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手提刀的几人率先冲上。
沈纪棠握紧剑柄,挥手一横扫,剑身遇刀则弯曲,如绢布般柔软,利刃一弯趁势对着手背一划,快速抽回辗转下一个。
剑软而快如影,唰唰挥舞,寒光直晃眼,剑势凌然,步步紧逼。
几人毫无还手之力,手臂腰身处处见血痕。
见势不对,持棍的几个也立马冲过去,从她的后方气势汹汹的逼近。
沈纪棠余光一睨,长棍挥来时弯身,手绕臂一挥,对着那人的腹部,利刃快影划过。
而后起身抬腿横扫,虚晃几人的注意力,紧接着利剑唰唰,再而踏步腾空飞踹,踹飞两人压倒一片。
刀棍接二连三的落地,十几人被打得渐渐招架不住,每个人身上皆有剑痕。
一男子不敌,后退几步,瞥见躲在一旁的林霁。
恼羞成怒的换了目标,提刀砍去。
林霁一挥袖,甩出一枚银针,快准狠的刺入男子持刀的上臂。
男子顿感整个手臂都在剧痛,只刹那间手僵硬住,长刀落地,清脆的器响声起。
而此时的沈纪棠抬腿前踢,也解决了最后一个。
那些人皆倒地哀嚎,捂着身上的伤口。
沈纪棠擦完剑上的血,重新别入腰间,回到他身边,两人快速出了巷子。
她有些担忧道:\"我们打了这些人,你说他们会不会去报官?\"
林霁思索片刻,轻摇头,\"他们背后若是官家,那就肯定会告密。\"
听此,沈纪棠更担心了,\"那真是如此,我们是不是给陆大人添麻烦了?\"
他温柔一笑,\"没事。\"
\"我们先回去与陆大人汇合再说。\"
而此时的陆禾筠已经偷摸着从窗门溜入了医馆。
四处环看一圈,上了二楼检查栏杆,而后又慢慢走下来,一路走进柜台,翻到了记录的医书,认真翻看,看完又瞧见了桌上还未包好的药草干。
她抓了些包好,正欲离开,前门却传来脚步声,连忙蹲下身子躲好。
两人开门,径直走过来,将桌上的草药带走。
待人走远,陆禾筠起身快速的离开此地。
返回客栈与林霁二人汇合,了解了方才所发生的事。
陆禾筠将草药递给林霁:\"先静观其变。\"
林霁看着手中的药,拿起一粒红果,两指轻轻一捻,外壳直接碎了,\"相思子,主治痈疮,腮腺炎,疥癣,风湿骨痛。\"
\"此药有毒,但外壳坚硬,连壳服用便不会中毒,但这很明显是经过处理的,轻轻一捻便碎,确实是假药。\"
\"这还有其他几味药,也都是看着相似,实则并不是可治病的药。\"
沈纪棠道:\"这其中肯定有秘密,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一大群帮手出现。\"
陆禾筠叹道:\"现在人已经死了,还被官府带走,无法进行细查。\"
\"此事,得从滕瑞祠堂下手了。\"
\"这所谓的神灵预言,是背后有人暗自操控。\"
说完,又看向两人,\"你们很可能已经暴露了,这两天客栈先在待着。\"
\"若外头没有风声再行动。\"
沈纪棠点头,不经意的问:\"这都晌午了,萧大哥怎么还不见人?去哪了?\"
陆禾筠想起昨夜的事,后知后觉的猜到,先对两人叮嘱道:\"你们在客栈也要多加留意。\"
说完,她出门探查滕瑞祠堂。
昨夜遭贼,如今的祠堂门口多了看守的护卫。
陆禾筠坐在不远的茶摊,喝茶观望。
没多久,里头走出几人。
她抬眼看去,注意到其中一人的身后,那人……
陆禾筠稍稍一愣。
他果然在这里。
几人微屈身站好,似乎在等候什么人。
片刻后,一辆马车缓缓的在门口停下,车里的人慢步走下来。
所有人都对其卑躬行礼,恭敬的迎着进门。
陆禾筠放下手中的茶杯,思索须臾起身去准备行头。
而里头,萧怀悰跟在后面,抬眸望一眼最前头的那人。
三年前来过这,也略有耳闻,知晓是何人。
徐溱,滕族推任出来的新祭司,已任五年,掌管每年的祭祀活动大权,官府都得礼让三分。
\"大祭司,昨夜是我们一时疏忽,让小贼着了道。\"
徐溱单手盘着两枚核桃,漫不经心的侧眸,\"人抓到了吗?\"
男子一脸惶恐,弱弱的说道:\"没…没有。\"
他脚步一顿,所有人吓得将头垂得更低了。
徐溱面不露怒意,缓缓转身扫一眼,目光瞥见萧怀悰时眉间一拧,\"他是何人?为何从未见过?\"
男子闻言,赶忙拉着他来到跟前,\"这位是周公子推荐过来的帮手。\"
\"祠堂遭贼,得留个心眼盯着这里。\"
徐溱慢步走近他,语气懒散,\"叫什么名字?\"
\"萧怀悰。\"
徐溱睨一眼他腰间的佩剑,\"身手怎么样?\"
萧怀悰站直身,抬头看他,嘴角勾笑,\"大祭司想如何验?\"
徐溱瞧他,佩戴着半面具,眼神幽幽,透露着不同寻常人的杀意,轻笑一声,\"半个时辰后,我要看见那两个贼的尸首。\"
萧怀悰屈身领命,\"是。\"
旋即转身离开,踏上祠堂大门,迎面走来一个微垂头泣泪的美娇娘,即将擦身而过时,他一怔。
陆禾筠与他匆匆一瞥,抬脚就走进去。
萧怀悰避免被人发现,没有多停留,快步出门。
进来的陆禾筠佯装莽莽撞撞的来到正院,意料之中的被扣押住。
里厅喝茶的徐溱听人禀报,抿了一口茶,来了兴趣,\"乞求开坛?\"
\"哪里的小娘子?把人带过来瞧瞧。\"
陆禾筠被带进来,怯生生的张望。
徐溱倦懒的抬眼一瞧,结果就是这么一下,眼眸一亮。
眼前人容貌甚是貌美娇俏,简单的罗裙都难掩隐隐凸显的身段,美眸泛润,楚楚动人,眼神略有慌张,宛如不谙世事的小鹿。
在滕州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此等姿色。
他清咳一声,声音尽量温和,明知故问:\"姑娘来此所求何事?\"
陆禾筠行了个礼,\"您…您是大祭司吗?\"
徐溱轻点头。
见此,立马屈身要跪,他快步上前,握住她的肩,趁机轻揉了一下,隔着布料都觉着肌肤滑腻,就这么些距离,还能闻到美人身上淡淡的馨香,直钻鼻腔,勾人心魂,近看这张貌美小脸,越发的心生怜爱。
他扶起人,但没松手,笑眼眯眯的,\"姑娘有事直说,莫要跪。\"
陆禾筠吸了吸鼻,泪眼朦胧,\"大祭司,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
美人垂泪,惹人怜惜,任谁都无法拒绝。
徐溱笑容依旧,握着她的肩,扶人坐到椅子上,\"姑娘但说无妨,我且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