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将军比贺无言想象的要威严,看到坐在太师椅上的贺将军,这就是贺无言的爹爹,曾经战功无数,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男人,只是,这样的男人,却遭到了妻子和哥哥的双重背叛,难怪他看起来这么苍老。
贺无言定定地看着贺祭天,她没有行礼,因为她已经失语很久了,所以,她没有出声请安,贺祭天也觉得很正常。
贺祭天看着眼前的女儿,因为浊音的原因,他一直对贺无言不闻不问,没想到女儿又长高了,而且还漂亮了不少,不过,无言还是没有遗传浊音的美貌,反倒更像他。
今天的无言有点不一样,她不再唯唯诺诺,她坦荡的眼神,反而是贺祭天喜欢的,他的怒气已经消了一半。
“你去哪儿了,你知道你把整个将军府闹得鸡飞狗跳吗?”贺祭天的声音不怒而威。
贺无言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好,她不能说话,按原主的记忆,贺无言不是贺家可有可无的女儿吗,怎么父亲还会为她的失踪而乱了方寸呢?
贺无言看着贺祭天,她想做个判断,贺祭天与贺无言这对父女,他们之间应该是彼此牵挂的,只是沟通方式有问题而已。
贺无言心里开始打小算盘,她要想在古代生活得好,还是要找靠山,抱大腿也得找粗的抱,眼前这个男人,与贺无言有血缘关系,显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行动再一次比脑子快,贺无言已经行动起来,贺无言慢慢地走到贺祭天的身边,显然贺祭天也不知道贺无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这一年多冷落贺无言,父女感情渐渐生疏。
看到女儿走近自己,贺祭天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贺无言缓缓地蹲下来,她轻轻地抱住贺祭天的大腿,她能感觉到贺祭天的腿僵了一下,贺无言赶紧挤出几滴眼泪,然后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看向贺祭天。
贺祭天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贺无言,他这些年一直南征北战,贺无言与他也不亲近,都是浊音照顾着这个家,他想到了浊音,那个他最爱的女人,贺祭天的心瞬间就被融化了。
“咋还哭了呢?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贺祭天的声音又柔和了几分。
看来,贺祭天不是不爱贺无言,只是父女很少亲近,所以才会越来越生疏,而且贺祭天与贺无言的母亲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否则毕竟是亲生骨肉,贺祭天不会如此苛待贺无言。
一瞬间的恍惚,贺无言马上恢复了正常,她一定要把贺祭天这个靠山,牢牢地抓住,否则她在这活得会很艰难。
贺无言对着贺祭天一顿比划,先是指了指贺祭天,然后又拜了拜,贺无言尽量动作夸张,他不止让贺祭天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他也希望贺祭天,能感受到女儿带来的天伦之乐。
果然,贺祭天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好了,爹爹知道了,你是出去找寺庙给爹爹祈福了,是吗?”贺无言比划得很卖力,贺祭天也明白了她表达的意思。
贺无言赶紧竖起大拇指,虽然不知道这个“很棒”的手势,在古代是否行的通,贺无言也就随心的做了。
而跪在一边的碎玉,已经看傻了,虽然知道小姐自从醒来后,就有点不一样了,但是,看到这样活泼的小姐,尤其是看到小姐能把老爷逗得如此开心,碎玉是完全看懵了,不过,她也为小姐高兴,老爷终于看到小姐了,或许小姐以后在贺府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贺无言和贺祭天又腻歪了一会儿,虽然父女之间没有什么语言交流,但显然贺祭天已经不生气贺无言离家出走的事情了。
将老头哄好后,贺无言也没有忘记正事,她将无语拉到了贺祭天的面前。
贺无言正想怎样表达,让贺祭天收留无语,没想到,贺祭天先开口了。
“是不是出去捡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想收留他在贺府?”。
贺无言再一次向贺祭天竖起大拇指,但其实,并非贺祭天绝顶聪明,也不是他与贺无言父女有默契,而是贺祭天已经看惯了太多的流离失所。
贺无言果然是浊音的女儿,她也这样善良。又一次想到那个离家一年多的女人,贺祭天心里酸酸的。
“就让他在贺府住下来吧,他可以和侍卫们练练功夫,看他的身子骨,像是一个练武的好材料!”贺祭天说。
贺无言连连向贺祭天作揖,然后她又比划,意思无语不会说话,想让他住在自己的院子。
贺无言正想着,要向贺祭天撒个娇,她的手刚刚拽上贺祭天的衣角,贺祭天就连连同意了。
贺无言给贺祭天一个大大地拥抱,她现在不能说话,但是,她在心里却对贺祭天说:爹爹,就让你感受下生活在现代的爸爸们的乐趣吧,女儿是小棉袄,可不是胡乱说说的。
贺祭天很享受与贺无言的天伦之乐,就在贺无言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进来一个姑娘。
姑娘看上去十七、八岁,她长得很美,尤其是那眉眼,就是不说话都有三分情,而且姑娘穿的裙子很考究,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贺无言赶紧在脑海中搜索这个人物,应该是贺无言的表姐浅草。
浅草与贺无言平时并不亲近,她们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一直在贺府和平相处,不过,贺无言的记忆中,与浅草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当时浅草的母亲都没去世,浅草很嚣张跋扈,仗着比自己大,浅草没少欺负自己。
现在的浅草,是人在屋檐下,哪敢不低头,贺无言相信,一旦浅草将来有一天得势,她就不是现在的她了。
贺无言的思绪,被屋子里丫鬟们的声音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