会被源源不断的蒲甘士兵包围。”
折继祖似乎也有这方面的顾虑,他们携带的弩箭在大理国已经用掉了一部分,若是整个大理国倾巢而出,他们恐怕连蒲甘都到不了。
堆都能堆死他们!
“不过也有好消息,我们要去的仰光应该属于南边的孟族的地盘,只要进入直通城,就算是暂时安全了。”
“让女人和包镱他们先行上路,我们负责垫后!”
抹谷这里没有地方可守的险地,一马平川,要是被蒲甘的骑兵撵上才是麻烦。
好在大理国的国主段思廉将府库里可以调动的毒液都给了他们。
有了这些毒液浸泡过的箭矢,来多少杀多少。
盛放着那些见血封喉的毒液的皮囊,轻易不敢浸泡武器,害怕受到腐蚀。
这可算是国外了,没有补充的。
知道这些人要离开抹谷,那些被恢复了自由身的奴隶们有些不知所措。
“大王,这些人如果放任他们留在抹谷,恐怕会加速他们的死亡!”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没有足够的粮食可以分给他们!况且他们也该为了自己的自由而战了,没人可以帮助他们。”
段廉义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赵曙的话是正确的。
如果现在是大军压境的情况,这些奴隶大可以迁移到大理国内去安居乐业。
但是他们现在只是一支奇兵,前路漫漫,谁都不知道有什么危险等候着他们?
“大王,我倒是觉得可以带上他们!我们救了他们,他们心怀感激,要是南边的孟族要对我们下手,也要掂量一下实力的!只要我们拿下仰光码头,届时在附近的岛屿上建设码头和补给站,呈现掎角之势,我看谁敢动一动?”
“行,折将军既然这般说了,就都带上吧!孟族人拥有南洋最先进的耕种技术,绝对不能让他落入蒲甘之手。等到大宋的大军到来,就把那什么阿奴律陀杀了。与其被别人杀了,不如我们自己动手,不论是为了那些翡翠原石也好,自由也罢!”
事实上,这些奴隶之所以从勃那莫要跟着来抹谷,最大程度就是冲着折继祖来的。
什么叫做人格魅力?
这就是!
一个人大杀四方,百来个蒲甘士兵都死在他一个人手上,犹如天神下凡一般折服了这些奴隶的心。
勃那莫要被奴隶攻陷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的传到了蒲甘城里。
阿奴律陀听闻后暴怒,要严惩那些奴隶。
当天就在蒲甘城里无故斩杀数百奴隶进行血祭。
这样暴戾的一幕,让其余奴隶敢怒不敢言。
赵曙他们刚刚离开抹谷,其余那些矿工也都闻讯离开了。
剩下的人很快就被带到阿奴律陀的大军跟前。
阿奴律陀的残暴早就有所耳闻,所以这些人不敢隐瞒。
只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赵曙派人询问他们的时候,故意将目的地说成了天竺。
那些人依旧没有因为告发了赵曙等人而活命,尸体被悬挂在树上,以示警告。
张茂则带回来的消息,蒲甘城内有大军调动的情况,他的蒲甘语也是跟段廉义学的。
要不是崔莺莺几个女人给他画了个妆容,就凭他小白脸的模样,恐怕都没法大摇大摆的走进蒲甘城。
“大王,我们的谋略像是起作用了,阿奴律陀率领着大军去了西北方向。”
“即刻上路,不要过多的停留,一来一去,我们可能已经进入到了孟族境内了。”
段廉义早就猜到这些蒲甘人的尿性,留下来必死。
所以他故意旁敲侧击,问了好几个天竺的边境城市的走法。
至于他们要去的仰光,那些奴隶里也有不少猎户。
对附近的地形都印刻在了脑海里。
白天的时候,这些恢复了自由身的猎户们会与水军将士一起练习,晚上则会担负起警戒的职责。
渐渐地,一些拥有语言天赋的蒲甘人,已经可以用大宋官话与折继祖他们交流了。
“大王,他们说前面不远处就是宛得温,相当于蒲甘一般的大城市,守军数量少说得有千百人的样子。”
“能绕开吗?”
“就算能够绕开,也会被斥候发现踪迹。”
“发现就发现了,来多少杀多少!但是我们不进城就行了!”
“当初没有选择沿着河道南下看来是明智的。”
“蒲甘城就在河道边是不是?”
“不光是蒲甘城,还有曼达来等,都是蒲甘的军事重镇,几乎都是建造在河边的。”
折继祖找来的时候,手上握着几把粗制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