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镱刚刚带着崔莺莺进入到了赵宗实的雅间里坐下,就有小厮送上菜品。
“我们还没点菜呢!矾楼也不能店大欺客啊!”
“别胡闹,大哥,她就是我没过门的妻子,崔莺莺!淮阳崔氏。”
“噢,跟你挺配的!我是说性格上,相辅相成。你就是太扭捏,太软了。”
“这位...你什么公子?你的意思是说我很刚强吗?”
崔莺莺昂着头,故意用鼻孔看向赵宗实。
“大哥,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坐吧!外面为何这般吵闹?”
“郎君,有人等不到位置,正在挑战包公子呢!”
“挑战我?”
“你们俩吃着,我去看看就来。”
折继祖不在,要不然没那么多麻烦事儿。
这四间雅间都是相通的,有机关可以不用从正门进入。
“包公子,有位贵客来打擂台,请问您方便吗?”
“请贵客进来吧!”
包镱这张脸很有特色,想要别人认不得还是挺难得。
隔壁雅间里,崔莺莺以为自己耳鸣了,明明包镱就坐在自己的对面,她隐约可以听到隔壁传来包镱的声音。
“别说话,这里不隔音。”
虽然满肚子的疑惑,崔莺莺,还是用象牙筷子小心夹起一块肉来,沾了汤汁,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朝着包镱比划了几个手势,包镱居然看懂了,只是点头,并不回答。
还朝着她用拇指推了推鼻翼,惹得崔莺莺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连忙用手捂住,左右环顾,确认没有人发现,这才压低声音指了指面前的肉山,“这是豕肉?”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
隔壁传来声响,中间隔着厚重的磨砂玻璃,看不到彼此。
就看到崔莺莺毫无淑女般的,趴在玻璃墙上,用耳朵凑上去偷听。
“尊下就是此间包厢的擂主包镱包公子?”
包厢?
这个词有些前卫啊!
难不成这位也是穿越人士?
赵宗实微抬眼皮,看过去,对方肤白貌美,要不是那个碍事的喉结,还真的以为是女子了。
“贵客请坐,怎么称呼?”
“名称只是一个代号,萍水相逢,鄙姓白。”
“原来是白公子,喝茶还是喝酒?矾楼的西北烈酒不错,要不要尝尝?”
“包公子想要看我的笑话?我一身文士打扮,喝什么烈酒?”
“那就给白公子上一份果子酒吧?”
“初来乍到,还请包公子见谅,看了一圈,也就只有你这里稍微容易点。”
容易点?
有点意思!
“白公子何时来京的?看过大相国寺门前的算学比斗了吗?”
“未曾,原本是想来着,可惜路上耽误了,终究是错付了。”
“白公子好才情,熟读诗经?”
“诗经?未曾啊!某家数代经商,哪里是这个闲心逸致浪费在看闲书上面?”
闲书?
要不是从诗经·卫风·氓上学来的这句话,那你难道还看过《甄嬛传》不成?
赵宗实只感觉头皮发麻,不会吧,不会吧!
穿越人士就这么坐在自己的面前,真的好吗?
不过,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冲着小厮低语了几句,“既然白公子时间紧迫,就着人把算筹和算盘取了来,漏刻就在这里,以一盏茶时间为准,只要白公子用到算筹或者算盘中的任何一物,在一盏茶的时间里,算出某出的题目就算白公子胜出,在下不但让出擂主之位,矾楼也会送上一份贺礼!”
男子起初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
直到见到小厮送来的算盘和算筹,他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这个包镱好有心机。
但是既然自己来挑战他的,自然任由他摆布。
“白公子,请看题,准备好了,我就宣布是加还是减。你随后用算筹或者算盘表现出来即可。”
“包公子,白某从小习得心算之法,不知可否?”
“心算之法?居然世上有如此神奇之法?不过不能由白公子自己说,您还得用算筹或者算盘验证出来,方可说服在下,不然以后别人来打擂都用奇招,对在下来说岂不是不公平?”
油盐不进是吧!
算盘就算盘,至于那什么算筹?
鬼知道怎么用啊?
跟天书一样。
在赵宗实看来,基本上已经可以确认这个姓白的不是一般人,很有可能就是穿越人士。
就算是遇到辽人和西夏人都不带怕的,但是遇到同行就很麻烦了。
要是他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还行,就怕他想造个反什么的,绍个宋什么的,就非常棘手了。
这也就是撞在自己的手上了,不然让他长此以往的发展下去,又是一个犹如顽疾一般的存在。
耳边传来了算珠拨动的响声,赵宗实已经非常笃定,这个姓白的根本不会打算盘,甚至连口诀都不清楚,更别说算筹了。
一盏茶的时间过得飞快,一道题都没有出来结果,他的额间已经有汗水滑落了。
“白公子,时间所剩无几了。”
“时间到!白公子,多谢手下留情!”
“我输了,为何你觉得我手下留情了?”
“正如白公子所言,心算之法确实存在,此次算学比斗上,世子赵宗实用的就是心算之法,才打败了不可一世的辽人。”
“赵宗实?那个备胎?啊,没什么!”
好小子,你连备胎都知道了,更不能放你活着离开了!
要么说出你其余同伙的下落,要么就是,送你再次穿越去吧!
青年就要起身告辞,赵宗实将其送到雅间外,外面等候用餐的人已经换了一茬,但是大家都挺好奇站在雅间门外的两个人。
“看来又有人挑战失败了啊!”
“当初国子监算学博士吕务简当着包拯的面说包镱资质平平,听闻包拯还去国子监找他理论过的,谁承想,这个包镱当真藏得够深,不光坑了长乐柜坊,连同京城百余家柜坊都瞒过了。西夏使者没藏氏都为此输了一大笔钱啊!”
“包公子,别送了!”
“白公子,我不是要送你,打擂失败的要有所惩罚的。”
“要何惩罚,白某都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