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大雨,街上已经没有人了。
雨伞根本没有用,贺无痕索性关了雨伞,他施展轻功,向沈棣的住所方向疾驰而去。
没到一刻钟,贺无痕就发现了沈棣的身影。
沈棣果然没有躲雨,贺无痕追上她的时候,沈棣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布娃娃,她失魂落魄的背影,竟让贺无痕莫名的觉得心疼。
“你不能淋雨,听话,赶快和我回家。”
贺无痕的衣服已经都湿了,但是,沈棣的身体格外娇弱,他更担心沈棣的身体。
沈棣本能的躲开贺无痕的关心:“你别管我!”
“我怎么能不管你,一点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贺无痕将伞撑开,遮在沈棣的头上。
“你走开啊!用不着你假好心!”
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沈棣将雨伞用力拨开。
可怜的雨伞应声落地,在雨水中晃荡了几下,终于不甘愿的躺在地上。
“别闹脾气,生病了遭罪的是自己。”
贺无痕不是一个有耐心的男人,他在战场上更是杀伐果断的男人,只有面对沈棣,他总是于心不忍。
“贺无痕,两年多了,不,或许更长时间了,你真的了解我吗?”
风雨太大了,沈棣是用吼叫的与贺无痕说话。
“咱们先回家,这样真的不行的。”
贺无痕看沈棣依然执拗,他拦腰就想抱起沈棣。
“不要碰我!”
沈棣却像躲避瘟疫一样,躲开了贺无痕伸过来的手。
“我不碰你,你别激动,我送你回去好不好?”贺无痕柔声地说。
看到这样的贺无痕,沈棣更加崩溃了:“贺将军,我真的不用你送,而且,我现在就向你请辞,我来南芜两年了,是时候回京城了。”
“为何要走?给我一个理由。”听沈棣要走,贺无痕慌了。
这两年,他真的已经习惯沈棣在身边陪伴。
贺无痕也理不清心里的情绪,他甚至有点烦躁,难道自己对一个男人产生了“非分之想”?
这也太可怕了。
“贺无痕,你给我一个留下的理由!”沈棣也急眼了。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一辈子过命的兄弟,这还不够吗?”
贺无痕也急了,想到沈棣可能离开,他的心里就跟被猫咬一样,又痒又疼。
“不够的,如果你将来娶妻生子了,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沈棣直白的话,让贺无痕愣住了,难道沈棣喜欢他?怎么可能呢!
“就算我娶妻生子,你依然是我的好兄弟!”贺无痕艰难的说。
沈棣隔着雨幕,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爱了快四年的男人。
她看得很认真很认真,或许真的该斩断情丝了,但是,她真的很不甘心啊。
就在贺无痕愣神的时候,沈棣突然凑了过来,在贺无痕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棣直接吻上了贺无痕的双唇。
唇齿之间香甜的味道,让贺无痕的脑袋瞬间空白了。
已经快二十五岁了,贺无痕从来没有和女孩子有过亲密的接触。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初吻就这样没有了,他被强吻了,而且还是被一个男孩子?
贺无痕没有接吻的经验,沈棣也没有,两个生手这个吻,算不得多甜蜜。
尤其是贺无痕,他已经彻底懵了,他知道沈棣与他关系好,平时也非常依赖他,但贺无痕从来没有想过,沈棣对他会有不一样的情愫。
驰骋沙场的大将军,却被一个吻夺去了所有的思考。
看到傻愣愣站在那里的贺无痕,沈棣一狠心,他狠狠地在贺无痕的嘴唇上咬了一口,然后沈棣哀怨地留下了一句:“贺无痕,你真的是一根木头!”
沈棣一跺脚,转头跑开了,这一次,贺无痕没有追上去。
不知道在雨中站了多久,等贺无痕回过神来,雨已经停了。
地上的雨伞还在滴滴答答的滴着水,贺无痕却并没有发现,他失魂落魄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宅子,贺无痕的样子狼狈极了,贺祭天、浊音吓坏了。
贺无痕一直是意气风发的样子,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的失魂落魄。
反倒是贺无言,在看到贺无痕嘴巴上的伤口时,心里已经有数了,这根木头,应该是被人家姑娘咬了,难怪他是这副鬼样子。
“你的嘴巴怎么了?无痕哥哥,你不会是被哪个小姑娘咬了吧?”
贺无言可不想放过贺无痕,难得铁树有这样不淡定的时候。
“小爹爹,你的嘴巴流血了,你的衣服好湿好湿啊,甘草去给你拿毛巾。”
甘草说完乐颠颠的跑去贺无痕的房间。
仿佛没有听到贺无言说的话,甘草的声音也仿佛在很遥远的地方,贺无痕还在回忆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他以为自己是做梦,但是,口中的香甜,却时刻提醒他,刚才沈棣是切切实实的吻了他。
甘草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拿了毛巾,还给贺无痕带来一件干衣服。
看贺无痕依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甘草有点害怕,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贺无痕这个样子。
拉着贺无痕的衣角,甘草奶声奶气的说:“小爹爹,你怎么了,是不开心吗?你的衣服都湿了,娘亲说了,衣服湿了不舒服,要换掉的!”
贺无痕在甘草的呼唤下,终于回过神来,他用大手揉了揉甘草的头发,柔声说:“甘草,小爹爹没事,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我现在就去换衣服,谢谢你啊!”
从甘草手中接过干衣服和毛巾,贺无言向卧房方向走去。
贺无言一看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她也不想再逗贺无痕了,吩咐下人赶紧给贺无痕煮了一碗姜汤驱寒。
贺无痕她不太担心,反倒是地衣公主,看贺无痕这副样子,两个人之间的误会,好像还是没有解开。
是时候要去见见地衣公主了,贺无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