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扬这几天待在暗室里,吃是吃不好,睡是睡不好,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不过还算庆幸的是,因为上次那西域烈药三天三日的疯狂,祁轩对他并没有用其他的刑具折磨他。
但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后怕,想起最开始关在这儿的那天,那十指连心的痛楚,让人永生难忘。
哪怕是后来从玄亓皇宫里逃出来,他还是没有忘掉那锥心的疼痛,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他看着暗无天日的暗室,完全分不清已经过去了几日,暗室里面烛光昏暗,不像白天又不像黑夜,一分一秒都极其的难熬。
也不知师兄和育竹他们怎么样了,祁轩有没有放弃通缉他们?
正这样想的时候,一声沉重的推门声打乱了他的思绪,随着那阵阵脚步声,宋扬的心都揪了起来。
他的手脚被铁链锁住,哪怕下意识想躲,但是还是躲无可躲。他现在是身着未缕地躺在被子里,身上盖着的被子因为他的动作而不停地往下掉,露出了他精致的锁骨。
祁轩静静走近,见他明显地往后躲,轻笑出声:“质子大人有没有想朕?”
宋扬没说话,只是下意识地离他远了一点,眼神全是恐惧:“你到底想干什么,能不能放我出去?”
祁轩坐在床边,手扣上了他的下巴,略微一用力,就痛的宋扬惊呼出声。
“你还想着逃离朕?”
他的眼神冷冽如冰霜,激起了宋扬心中的恐惧,“不……不是的,我只想出去透口气。”
祁轩松开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朕看你并不是想出去透气,而是想知道你那师兄他们在哪里,然后给他们通风报信,让他们再来皇宫里带你出去不是吗?”
宋扬虽然心里是担心师兄的安危,但是他也不想现在再逃出去了,总之,不能再让师兄带他出去了,他要说服祁轩心甘情愿地放他走,这样才能解后顾之忧。
“你多虑了,我想明白了,即使我逃出了皇宫,你还是会抓到我的,与其和你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还不如老实待在皇宫里。”
祁轩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你还想哄骗朕让朕相信你?”
“那我说什么你才能相信?”
祁轩勾了勾唇,抬手抚上了他的脸颊,深情而温柔地说着:“朕不会相信你的,你已经骗了朕太多次了,朕只有将你囚禁在朕的身边,朕才安心。”
宋扬被他摸得身体微微有些发颤,那双炙热的手如同铁烙,烫的他颤栗。
“真的,你相信我,我再也不会走了。”
宋扬的眼睛带着诚挚,十分具有迷惑性,可祁轩只是轻笑了两声,他和那个苏颖儿当初难怪能走到一起,这演技还真的厉害,若不是他都被他骗了好几次,定是又要相信了。
“你别挣扎了,就好好地待在这里,待在朕的身边不好吗?你为什么总是想跑呢?”
宋扬脸上的绒毛都因为他的接触而立了起来,明明是温柔至极的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说,要不朕给你打上一个印记,这样,你就永远属于朕了。”
宋扬惊恐地看向祁轩,他此时已经收回了手,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但宋扬能够明显地感觉出来,他刚刚那句话并不是随便说说。
像是特地有准备一般,祁轩笑着从宽袖中掏出了一个绣有云龙纹的布袋,宋扬不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但是他的第六感能精准地猜到,这个袋子里面,肯定又装有折磨他的东西。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你这是又想要怎么折磨我?!”
“哦?”祁轩打开布袋子,从中掏出了一个长长的刺针,那上面闪着银色的光泽,非常的新。
他将针放在宋扬的眼前,这让他再次想起了那天被针刺入指甲的痛苦,宋扬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这是,又想要用针刺他?这次,又是刺哪里呢?是脑袋,还是胸口?
宋扬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你……这……针……是想……干什么?”
