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贺府,贺无言就是不能言语的贺家大小姐,她还没有摸透贺府究竟是怎么个情况,除了贺祭天和浅草,不知道是否还有别人?
这个小院很偏僻,不受宠的贺无言能在这里生存了那么久,就说明这里很安全,贺无言可不想让自己涉险。
而且,贺无言还想跟着顾清风学武功,搬到前院的话,她就啥也别想学了。
想到这,贺无言灵机一动,她指手画脚地对贺祭天表达,无语在外面有个很厉害的师父,每周有两天要教无语功夫,她也想趁着机会出去玩。
贺无言向贺祭天比划,她每次出门可以女扮男装,也可以带着无语、碎玉和一个侍卫,一定不会出事,也不会让贺家的名声有损。
贺无言这么多年第一次求贺祭天,而且,贺祭天知道,以现在贺无言的性子,就算他不答应,小丫头也是有办法偷溜出去的。
他已经领教贺无言的厉害了,那样反倒更危险,还不如就应了她,然后再找几个暗卫暗中保护贺无言也好。
贺祭天很爽快地答应了贺无言,不过,贺祭天表示,贺无言每周只可以出去两天,剩下的时间,她还是要留在将军府,而且,贺无言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嫁人了,也应该准备一些结婚的嫁妆。
不能嫁到勤王府了,她的心里现在只有顾清风。
得想个法子退婚才行,或者要探探勤王府二公子谢铭城的虚实,还有两个月,不能操之过急,才做贺无言短短一星期,她还是从长计议。
贺无言在一片鸟鸣声中醒来,她睁开眼睛,看着粉红色的床帷子,还有身上厚实的被子,贺无言的心里暖乎乎的,这是她来到这个时代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了。
贺无言脑海中,又将住在小院里的仆人们想了一遍,贺无言第一次有了做千金大小姐的感觉,虽然很不适应,但是,能被人珍视的感觉,还是让她很感动。
贺无言刚刚睁眼,碎玉就端着洗脸水走进来了,碎玉现在是小院里的管事大丫头,才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却要装成一副老成的样子,贺无言“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
碎玉被贺无言笑得不好意思,她要伺候贺无言洗脸,贺无言拒绝了,她还是不喜欢处处被人服侍,在碎玉面前,就别装了。
贺无言还有一件头疼的事情,就是她告诉顾清风,她是碎玉,而明天和顾清风见面,是要带着无语和真正的碎玉的,她现在还不能以贺无言的身份和顾清风摊牌,而且,如果她逃婚,有一天与顾清风远走高飞,那她就真的不再是贺无言了。
真诚才是必杀技!
贺无言觉得,对自己最亲近的人,她不想用一个谎言来掩饰另外一个谎言,贺无言决定,第一个要摊牌的人,就是碎玉。
“碎玉,我有话要说!”贺无言试探着对碎玉说话。
“嘘!小姐,你先别说话!”碎玉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窗外,发现没有人注意小姐的闺房,才凑了过来。
贺无言很意外,她一直以为碎玉不知道她是在装哑巴,现在看碎玉的反应,显然她是知道的,看来,原来的贺无言也没有那么简单,她为何要装聋作哑?碎玉又知道多少?
真的应该找时间和碎玉好好聊聊了,但现在,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难题才行,既然碎玉知道贺无言能说话,就简单多了。
“碎玉,明天我要带着无语去拜师,你也要跟着,但是,因为我不能以贺家大小姐的身份见外人,所以,我用你的名字,你就用青衣的名字,可好?”贺无言小声地用最短的话向碎玉解释。
“好的,小姐,我知道了,保证不会说漏的。”碎玉一脸机灵地说。
贺无言没想到难题就这样解决了,心情也畅快了起来,想想明天就可以见到顾清风了,她的心就跟长了草一样,紧张中带着兴奋。
接下来还有一个难题,就是无语,贺无言本能地觉得,无语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但是,不能天天去见顾清风,而且,顾清风也有自己的事情,他不能专门给无语当师父,那这个孩子岂不被她耽误了?
“碎玉,咱们将军府,谁的功夫最厉害,我想找人教教无语功夫。”贺无言问碎玉。
“武功最厉害的是老爷,然后是无痕大少爷,不过,大少爷在边疆,剩下的就是云深少爷了,不过,夫人在家的时候,就曾叮嘱过小姐,让离云深少爷远一点。”碎玉说。
呃,想到自己的母亲浊音,贺无言心里竟然有点酸楚,曾经,贺无言很怨自己的母亲,她竟然和别的男人私奔了,但现在的贺无言是完全能理解母亲的,每个女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她甚至为母亲浊音点赞。
“我母亲,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贺无言心里琢磨,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和母亲见面。
“小姐,你可千万再提浊音夫人了,毕竟她与昊天老爷一起离开,已经让贺府成了全京城的笑话,老爷也一直抬不起头来,这两天老爷刚刚对你上点心,你可别把老爷惹伤心了,你又没有好日子过了!”碎玉压低了声音说道。
对于母亲的事情,贺无言知道的并不多,她只知道,父亲贺祭天常年在外征战,家里都是母亲在打理,大伯贺昊天是一个文官,他也住在将军府,而且,贺昊天一直没有娶妻,当年贺无言不知道其中的原因,现在看来,贺昊天心里一直是有母亲的。
贺昊天与母亲私奔,曾轰动了京城,这让贺祭天成了全京城的笑柄,她的大哥无痕也因为这件事,去戍守边疆,贺家就这样因为母亲的“丑事”,而分崩离析,想想也真的让人唏嘘。
印象之中,母亲浊音是一个很美丽很优雅的女子,她与父亲的感情一直很好,贺无言怎么也想不通,最终母亲与大伯会私奔,感情的事情,真的是让人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