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觉得你这话，似曾相识。”
程菲听不下去了，她记得当年质问她怎么看上程驰的时候，这丫头好像也这么说的。
“你不觉得你弟看着很忧郁王子吗，都没怎么见他笑过，看着特想保护他。”
真是作孽啊，她那时听完直接暴起，怼在时越耳朵边，大声喊。
“神他妈鬼忧郁，他那是中二癌晚期。不笑，那是因为他缺心眼，看谁都不顺眼。你还保护他？你知不知道他一顿饭能吃三碗大米饭啊。”
被迫回忆那些年被屎糊了眼睛的自己，时越很难过，这无异于死了还被挖出来鞭尸。
“这次不一样，”她试图洗刷曾经的屈辱，“那位是一名武警，比程驰靠谱。”
“你不能有职业滤镜啊，得，我懂了，你又上头了。”
程菲觉得这个不一定能成，但凡她短时间就迷上了的，一般都不成。
“可是，我真的感觉这次不一样啊。”她还挺主动的，周雨林到现在没回她，她都不太生气，想着是他有什么事给绊住了。
程菲还想再给她分析分析，门就被推开了，程驰后面跟着几个都拿着吃的进来。
“好，就放这吧。”
其他人摆好东西都走了，就他拉了凳子还坐了下来。
“哎，你杵这儿干什么啊，我俩说话呢。”
时越趴在桌上，歪头看他要干什么。
他拿起筷子，“吃饭啊，一天没吃东西了都。”中午以为她会来，都没顾上吃饭。
“外面那么大不能给你这大老板留个位置啊。”就不爱看他这十年如一日的别扭劲儿。
脸拉那么长，饭都吃不下去。
时越偷笑，这两个活宝姐弟，一凑一起，她就笑不停。
看她笑得开心，程驰就不大开心。
“你怎么回事儿，听说相亲去了？”
“你咋知道？”
“你听谁说的？”
时越和程菲异口同声。
“乌城就这么点儿地方，我这儿人又那么多，想不知道都难吧。”
语气很差，“别打岔，那人谁啊。”一回来就给自己安排上了，是真不给别人一点机会。
“我说了你也不认识，打听那么多干什么，我都没问你。”
俩人都分这么久了，相比较老死不相往来，这见着面了也能有老朋友的互怼。
“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又不是我去相亲了。”他还是不死心，“他很帅？有钱？还是性格好？”
“干什么的，靠谱不？”
“我和你说，现在很多男的相亲的时候就搞那pua手段，通过不断的贬低你来提升自己，这样的人不行的。”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友情提示，不能看着你进火坑。”
看她俩都盯着自己，眼神越发诡异。
再次强调，“我真没别的意思。”
“你想和越越复合。”
程菲捏着筷子，指向他，说得斩钉截铁。
“咳咳咳。”时越一口辣油呛在喉咙里，疼死了。
“不是，你说话都不看着点儿人在吃火锅呐。”见她呛得眼泪都出来了，程驰赶紧倒了水递过去，还不忘迷瞪他姐。
程菲讪讪地放下筷子，她是想让程驰社死，但绝对没有让时越呛死的意思。
时越很想说自己没事儿，但实在无能为力。
这姐弟俩一个比一个语出惊人。
好不容易顺过来，喉咙舒服了许多。
“菲菲，咱能不这么直给吗？”她真的会被吓死。
“呵呵，我是针对他，哪想你比他要脸，孽力回馈给你了。”
“话说回来，言归正传，”她揪住刚才被打断的话题，“你就是还贼心不死呢。”
这姐姐是真虎啊，亲弟的死活是一点不在乎。
时越经过刚那一缓冲，已经能良好接受了，甚至也在思考是不是存在这一可能。
她是没想过再和他有啥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初恋再好也不能够。再说坐旁边的这位也真不是啥优质草，现在脸黑的像毒蘑菇。
程·毒蘑菇·驰被直击心事，索性不装。搬着凳子就转了个方向，面对面看着时越，“那你是个什么态度。”
好嘛，摊牌局。
压力给到她这边。
“我什么态度，我希望世界和平。”
眉头紧皱，不满她的装傻，“你明白我在问什么。”
唉，真是安生不下来，看了一眼惹事精，那姐就差抓一把瓜子嗑上了。
“程驰，我觉得咱俩以后就当朋友处吧，挺好的，也不累。”
“为什么？”男未婚女未嫁，他连再追她的机会都不能有了？
“你，你真看上那相亲对象了？”
“没，跟人家有啥关系啊，”她不愿乱甩锅，“咱俩谈过了，没成，那就说明不合适，何必再来一回呢？”
“那不是你甩的我吗，为什么没成你心里没数啊，”他的声音都有了委屈，“都是你说的，但我从没说过要和你分手。”
“我没同意的。”
但他说得不好使，人家发了条分手短信之后就断绝了一切通讯联系，再来学校就是纯校友关系了。
“但这就是事实，而且这么多年断着，身边也有别人停留，早就没有以前的感情了。”她后来也谈过，还是校园恋爱，只不过都无疾而终。
“没有别人。”
“什么？”冷不丁地这说的什么意思。
“我说，”他幽怨地看着她吗，像在看一个渣女海后，“我身边一直没有别人。”
“这个我作证，他没骗你。”
程菲又好死不死地插话。
额，这话说的，她都快要被架在负心汉的耻辱柱上了。
唯有沉默是今晚的乐章。
看她这样，程驰心里一痛，就是不给他机会呗，再怎么表白心迹，再怎么以示清白，她都不为所动。
心烦意乱，拿起桌上的酒就一口干了，接着倒第二杯，第三杯……
“程驰，你别这样，”她夺过酒杯，心疼他糟践自己，借酒消愁什么的也太可怜了。
“你现在看清我坏女人的嘴脸了，该高兴才是。以后找个比我好一百倍的，天天就搁我眼前转悠，那才是你该做的，我这棵歪脖子树真不值得你这么吊着。”
程驰却不为所动，眼睛红红的，随时都要哭出来一样。
“姐姐，你别不要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