“自然是给你准备了一个好东西。”祁轩说着,又十分吊人胃口地慢慢从布袋子拿出了个方形的琉璃小盒子。
那盒子是正方体的,通体成墨绿色,是宋扬喜欢的颜色,可现在这情形,实在是让他对这个方形的盒子喜欢不起来,他的第一直觉就是这个盒子里面装的觉得可能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
祁轩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突然被寒意笼罩,宋扬皮肤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原本就害怕地颤抖地身体因为寒冷颤抖地更加剧烈了。
祁轩将那个方形的盒子放下,在宋扬惊恐地眼神中,他拈起那根刺针,俯身压在他的身上。
他拿着那根刺针在他的胸口处打圈圈,冰冷的触感以及对下一秒未知的恐惧,让宋扬的身心都十分地紧张。
“祁轩……你能不能放过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祁轩轻笑,温暖的气息喷在他的胸膛上,冷暖交替,让宋扬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朕就算不放过你,你也得听朕的。”
宋扬紧张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祁轩……陛下……求求你,不要这样……我不会逃了,我再也不逃了。”
“呵。”祁轩拿着刺针的手顺着他的身体渐渐挪到了他精瘦的腰上,他用另一只手玩味地捏了捏他腰间的软肉,逗弄的宋扬不适地挺起了腰,娇媚地叫了一声。
宋扬都被自己这下意识的反应羞得脸通红,要是他的手现在能动,他一定会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出声。
他这具身体都已经渐渐被祁轩驯化了,变得越来越敏感,原先要是有人掐他的腰,他只会觉得有些痒,而现在,他都被驯化成一个随时让人取乐的玩具。
宋扬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该笑,至少现在他还留着命不是,只要有命在,身上所受的屈辱总有一天会偿还回去。
祁轩满意地笑出声,他现在很满意自己的这个杰作呢。
祁轩拿着银针,在他腰间随意戳弄着,像是在找一个合适的下针处。
他抬头看向一脸羞愤的宋扬,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质子大人,你想要弄在什么地方呢?”
“是这里?还是这里?”祁轩拿着针随意地戳着。
宋扬真的很烦他的这种行为,明明他可以自己决定,偏偏要装模作样地去询问你,你就算老实回答了,他还是不会去采取你的意见。
“祁轩!你要是要弄就迅速一点,你磨磨蹭蹭地干什么,你还是个男人吗?!”
祁轩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他站起身,眼神冰冷。
宋扬说完那句话他就后悔了,他怎么能忘了,他眼前的这个人可是阴晴不定,随时都能发病。
“我……我……我只是想让你快一点结束,你这样我实在是太折磨了。”
祁轩冷哼了一声,满目阴沉,“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想必质子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宋扬被他这眼神吓得别过了脸,“臣知道了。”
祁轩哼了一声,打开了那个墨绿色的方形盒子,又将针放进去沾了些墨,拿出来时,针尖都变成了墨绿色,还在不断往下滴着墨绿色液体。
他再次俯身,眼神专注地看向了他的腰侧。
那处地方洁白如玉,刚刚那温软的触感还停留在他的心里。
他拿着针,用力刺进了那处的皮肤,痛的宋扬惊呼出声,“祁轩,你能不能轻一点。”
若不是他现在被捆住了双手双脚,他一定早就痛的将人踢的三米远了。
祁轩对着那个墨绿色的针眼吹了吹,温暖的气息,让宋扬的疼痛感减轻了许多。
