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比斗还在进行,才要趁这个空档去一趟。我们的赌约该兑现了,等到比斗结束,还能轮到你我?”
“金兄的意思,那些柜坊会....”
带着杨修一路熟门熟路的来到了赌约上的几家柜坊,果然已经被人围了。
好在都是闲汉多过兑奖的。
那几个柜坊的伙计一脸憋屈的接过两人的赌约,出来时,身后跟着许多人,或搬或抬几口木箱子,可以看得出里面的重量。
“两位要在这里数一下吗?”
“要...”
杨修还没说完,就被金达艮一把捂住了口鼻,“数什么数?财不露白的道理不懂吗?我们就带了几个随从,虽说这是大宋都城,也要谨慎一些!”
“还是金兄精到,你们几个,过来把箱子搬上马车和板车上去!”
杨修在使团的地位远远比金达艮要高,就看那些高丽人不情不愿的样子就看出来,所以金达艮这次叫来的都是商团的包袱商。
说白了就是苦力。
“杨兄,这些钱都是我自己的,所以,我要求先放你那里,可以吧?我的使团里那些人,都靠不住的。”
“明白明白,杨某这次能够一洗前耻,都要仰仗金兄的帮忙。今后无论发生了什么,你我都是紧密无间的兄弟。”
“那我们可说好了,要是将来我要杨兄你帮忙,你可不能推脱啊!”
“不会不会!要不是你提点的好,这次回国下次都没机会再出来了。有了这么一笔横财,回去就算遇到皇室那些人,都不敢小觑。”
“杨兄,你这个人没有心机,但是对外人还是需要一些城府的。财不露白不光是对别人,也对自己人。你也不想客死异乡吧?我觉得你可以学我,在大宋这里买一间别苑,养几个美姬,有时间来大宋转一圈,就来看看。这些钱别都带回国,防人之心不可无!”
杨修终于明白了。
“金兄坦言,杨某谢了。那香露的事情?”
“这不就是带你去吗?”
“金兄的意思是,那些香露不在大宋官家手里?”
“懂的都懂,要是没有皇室的庇佑,他能顺利在东京城叫卖?那些大小官吏不就把他啃食干净了?”
两个人乘坐着马车来到了上回保康门瓦子处,已经有人等候在那里了。
“来者何人?”
“这是卖家给的信物。”
“进去吧!这个人是什么人?”
“他也是卖家邀请来的,信物给他啊!”
杨修这才在身上掏摸半天,将信物递了过去。
“进去别喧哗,不然被赶出来,将来再想进入,难于登天。”
“是是是,这些钱几位拿去吃酒。”
“进去吧!”
守卫掂量了手上的铜币,等到两个人进入后,直接往怀里一丢。
两个人进到里屋,发现里面已经或坐着或站着不少人了。
“金兄,这些人的嗅觉如此灵敏?”
“你知道了吧?比斗成绩出不出来,跟我等有何关系,那是大国之间的博弈。我们只管钱袋子的收入就行。”
“金兄高见。”
“怎么还有外藩的人?”
“少见多怪,辽人和西夏商人都来了,不过在隔壁呢!你们两位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金达艮有些尴尬的笑笑,原来一紧张跑错了。
这才退出去,重新进到隔壁的房间里。
他们俩看到那些人的装扮就能猜到对方的身份,居然连那几个罗马帝国的人都在。
“你不是金使者吗?”
“夏洛克先生的大宋官话学的不赖啊!”
“最近稍稍努力了一点,你们也是来...我懂,我懂。”
来这里的都是冲着神秘香露来的。
大家都不傻,都是冲着大朝会比斗的间隙来这里,可以避开高峰。
“都静一静,静一静!先请诸位将自己的财力填报一下。”
“填报财力?什么意思?”
“你们都是来订购香露回国销售的吧?如果证明不了自己的财力,就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们这里的新规矩,最低一次订购的数量不得少于十瓶,一瓶单价每天都是浮动的,今日单价为小瓶一千五百贯,中瓶四千贯!至于你等回去如何稀释,如何保存走出这扇门,都不归我们管。”
意思是,只要拿钱来,就有梦寐以求的香露带回去。
至于你们国家的人,就靠你们自己去忽悠了。
赚多赚少都是自己的本事儿。
离柜概不负责!
“最少十瓶小瓶?那不就是一万五千贯?今天来这里的,有这样的豪商吗?”
“西夏人已经羸弱至此了吗?没钱来这里充什么大头?”
“辽人,你们拿得出来吗?请问,我们几个是一起的,可以集资购买回去吗?”
“你等会儿,我回去请示下。”
那位管事看了眼坐在角落里的金达艮,走了进去。
“高丽人都来了,你们能够吃下多少货?”
“也就几十瓶的样子,自然比不过高贵的辽人的!”
这话像是在捧辽人的臭脚,但是几十瓶,你不是在痴心说梦?
“几十瓶?”
果然金达艮的话引起了在场很多人的不满。
“不得喧哗!再有一次,都离开!金使者,管事让您和这位大理使者进去一趟,你们带来的资金已经验资完成。”
无论高丽在辽国和西夏看来多么羸弱,但是人家的资产得到了主办方的认可,这就是实力!
“高丽人和大理人,为何这般有钱?”
“你们还蒙在骨子里呢?之前就有传闻,大理使者错买了赵宗实的赔率,更是传闻高丽使者压下重金买赵宗实,现在好了吧?都出现逆转了!之前交趾使者带着高棉和占城的使者去找赵宗实晦气,也被教训了,听闻损失高达万贯!”
“这帮没用的东西,纯粹添乱啊!有那钱给我,可以多置办几瓶带回去了。为何只有中瓶出售,为何没有大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