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扬离开御书房,刚走到一处比较偏僻的角落,天上就掉下来了一个黑色的物体,吓得宋扬立马向后退了两步。
“谁?谁在那里?!”
月光下,黑衣男子慢慢站起身,在宋扬的注视下,揭开了脸上的黑布,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凸显的熠熠生辉。
宋扬只觉得这双眸子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好久不见,宋哥哥。”
慕云兰对着他灿烂一笑,他原本来皇宫就是不放心,想看看祁轩会不会如他所想让人去替代,没想到一进皇宫,就看到了正在去御书房的宋扬。
他窝在御书房的屋顶上,将他们所筹划的一切都听的清清楚楚。
他是开心的,开心宋扬能自己提出来替代顾澹月去和亲,但是让他不爽的是,祁轩居然威胁宋哥哥,让宋哥哥在一个月内拿到布防图!真的是阴险狡诈!
宋哥哥?他是在叫我吗?怎么感觉这个称呼很是熟悉呢,可是面前这人,他根本就不认识啊。
“你是哪位?”
慕云兰眼里的失落一闪而逝,凑近了他,轻声问道:“宋哥哥不认识我了吗?”
“你究竟是谁?我该认识你吗?”
这人怕不是有病,凭空出现在这里,说认识自己,问他他究竟是谁,也不回答。不过看他这个样子,倒也不像玄亓人,更像是草原上的装束,等等,草原?不就是清竺吗?
清竺使臣?居然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后宫,他不怕巡逻的禁卫军和藏在暗处的暗鬼门吗?
“你是清竺人?”宋扬不确定地问道。
慕云兰激动地点了点头:“宋哥哥,你还记得我是吗?”
宋扬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道:“我不认识你,你如果不想死的话,还是早点离开吧。”
宋哥哥这是在担心自己吗?幸好自己冒着危险特意来找他,只要宋哥哥还记得自己,那就是值得的。
“没事的,我的侍卫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他们。”
侍卫?莫非这人,是清竺二王子?!
“你是清竺二王子?”
慕云兰那双淡蓝色的眸子变得更加明亮了,伸出手抱住了他:“宋哥哥,你还记得我,我真高兴。”
宋扬推搡开了他的身体,不爽地说道:“我见过你吗?你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的。”
他心里是有点慌的,他是真没想到这个所谓的二王子会认识自己啊,还一口一个宋哥哥的叫着,他可得和他保持点距离,到时候如果还没去就露馅了,那可不行。
慕云兰露出受伤的表情,委屈地看着他:“宋哥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云兰啊。”
云兰?宋扬绞尽脑汁想了一下,确定他的记忆里完全就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就算有,他也不会承认的。
“不好意思,我想您可能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云兰。”
“不可能的,宋哥哥你忘记了吗?小时候我和你说过要娶你的。”
慕云兰脸色有点焦急,伸手抓住了他的两只胳膊。
娶他?这个事情他还是有点印象的,应该约莫是八九岁的样子,他在路边捡到一个小结巴,浑身脏兮兮的,唯独那双蓝色的眼睛清澈明亮,路人都把他当怪物,就连几个铜板都不肯施舍,他看不过,便将他带回了宫。
问他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只记得自己是跟家人走丢了,于是他便将人留了下来。
可是有一天,他却凭空消失了,他找遍了皇宫,都没有找到,如同一场幻梦,只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张字条,写的什么他长大了一定要来娶他,只是他当时不懂,后面还因为这个,被母后小安笑了很久。
“你……是那个小结巴?”
慕云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我,宋哥哥你真的想起来了。”
当年他不告而别,再次相见,已经是十几年之后了,宋哥哥想不起来也是可以谅解的。
“嗯,所以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的反应很平淡,让慕云兰有些慌张:“不,不是的,你听说我要娶那个丞相了吧,其实我可以解释的。”
宋扬蹙了蹙眉,当时候他一声不吭地玩消失,现在又要求娶美人丞相,还来找他,这人不就是妥妥的一颗花心大萝卜吗?
“你解释什么?”