宋扬感觉自己现在都已经疯了,居然会对祁轩的这个细小的举动而感到有些感动,明明,明明这只是一件小事。
他一定是被折磨疯了。
祁轩手上的动作却还没有停,紧接着,宋扬感觉到自己腰间传来一阵剧痛,一滴眼泪,从他的眼中流出。
太痛了,那种皮肤被针硬生生划开的感觉,不像刀刺入皮肤的那么顺利,而是在不断挤压着皮肤划开口子。
祁轩此时却突然温柔了起来,他拿出了了针,将针放进了墨绿色的盒子里。
他吻住他眼角流下的泪,语气是真的温柔,像是在轻声哄小孩:“不怕不怕,很快就好了。”
宋扬睁眼看着他,因为眼里蓄满了泪水,所以看起来就像一个看上去水灵灵的黑色珍珠。
“真的很痛……”
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语调中带上了些许撒娇。
“没事的,刻上朕的印记,你就永远属于朕了。”
祁轩伸出手抚了抚他额前的碎发,眼中还蕴藏着宋扬完全读不懂的情绪,有占有,又有其他情感。
“那你能不能亲一亲我……他们说,亲一亲就不痛了。”
也许是祁轩眼中那莫名的情绪感染了他,宋扬只觉得自己突然也有些莫名。
还没来得及解释,祁轩的吻就蜻蜓点水般地落在了他的唇上。
他们俩第一次有这种一触即分的时候,让宋扬心中都有些微愣,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地脱离自己的控制。
祁轩嘴角噙着笑,喃喃道:“你要是一直这样乖该有多好。”
说完,他又拿起那个浸满了墨汁的刺针,在宋扬微愣的表情中,又将针刺了上去。
也许是这次的墨粘的有些多,墨汁落进了他的伤痕中,那多余的便沿着他滑嫩的皮肤渐渐流淌而下。
宋扬只觉得又痛又痒,眼泪就暗暗地流了出来。
祁轩这次倒是贴心,没等宋扬说话,他就从衣袖中掏出一条柔软的帕子,轻轻拭去了那多余的墨汁。
待到祁轩完全将刺针放下,宋扬已经痛的泪流满面,小脸都哭花了。
祁轩将多余地墨汁给轻轻擦拭掉,那原本白色的丝帕如今已经被晕染出了一朵朵墨花。
他站起身,随意地将那帕子扔到了地上,去看宋扬的脸。他没有多余地帕子,只能用衣角替他擦去脸上的泪痕,轻声安慰道:“都结束了。”
宋扬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你刻了些什么?”
祁轩轻笑,边说着边打开了禁锢着他的铁链,“你自己起身看看。”
被束缚久了的手突然得到自由,宋扬一下还有些不太习惯,他动了动手,将手伸到自己的眼前,原本光洁无瑕的手腕已经被铁链勒出了深深的红痕,还带着丝丝痛感。
祁轩把他的双手都解开了,在他的搀扶下,宋扬支撑着坐起,还未坐稳,就一下失去力量倒进了祁轩的怀里。
腰侧的痛以及在床上躺久了的酥麻,让他连一个坐稳身子的力气都没有,他虚弱地看向腰侧的那处,那里还带着丝丝血红,墨绿色配上血红色,看起来有些狰狞。
那是用针刺的一个大大的“轩”字,看起来有他掌心大小,他就说怎么这么痛嘛。
祁轩吻了吻他的额头,“怎么样,朕这刺青做的可还好?”
“嗯。”宋扬心里已经吐槽了许多,那个字写的又丑又狰狞,还把他弄的这么痛,这技术也太差了点。
可是他不敢说,好不容易祁轩的精神稍微好点,他可不想自己再找苦头吃。
他看向自己仍然被铁链锁着的双脚,弱弱地问道:“陛下,能不能把我的脚也松开些,好痛……”
宋扬现在哪顾得上自己的身上穿没穿衣服,他又像寻求温暖似的往祁轩的怀里钻了钻,像一只乞求怜爱的宠物。
祁轩现在脾气是出奇地好,也许是宋扬身上的那个刺青的原因,他轻轻将宋扬放下,给他盖上了被子,又为他打开了腿上的铁链。
“朕松开了你,你要是再跑,朕就不会是捆住你的腿了,朕要将你的腿打断,走到哪里都要求朕。”
祁轩还是警告了他两句,但宋扬明显感觉他的心情并没有开始那么阴暗了。
宋扬乖巧地点了点头,发誓道:“如果有下次,就让我永远都站不起来。”
祁轩温柔地笑笑,脱掉鞋子和外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轻抱住了他:“朕有点累了,朕抱着你。”
他的动作很温柔,甚至都没有触碰到他的伤口,宋扬眼泪都流干了,心里也有些疲惫,也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