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大家做了那么多年的同行,某也不愿意看着你们贱卖出去。这是一份契约,林掌柜不妨好好看看,一共两种方案。一来您可以签署买断价,钱货两清,您拿走您要的金额,我们明天过来收店。”
“这二呢?”
“二就是,这店依旧是您的,您加盟我们矾楼,每三个月缴纳一笔分红给总店,您依旧卖您的羊汤和羊肉相关的菜品,其余的交给我们的人应对。”
“你们这是图什么呢?直接将店铺收了去,自己想怎么改就怎么改,那些厨子只要给个实在的价格就能留下。”
“没精力啊!钱是好东西,但是也要有精力挣啊!高阳正店屹立京城数十年了,矾楼也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关张。改个名字固然简单,但是熟客只认高阳正店这块金字招牌。您考虑考虑,明日我再过来听您的答复!”
直到矾楼的外事掌柜离开店里,高阳正店的林掌柜这才拿起桌上的契纸逐字逐行的看起来,越看越是心惊,这个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经商之道。
等于是将两家店捆绑在一起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啊!
这是大王带着我们挣钱啊!
陈掌柜刚刚上了停在外面的马车,就用帕子擦拭着额角,帕子的一面都湿透了。
谈业务真就累人啊!
也不知道大王这脑子怎么长得?
林掌柜的意思跟自己的疑问差不多,何必如此麻烦呢?
直接买下来,然后想卖什么卖什么,就好像那几家小矾楼一般的模式就很好啊!
但是赵曙的来信里明确列明了重要性,就是要维护好72家正店的广而告之的效应,简称广告。
必须得守住几十年来积攒下来的口碑和熟客,打造一个全新的饮食品牌出来。
加上赵曙他们在西南成都路联络的羌人部落,能够降低牛羊肉的进价,成本这一块又能下去不少钱,这一来二去的,生意能不好吗?
再一个就是高阳正店的羊头签子是京城最有名的,连赵祯都叫过好几次外卖,可见一斑。
他们用的又是青塘羔羊肉,独特配方熬煮,羊汤配以佐料,喝了还想喝。
由于产品的单一,遇到矾楼这样的多元化餐饮店,势必要有些压力的。
“大王,程之才已经放回去了,那些人玩得过火,程之才有些痴傻疯癫。”
“知道了,让之前针对眉州程府的都停了吧!全力促成西南西北一带的牛羊生意,茱萸要开始从野生转而人工培育。”
在成都府的这些时日,赵曙除了陪两个女人到处游历,就是在做这件事情。
虽然没有后世朝天椒那般舒坦,但是加入一定数量的花椒和胡椒以及三种野生茱萸后,配以生姜、芥末做的蘸水,加入牛油熬煮到底锅底,有种似曾相识的味道了。
光是在成都府曹家开设的火锅店生意天天爆火就能看得出,蜀地之人喜欢辛辣口感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地的商会组织在成都府知州张方平的斡旋下,与曹家达成了加盟事项,皇室参股其中,也有了一份保障。
白烨在提纯香露的同时,也结合当地的水质,酿制出了不少符合当地口感的烈酒,深受好评。
“配方比例都是我弄出来的,为何只有两成红利,这不公平!”
“渠道是皇城司的,运输是漕帮的,你就出个配方和比例,就能得到两成份子,别不知足了!”
“那三种野生茱萸的种植情况,我也要一份!”
“江南之人吃得惯吗?”
“习惯这个东西,就看你会不会吆喝!懂得包装,一坨翔都能卖出高价!”
“何为翔?”
“就是屎,非逼我用这么粗鄙的词语!”
如今白烨与赵曙说话没有了之前的拘谨,时不时的蹦出几句金玉良言来也不担心了。
“你到底...何时...才能让我见一见公主?”
“那也得当事人愿意见你啊!平民未召不得进宫,你不知道?但凡你有功名在身,我都能说服官家让你试试给公主当个侍讲。”
“那你之前还说,出国一趟给我封个官当当的,都是骗我的?”
“那你呢?你说知道好些大宋没有的物种,说得跟真的似得,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说出来骗我的?我要看到实物,然后去说服官家认可你。对了,你为何如此执着非要见到公主?”
这是我们穿越人士的秘密,不方便透露给你这种麻瓜。
哈利波特你知道吗?
你认识咸蛋超人吗?
奥特曼呢?
说得着吗?
白烨打开折扇,心里还在幻想着与公主第一次见面,该怎么开口。
“对了,你之前说得黑白兽,有人见过,回头带你去认认!”
“都说了那是国宝熊猫,怎么你就这么犟呢?什么黑白兽,我画的东西那么难以分辨吗?”
“你自己好好看看,就是一坨墨汁,我说黑白兽已经给足你面子了!”
这个时候外头有人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身着大理当地服饰的年轻人。
“见过大王!”
“你是?”
“某乃大理使者杨修的麾下,使者听闻大王就在成都府,让某来送信,并且想要知道,大王此次准备何时过境?”
“这个时候茶马古道解冻了吗?”
“是的,今年茶马古道解冻期提前,大王要从茶马古道前往蒲甘的话,这个时候最是容易。”
“杨修倒是什么都对你直言不讳啊!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王果然非一般人,某乃大理第十一代国主段思廉之子!”
赵曙连忙起身,双手作揖,“原来是殿下。”
“杨修回国后就将大王的意图一五一十向父王交代了,并且带去了大宋的贺礼,父王很高兴,就让在下亲自跑一趟成都府,给大王带个路,做个向导。蒲甘与大理边境上素来有些冲突,若非有茶马古道天险在,恐怕大理也要时时提防这个恶邻居。”
“殿下只管放心,大宋与大理亲如兄弟,既然蒲甘这么不会做人,本王就好好教他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