慕云兰咬了咬唇,吞吞吐吐道:“我……我怕你误会。”
宋扬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当时是看你可怜,我不要你以身相许的。”
“我不要你可怜!”慕云兰甩开了他的手,愤怒地吼道。
原来他只是看他可怜才把他带到宫中去的吗?
宋扬对这突发情况有点懵,他是……戳到了他的痛处了?也是,一个堂堂的二王子被人说成小结巴,还被人看到了那么落魄的模样,心里想必是不爽的,不然也不会话都不说一句就跑了。
他心里现在还有气,一个和你玩的很好地朋友,跟你话都不说一句,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这换谁谁不生气啊!
“殿下恕罪,在下刚刚只是无心之失,想必殿下是认错了人,在下不认识什么小结巴。”
说完,宋扬侧身就要绕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臂,紧接着,就听见了他颤抖的声音:“宋哥哥,你对我,就仅仅只是可怜吗?就没有一丝其他的想法吗?”
宋扬拽开了他的手,轻声道:“在下还得回去,就不叨扰殿下了。”
随后,宋扬以最快地速度离开了这里,徒留慕云兰站在原处,盯着他的背影发呆。
为什么?为什么宋哥哥你连回答我一句是或不是都不愿意?是还在计较当年的不辞而别吗?宋哥哥,你相信我,我会尽量弥补的。
我慕云兰此生此世,只会和你相伴一生,这是我的承诺,至于祁轩,他根本不配!
慕云兰捏紧了拳头,青筋暴起,在月色的映衬下,转身离开了皇宫。
睿王府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老管家正在着急忙慌地指挥着一众丫鬟小厮,把府里花花草草,犄角旮旯都翻了一个遍。
祁睿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凌乱的场面,皱了皱眉,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老管家听到声音,老泪纵横:“王爷啊,你终于回来了,郁公子又不见了。”
“什么!”他不过就是参加个宴会回来,这小家伙可真能折腾,不是都已经将他的武功都废掉了吗?难道想让他把他的手筋脚筋都挑断吗?
“就您刚出门不久,丫鬟们去给郁公子送吃食,才发现人已经不见了,王府里面都已经被翻遍了,还是没有公子的身影。”
老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着急地说道。
这家伙,早知道就把人带在身边了,谁知这群人这么没有用,连个人都看不住。
“有去外面找吗?”
老管家点了点头:“已经派人去了,还没有回来呢。”
祁睿扶了扶额头,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看不住。”
老管家吓得哆嗦了一下,害怕地看向祁睿,只是祁睿现在没有空去追究他的责任,转身就往外面跑去。
软玉温香内,一个披着头发,连衣服都没有穿好的紫衣少年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旁边还有几位衣衫半露的美艳女子,正一个喂葡萄,一个捶腿,一个给他灌酒,这模样,有多奢靡就有多奢靡。
“白栀,给本公子再弄壶酒来,要你们这儿最贵最好的酒,记睿王账上!”
那个叫白栀的女子捂唇轻笑:“好的嘞,这位爷,小女子这就给你去拿。”
郁瑾弋笑着张嘴,又吞进去了一颗葡萄,这生活多自在啊,哪像那个所谓的睿王府,不仅要伺候那个变态的睿王,还这不行那不行的。
唉,他苦命啊,明明想执剑走天涯,谁能料到,那个睿王不仅把他关了起来,还废掉了他的武功,这让他以后怎么走江湖?!!怎么去救小师弟!
师兄啊,你的托付,瑾弋终究要辜负了。这样想着,他又张口接过了旁边女子递过来的一粒葡萄。
早知道这个睿王这么变态,他就不接近他了,直接扮成太监混进皇宫不成吗?谁想到,这个睿王,连长的清秀些的小厮也不放过啊!这下好了,不仅失了清白,还废了武功,现在的他,与残废,有何区别!
想着,他的腰部传来一阵疼痛,痛的他连忙指了指自己的腰:“这里,用点力。”
女子温软的手触碰到酸痛的皮肤,莫名的让人身心舒畅,要是那个睿王能给自己揉了揉就好了。他也不至于天天痛苦地瘫在床上吧!
