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娘亲啊!”
甘草听到地衣问贺无痕,她赶紧抢着回答。
这个奶娃娃长得真好看,地衣看着就觉得亲切。
不过,已经来南芜快两年了,与贺无痕朝夕相处,对贺无痕的事情,地衣一直是留心着的,她从来不知道,贺无痕身边还有别的女人。
真的是太不寻常了。
地衣本能地挎住贺无痕的胳膊,看着戴着面纱的贺无言,地衣充满了好奇。
忍冬和甘草两个孩子,都长得很漂亮,这让地衣不免好奇,不知道面纱下面,会是怎样一副倾国倾城的面孔?
贺无痕身边还有这样一号女子,真的是太不寻常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娃娃还叫贺无痕小爹爹,地衣的脑海里,已经脑补了好几个版本。
她还在想,如果这个神秘的女人,真的是贺无痕的娘子,那自己要如何自处?
和贺无痕在一起两年了,她一直不敢表明身份,也不敢透露自己是女儿身,她就是害怕,一旦自己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她怕连留在贺无痕身边的可能都没有。
原本地衣是对贺无痕有信心的,但是,突然出现的女子,还有两个看着似曾相识的奶娃娃,地衣心里已经乱了方寸。
地衣盯着甘草那张精致的小脸,怎么看怎么觉得小姑娘长得与贺无痕有两分相似,小男孩虽然不像贺无痕,但总感觉那张小脸很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
甘草看到地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小姑娘还不太高兴了:“这位漂亮的哥哥,你娘亲没有告诉你,这样盯着一个小女孩看,不太礼貌吗?”
“你娘亲没有告诉你”其实是甘草的口头禅,不过,听在大人的耳朵里,还是有点刺耳的。
地衣毕竟是经历过沙场的女子,她还是大晟的公主,心胸自然是不一样的,甘草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反倒让她觉得很有趣。
“好的,小哥哥不盯着你,那你可以自我介绍一下吗?”
地衣很有技巧的蹲了下来,话虽然是对着甘草说的,但是,地衣的眼睛却瞟了贺无言一眼。
看到地衣很有占有欲的一直挎着贺无痕的胳膊,而最主要的是,贺无痕还没有推开,贺无言的心里已经了然。
看来贺无痕这棵铁树已经开花了,只是他自己还不清楚而已,而可怜的她,早已经被地衣当成情敌了。
地衣与贺无痕的感情应该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否则贺无言也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看来自己要想办法帮两个人一把,这次贺祭天与浊音来到南芜,也是为贺无痕的终身大事操心,如果两个人之间的这层窗户纸还不捅破,万一错过了,那可太可惜了。
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贺无言刚想说点什么,没想到神助攻甘草已经发力了。
“小哥哥,我叫甘草啊,这是我娘亲,这是我小爹爹,我们是一家人啊!”甘草脆生生的说。
正所谓童言无忌,地衣的脸色很难看,她看了一眼甘草,又看了一眼贺无痕,结果,她在贺无痕的眼中,看到了满眼的宠溺。
他们太像一家人了,地衣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沉,她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下来。
而这边,贺无痕赶紧举起甘草,玩举高高的游戏,甘草“咯咯咯”的笑着,贺无言看着脸上已经失去血色的地衣,心里已经有数了。
“无痕哥哥,你不要这样惯着甘草了,太长时间不见你了,我们都好想你,咱们回家吧!”
地衣与贺无痕之间的小暧昧,贺无言已经了然于胸了,她决定再烧一把火。
贺无痕原本就非常宠贺无言,而且,贺无言是他的亲妹妹,有事相求的时候,贺无言就会叫他“无痕哥哥”,刚才贺无言还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何,又当着他别人的面叫哥哥了。
贺无痕脸上笑开了花,他一手抱着甘草,腾出另外一只手,想要抱起忍冬,但忍冬却拒绝了。
“我可以自己走。”忍冬酷酷地说。
忍冬的拒绝,贺无痕一点也不意外,他使劲的揉揉忍冬的头发,由衷的赞叹了一声:“小伙子,又长高了。”
看到贺无痕一家四口温馨的样子,地衣再也装不下去了,她都要哭出来了。
地衣需要消化一下自己的情绪,她的声音已经颤抖了:“无痕将军,我还要巡逻,先走了。”
贺无痕虽然很粗心,但是,他还是发现了地衣情绪不对,尤其是她的声音带着颤音,脸也出奇的红。
“你没事吧?”
贺无痕很自然的用手去探地衣的额头,没想到贺无痕的举动,地衣的眼泪都下来了。
“怎么了?怎么哭了?是哪儿疼吗?”贺无痕的心狠狠地揪痛了。
认识地衣已经两年有余了,地衣一直是乐观开朗的,贺无痕已经习惯看到她脸上明媚的笑,地衣还是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哭。
看到慌乱的贺无痕,地衣心里也迷惑了。
贺无痕是正人君子,如果他有别的女人,是不会与自己这样亲近的,但马上地衣就更悲伤了。
自己现在是女扮男装,如果贺无痕知道她是一个女子,以他的责任感,是不会和自己有任何瓜葛的。
“我没事,你与嫂子、孩子回家吧,我走了。”地衣说完,就哭着跑开了。
“嫂子?”贺无痕喃喃地说,哪儿里有嫂子?
“小爹爹,那个小姐姐她好像很难过。”忍冬严肃地说。
“小姐姐?”哪儿来的小姐姐?贺无痕就像一个复读机一样,重复完地衣的话,忍冬的话他又重复了一遍。
贺无言对忍冬竖起了大拇指。
小小年纪的忍冬,他甚至比贺无痕观察能力都强,他都能看出地衣是女扮男装的,或许这就是当局者迷吧。
其实,忍冬能认出地衣是女扮男装,贺无言一点也不意外,忍冬从小嗅觉就非常灵敏,虽然地衣没有化妆,但是,她身上女子的体香,是瞒不过忍冬的。
等着破局吧,贺无言也不想挑明,这次南芜之行,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