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晚也红着眼眶安慰道:“这个你别担心,你还能站的起来吗?那个王八蛋。”
李姝寒没说话,只是蹲着,继续流着眼泪。
尚九熙开过来车,沈安晚想将李姝寒扶起来,周九良却一把抱起李姝寒,快步来到车旁,将她稳稳的抱进了车里,沈安晚跟在后面坐了进去。
路上,李姝寒的额角不断冒出细密的汗,脸色惨白。
沈安晚焦急的一直询问李姝寒的情况:“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李姝寒声音里略带哭腔,口齿不清的说:“疼。”
沈安晚:“坚持一下好不好?”
李姝寒咬牙忍痛,说了一句:“你不许留我一个人。”
沈安晚:“我陪着你呢,放心吧。”
李姝寒眼角流下一滴眼泪,疼的失去了意识。尚九熙默默加快了开车的速度。
到了医院,周九良下车就直接抱着李姝寒往急诊室跑。尚九熙和沈安晚也在后面追。到急诊室,周九良喘着粗气,向医生阐述李姝寒的情况:“医生,她被人踹了一脚在肚子上,现在昏睡过去了。”
医生推着李姝寒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对三人说:“黄酮体破裂,内出血过多导致失血性休克,需要马上进行手术。可以选择微创手术,也可以传统手术,家属选择一下。”
沈安晚还未反应过来,却还是下意识的选择了创伤较小的手术方式,于是便说:“就微创。”
医生:“行 你们谁能签术前协议。”
这下周九良先反应过来,说道:“我签吧。”
医生:“您是她什么人?”
周九良:“她是我助理。”
医生:“好。”
医生拿过术前协议给周九良,周九良签好了字。
医生:“你们谁去缴费?”
沈安晚:“我去。”
医生带着沈安晚离开,李姝寒被推进手术室。周九良和尚九熙坐在手术室门前等。
手术时长一个半小时。
医生一出来,大家都迎上去。
医生:“手术很成功,病人需要多休息。”
沈安晚:“大概几天可以出院。”
医生:“最少要住两天院。”
周九良:“多谢您。”
医生:“不客气。”
李姝寒被推进病房。三人坐在病房里守着她。尚九熙接到了何九华的电话。
何九华:“小寒怎么样了?”
尚九熙:“做了一个手术,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何九华:“在警局做笔录呢,这边我们处理就好。”
尚九熙:“嗯,那行,那就先挂了啊。”
何九华:“行。”
挂了电话后,周九良才开口:“安晚,要么你先回去给寒寒收拾一些东西,她不是还要住两天院嘛。”
沈安晚:“不行,她醒了会害怕的。”
周九良:“我在这儿陪她一会儿。你先回去收拾,也比较方便点儿。”
沈安晚想了想,才说:“那行,那我就回去给她收拾东西。”
周九良:“九熙,你和安晚一起。”
尚九熙:“行。”
沈安晚和尚九熙一同回去,周九良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面朝窗户往外望,背对李姝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姝寒的意识逐渐恢复,半梦半醒着,杨钊那张脸兀然出现在她的梦境中。一些苦涩不堪的回忆尽数钻进李姝寒的脑海里,周身疼痛的感觉仿佛一下子向李姝寒袭来。李姝寒猛的惊醒,大口大口的深呼吸着,逐渐看清眼前的场景。
周九良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到李姝寒坐起身大口大口呼吸着,就想要安慰她。可是还未开口,李姝寒一下子把手上的针管拔了。周九良忙起身阻止:“诶诶诶,干嘛干嘛?”却慢了一拍,并没有阻拦下来。周九良站在床边,俯身看着李姝寒那无所谓的态度,顿时又气又无奈,仿佛还有一些心疼。
许久,周九良才开口:“我去找医生。”说完转身要走,李姝寒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用乞求的语气说道:“别走,别走,就在这儿。”
周九良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姝寒,李姝寒收回手,周九良想起床头上的呼叫铃,便走到另一端,按下了呼叫玲。
没过一会儿,一个护士跑进来。走进门后,小护士先是微微一愣,才又赶紧小跑着过来。
温垚:“小寒,真是你啊,刚刚看到名字我以为重名了呢。怎么还生病了呢。”
李姝寒抬头,看清来人,才扯出一个笑容回应她。
温垚看见被拔掉的针头,赶紧上前关闭吊瓶开关,佯装生气道:“你怎么连针都拔了。”见李姝寒低下脑袋还是不说话,温垚帮她重新换好了针,又嘱咐道:“不许再拔了,不然小心不让你出院。”
李姝寒抬头看看温垚,才嘟囔道:“不拔了。”
温垚忍不住上手摸摸李姝寒的头,说:“有事儿就按铃儿,好好养病,早日康复。”
李姝寒:“好,谢谢垚垚姐。”
温垚:“你别再拔针才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李姝寒点点头,又偷瞟了一眼温垚。
温垚对周九良说:“麻烦周老师好好盯住她。”
周九良:“嗯。”
温垚又吐槽一句:“怎么那么不听话呢这孩子。”
周九良轻笑一声,温垚向他们道别就离开了病房。于是病房内就又只剩下了李姝寒和周九良。
周九良将刚刚坐的椅子翻过来,面朝李姝寒的病床坐下。
李姝寒:“晚晚呢?”
周九良:“给你收拾一些东西。”
李姝寒:“我还要住院啊?”
周九良:“嗯,住院两天。五天拆线,一个月后复查。你自己记清楚了啊。别不来。”
李姝寒咬牙骂道:“该死的。”
周九良挑眉看一眼李姝寒。
李姝寒发觉周九良的目光,解释道:“不是骂您的。”
周九良:“我知道。”
李姝寒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似是倾诉一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打破我原有的生活。明明已经步入正轨了,为什么又要让我狼狈不堪。我如果欠他什么,我都可以还给他,我加倍还给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