不对!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那个大变态,只怕揉着揉着就兽性大发,那他可承受不住。不对,他一天天的在想什么啊,他这不是逃出了嘛,管他呢,先享受一点舒服日子,再坑他一笔!
软玉温香门口,老鸨正招呼着姑娘小馆们热情地揽客,余光瞥祁睿,连忙招呼道:“睿王爷,您可有许久没来我这儿了,要进来坐坐喝喝茶吗?”
祁睿现在心情很不爽,这小东西究竟跑到哪里去了,要是再让他抓到,他一定得挑断他的手脚筋,绝不留情!
刚刚他还在笑他皇兄呢,结果,他家小东西也跑了!怎能不气!
“本王现在没心情!”
老鸨笑着应道:“王爷是有什么烦恼吗?俗话说,一醉解千愁嘛,没有喝酒听曲解决不了的事情。”
见他没吭声,老鸨又继续推销道:“您朋友不是也心情不好吗?现在可高兴了呢,我们姑娘们一定把您伺候高兴了。”
祁睿眯了眯眼,“朋友?”
见他来了兴趣,老鸨笑着走到他的身边,甩了甩手上的香帕,道:“是的呀,拿着睿王府的玉牌,目前在二楼的贵宾楼里,玩的可开心了。刚刚还让我家姑娘给他送最贵最好的酒去呢,说是记在王府的账上……”
老鸨见他的脸色越变越黑,忙问:“怎么了王爷?难道他不是王爷的朋友?”
“带我去找他!”祁睿没回答她,厉声命令道。
老鸨还是第一次见他发怒,虽然不知道那位公子究竟是什么人,但是她完全不敢耽搁,连忙带着他走到了房间前。
房门紧闭,屋内还传来时不时的欢声笑语,听的祁睿的拳头握的更紧了:“给本王踢开!”
老鸨不敢怠慢,连忙推开了门,不是她不听命令,只是这门也要几两银子,她找谁说理去。
郁瑾弋躺在床上,听见声响,连忙朝门口望去,床上的女子也好奇地同步望向门口,就看见了一脸阴沉的祁睿和站在旁边畏畏缩缩不敢说话的老鸨。
祁睿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郁瑾弋躺在床上。几个衣着暴露的美艳女子围在他的身边,他的衣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到了腰处,白花花的腹部处线条明显,然后,还有一只莹白如玉的手,那是一只女人的手!
若是他再晚来一点,这人是不是都已经吃上了!
郁瑾弋在看到祁睿的那一刻脑子是懵的,这人,怎么回来的这么快,而且,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祁……祁睿……”
祁睿没理会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双搭在他腹部的手,感受到他冰冷的视线,那双手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他的腹部。
郁瑾弋看过去,自己上身哪里还有丁点衣服,全都掉了。这副模样,任谁都会想坏,他立马将衣裳穿好,心虚地看向祁睿。
“你知道的……我……那方面不行。”
只要是能活命,受点辱算什么!郁瑾弋的一个理念就是,只要能活,受点苦不算什么!
“你们出去。”祁睿直勾勾地盯着他,对那几位女子吩咐道。
郁瑾弋连忙去找被子,可是被子已经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刚想去捡,就看见祁睿不知什么时候解了衣服,对着他邪笑:
“怎么宝贝?本王满足不了你吗?你还要跑出来偷吃?”
郁瑾弋不顾腰间的疼痛,连忙翻身下床,朝着窗户奔去,他没有别的想法,唯一的念头就是,他得快点跑,变态发怒的后果他可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可是还没等到他跑到窗户,就被祁睿抱住了腰扛到了床边,像扔东西似的随手一扔。
这睿王看着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力气这么大,他的腰啊,莫不是要废了。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祁睿黑着脸压了上来,附在他耳边轻笑:
“跑什么呀宝贝,猫捉老鼠的游戏结束了哦。”
…………
“滚!我艹你大爷……”
祁睿吻了吻他的耳垂,“我大爷可不能满足你。”
“你轻点!你属狗的吗?!……”
“不属狗,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