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只是名义上的岳丈,十九娘算在了赵祯的膝下,以公主的身份下嫁给了李玮。
“老夫的酒呢?为何这般时辰还未送来?”
“阿郎,喝的太多了!身体要紧啊!”
“本王的身体本王自己知道,上酒!”
“小的见过县君!”
“王爷,差不多得了,都出来一天一夜了,三缺一呢!”
好家伙,合着不是来劝老赵回府的?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怎么?奴家想来看看,是哪个小妖精把王爷迷得五迷三道呢!合着您在这里终日买醉呢!”
“你可知赵允弼为何这般做?他害怕,他怕十三郎将来要了他的命,要了他那些小畜生的命,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唉!”
“唉什么啊?就看他笼络的那些人,都是用金钱堆砌起来的,有何用啊?十三郎将来能够走多远都是他自己的事情。王爷你还有奴家啊!还有大娘子和韩娘子,还有你那些莺莺燕燕呢!你舍得抛下我们独自离去?”
“不...不舍得!备车,本王要回府!”
要说谁能治得了赵允让,只有仙游县君任氏了,她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对付老流氓那是手拿把攥的。
矾楼的管事着实松了一口气,一天一夜,矾楼的豕肉存货告急。
要不是找人将任氏找了来,这生意没法做了啊!
此时,矾楼顶层大宋战忽局里,宋庠也在抱怨,“某的酒呢?豕肉呢?为何还没送来?没有酒肉,如何忽悠外邦?”
“大兄,你可真是!昨夜,哦,前夜的事情...”
“不管某的事情!无论谁来当这个官家,某宋公序都是战忽局的人!”
“真是醉了,什么话都敢说出口了。新版《武经总要》上市了,看着与之前没什么两样,但是里面东西多了不少,大兄你居功至伟!”
“哼,曾公亮和丁度恐怕要气死了吧?哈哈哈哈!”
“说起曾公亮,刚才某似乎看到他府上的人出了旧宋门。这次离京,恐难再回来了。”
“你说说,大王为何如此重视邕州?”
宋祁起身,走到广南西路的舆图前面,邕州的地方被他用手上的碳棒一圈圈的划着。
“别说,这种碳棒是真的好用,还能擦掉重写,反复使用。”
“好什么好?纸张多贵?碳棒写在绢布上还要洗,晾晒,麻烦!”
“邕州靠近哪里?这里...田州,侬氏南天国!”
“狗屁南天国,也就是那里三不管,不然大宋早就攻城拔寨了。”
“大兄你别轻视任何一个人,交趾之前派兵攻打过侬氏,但是铩羽而归了。之前一直受到交趾欺辱的侬氏,甚至连族长都被抓了杀害都没有击败的侬氏,居然建国了!恐怕这才是大王未雨绸缪的地方。”
庆历元年(1041年),侬智高在傥犹州,建“大历国”,与交趾李朝相抗衡。
同时,侬智高向宋朝请内附,以求获一职统摄诸部,抗击交趾掠夺,遭拒,遂在家乡安德州建立“南天国”,称仁惠皇帝,年号景瑞。
其多次击退交趾入侵,但再三请求归附宋朝未果。
宋祁博闻强记,从一堆文献中找出只言片语放在宋庠面前。
“所以呢?你想说大王如此重视邕州,是因为侬氏有朝一日会攻打那里?可能吗?”
“大兄,当一个人的野心随着胜仗一次次增加,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西夏就是这个例子!定川寨,好水川,大宋已经经不起再来几次折腾了。”
灌了一口酒的宋庠,又开始催酒催肉了。
不过他也在心里快速的盘算各种可能性,最终得出的结果,居然与宋祁出奇的一致。
侬氏必定会在未来某天试图攻击邕州,若是邕州被下,那么侬氏的野心就会更进一步的膨胀,成为西南一带的顽疾。
“可是,狄青和杨文广从西北边军抽调去西南,不说他们是否接受得了当地的气候,换了个环境,会不会心生怨言啊?”
“那就要看狄青如何做了。”
狄青此刻驻扎在陈州城外,也在思考着同样的问题。
“大将军,殿前司这是何意啊?为什么好端端的把我们抽调去广南西路鸟不拉屎的地方受罪?”
“孙节,你怎么看呢?”
“末将觉得,这恐怕不是殿前司可以做主的,该不会是朝廷的意思吧?难不成是我们之前哪里做的不是,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给我们穿小鞋?”
“排兵布阵岂可儿戏?殿前司也只是听命从事,命令应该出自枢密院,但是枢密院又是谁下的调令呢?”
“我们在西北那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趁着西夏内乱的好时机不在西北,反而比我等调去西南,枢密院的几位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多是发牢骚,狄青知道继续下去,找不到答案,索性就把人解散了。
独自一个人站在舆图上,忽然,他的注意力落在了田州的位置上。
“孙节,你还在啊?”
“将军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吗?”
“唔,你来看此处!”
“田州?此处末将之前翻看过,并非大宋境内,而且这些当地土司在此处建立了南天国。既不归属南边的交趾,也与大宋没有联系。”
“看来问题就出在这里了!仲容何时可以抵达?”
“最多不会超过三日,他要护送此次前往邕州赴任的曾公亮一路南下。”
成都府,张茂则也站在舆图前一脸不解。
“看了好久了,小张,还没看出头绪来?”
“大王,忽然将狄青调往广南西路,唯恐心生不满啊!”
“别人或许会,但他是狄青。你知道狄汉臣的过往吗?包括他脸上的刺字?”
“略有耳闻,大王如此笃定此人的秉性,看来已经有了腹案了。这个南天国的侬智高一定会反宋?这算不算是批命?”
批命了!
久违的批命,又来了!
“算是吧!要是可以一鼓作气拿下交趾就更好了。”
“大王谋图交趾?为何?听闻那一带滋生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