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无言被折磨了整整两个时辰,康大人依然没有从贺无言的口中得到他想要的口供,张嬷嬷也很扫兴。
贺无言看似柔弱,但她的意志却很坚定,这是康大人没有想到的。
审讯的人陆续离开了牢房,贺无言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那双手依然像水葱一样又白又嫩,刚才的酷刑,在她的手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贺无言试探着动了动手指,她原本以为她的手指今天就废了。
但是,让贺无言意外的是,她的手指活动自如,刚才的酷刑好像没有发生过。
贺无言竟然有点佩服张嬷嬷,真的是杀人不见血的一种酷刑,只要熬过了,就过去了。
看着空荡荡的牢房,贺无言双手抱膝蹲在了一个角落,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滴答滴答的掉了下来。
贺无言是真的伤心了,尤其是她刚才看到了顾清风,他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受酷刑,却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真是一个心狠的人啊,就算看到一个不相干的人受刑,一般人都不会无动于衷,何况他顾清风与贺无言还有过一段情。
提上裤子就不认人,这是贺无言最不齿的一种男人,没想到她贺无言的初恋,就败给了这样的男人。
哭解决不了问题,但是,身在诏狱之中,贺无言也不知道该如何破局,仿佛走到了死胡同,贺无言觉得无望极了。
贺无言尽量不去想顾清风,不去想他对自己的温柔,心一点点的冷了下来。
贺无言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足够硬了,从此以后,她与顾清风,真的是再无瓜葛了。
贺无言以为,自己已经熬过了张嬷嬷的酷刑,康大人就不会再折磨自己了。
但是,让贺无言没有想到的是,让她屈辱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这一天,贺无言的牢房,突然又涌入了七八个人,康大人并没有来,只有一个狱卒一样的人,他带着这群人站在了贺无言的牢房外。
看到牢房外那群衣衫褴褛的男人,贺无言愣住了,她不明白这群人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狱卒也是一个生面孔,他色眯眯的盯着贺无言,然后对懵懂的贺无言说:“我这有一张招供书,你最好还是签字画押,否则,管你是什么将军府大小姐,今天就让你生不如死。”
狱卒很嚣张,而最让贺无言接受不了的是,那群衣衫褴褛的人,有人对贺无言吹口哨,有人还对着她咽口水。
贺无言害怕极了,她机械的接过狱卒手里的招供书,贺无言一目十行,很快将供书看完了。
“我要见康大人,这份供书写的并非是事实,我父亲、哥哥并没有通敌,我也没有和太夷人有过联系,这个供书,我不能签字画押。”贺无言冷冷地说。
“贺小姐,你确定不签吗?”狱卒恶狠狠地说。
“不签!”贺无言说。
“贺小姐,你可知道我今天带来的这些都是什么人?”狱卒猥琐地说。
贺无言看了看牢房外面那几个躁动的男人,她的心越来越沉。
看出贺无言的害怕,狱卒更得意了,他阴森森地说:“贺小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签这份供书,一会儿这几个男人,就会把你撕碎。”
贺无言打了一个哆嗦,她不知道牢房外的几个男人从哪儿来。
但是,贺无言知道,如果一会儿被他们侮辱,她一辈子都会生不如死。
“你还不知道这几个人从哪儿来吧?我告诉你,尊贵的贺小姐,他们都是年轻力壮的死囚,能在死之前,尝尝女人的滋味,他们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狱卒尖锐的笑声响彻整个诏狱,让人不寒而栗。
贺无言的瞳孔放大,看了看牢房外像饿了几年的男人,她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恐惧。
就算死,也不能被这群不堪的男人糟蹋了。贺无言咬了咬嘴唇。
狱卒在得意,死囚们在流口水,贺无言彻底觉得绝望。
“顾清风,这次真的要永别了。”贺无言喃喃地说。
还没等牢房外的人做出反应,贺无言已经决绝地向牢房的门撞去。
贺无言之所以会撞向牢门,是她知道,诏狱的牢房是经过一番设计的,或许是为了怕牢房里的囚犯想不开,牢房的墙壁都是软的,撞墙是撞不死的,而那扇牢门,却是用一根根钢柱做的,坚硬无比。
狱卒与牢房外的几个男人,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贺无言这样刚烈,她竟然抱着必死的决心向牢房门撞了过来。
狱卒也是一个练家子,他看出了贺无言的意图,牢房门原本就是虚掩着,狱卒马上拉开牢房门,贺无言不但没有撞到牢房门上,反而像箭一样,扎进了男人堆里。
虽然几天没有洗澡,但是,贺无言身上特有的香味,还是刺激了一群死囚。
他们像一群饿狼一样,都想尝一口鲜,有两个囚犯,已经直接用嘴啃噬贺无言的胳膊和大腿,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
“不要!”贺无言凄厉的声音响彻了牢房。
但是,这群像饿狼一样的男人,却完全没有恻隐之心,他们都是将死之人,人性中最丑恶的一面,在这个时候全部显露了出来。
贺无言像疯了一样,她手脚并用踢打身边的男人,她甚至还咬下了一个囚犯胳膊上的肉。
显然,贺无言的反抗,让这群囚犯更加兴奋了,贺无言娇嫩的肌肤,被这群恶人蹂躏着。
慢慢地,贺无言放弃了折腾,哀莫大于心死,反正她也是一个将死之人,临死前还要受这样非人的折磨,贺无言好恨。
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贺无言等着加注在她身上的暴风骤雨。
顾清风,我一辈子不想见你,也不会原谅你,想到那个自己曾经掏心掏肺爱着的男人,贺无言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你们在做什么?皇家的诏狱,你们也敢放肆!”
如黄莺出谷的声音,让贺无言觉得像天籁一样,她泪眼朦胧的看着烛光下的那个人。
是一个陌生的侍卫,在贺无言愣神的时候,他已经将斗篷搭在了贺无言的身上。
狱卒看到有人来了,能来诏狱的都不是简单人物,他赶紧带着这群死囚,灰溜溜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