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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晴鸢邀请欧阳亦然留下参加雅风楼的开业并不是信口开河。过完了生日,看完了烟花,吃完了汤圆,年基本就结束了,雅风楼也该开业了。

向老太太和柳老太太去白马寺专门找大师算了一个良辰吉日——正月二十八。

向家全体女眷、柳家全体女眷统统到了雅风楼,吉时到了,向、柳两位老夫人一人一边将匾额上的红布拽下来,之后放了一挂鞭炮,开业仪式就算完成了。

到了这天临近中午,各府女眷拿着请帖开始登门,女伙计们开始招呼各位老夫人、夫人、小姐们。

所有人进到雅风楼,都被震惊了,这里典雅的装饰根本不像一座酒楼。奥,对了,人家说这里原本就不是酒楼,而是给女子休息歇脚的地方。舒适的矮长椅,不对,上面坐着软软的,有些弹性,女伙计说叫沙发。

沙发前面是一张张小桌子,女伙计说是茶几,上面可以放一些饮料和一些零食。饮料是什么?就是果汁、奶茶、凉茶等;零食有啥?各种干果、炸货、辣条等。是的,向晴鸢从蜀椒、花椒等做出的辣条让柳文清又爱又恨,不吃吧,想,吃吧,辣,总是一边数落向晴鸢研究出这个来干嘛,一边欲罢不能。

在娘亲身上感受到了辣条的成功,向晴鸢带着欣喜的表情吩咐女伙计,辣条一人一小份,给人适应的过程,不能一下子吃太多。

各家女眷一进来,或坐着沙发悠闲地喝着奶茶,或者彼此在交互交谈,或拿竹签儿扎着小辣条吃,嘴里时不时抽两下气,再喝点凉茶解解辣。有的夫人则干脆倚着高高的柜台看着女伙计在里面给自己调饮料。更多的人则是听着角落中的琵琶轻弹,纾解着自己的疲惫。

每个人看起来都惬意无比,在这里心情似乎得到了放松。向晴鸢看着这种景象,心中全是满足:自己的心血就没有白费,自己就是想给祖母和外祖母打造这样一个地方。楼上四个角落,每处一个的小包间,就图一个闹中取静。因为二楼中间空出来的位置,则是扑克牌、叶子牌、围棋和麻将等一众游戏区域。

是的,向晴鸢还是把麻将搬过来了,只是赌资明确规定,一人一袋子豆子,分黄、黑、红、绿,输赢都是豆子,不涉及任何钱财,私下赌钱,雅风楼此后会对一桌人都禁止入内。再说来这里的不是人老成精的老夫人,就是当家主母,哪个不知道沾钱赌博的危害。至于小姐们还是去赏赏花,投投壶,即使来了这里,祖母或者母亲,甚至未来婆婆在这里,也翻不出天去。

今天是向家、柳家宴请的客人,打响名气后,明天就开始收费了。向晴鸢也采用了前辈们用烂的办法,办会员。

她给各位中老夫人们洗脑不仅包括办卡优惠、限数量名额、会员有奖等常规的招数,还有特别朴实的大白话,“各位祖母、伯母、婶婶你们在这里存上一些银子,办张卡,雅风楼的分金、银、铜三类,就是一个身份的象征,也就是用个便利。到时候,咱约着亲朋故友过来,亮出卡片,可以按照日常习惯端上适合的饮料、零食,根据人数直接安排适合的游戏内容,要一个面子。走的时候,伙计会适时送上合适的小礼品,银子直接从卡上划走就好。当然,这得有个前提,大家办卡,一定是在可控范围之内,有点啥事儿,向家和柳家有实力能拿将银子拿出来赎回卡片,不能带着银子走路跑人。

再有,办卡的这几个银子,比你男同胞们买个字画、喝个酒、听个曲、泡个妞……呃,说不错了,看个美人便宜多了。咱们可都是当家夫人,自己辛苦打理出来的银子自己也要学会花,学会放松,不然亏死了!”

众人一听,对啊,那些臭男人们左手拥美人,右手抱酒杯,非说什么自己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其实就是吃吃喝喝,赌赌博,喝完黄汤之后,就开始幻想不正常的男女关系,小妾抬了一个又一个,还得逛青楼,压狎妓,不干一点君子之事。对,自己打理出来的产业,供应全家花销,还落得一身埋怨,干脆自己花了,时不时放松一下心情,保养一下自己,不然得让这些花钱如流水的臭男人气死自己。

给众人灌了一碗碗心灵“毒”鸡汤的向晴鸢被柳文清拎着耳朵,似笑非笑,“来,小东西,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泡妞、青楼、狎妓,这么根本不入大小姐之耳的言辞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看着咬牙切齿的娘亲,向晴鸢嘴里的舌头直打结,“娘,这真是灌进我耳朵的,风!这都怪风!”

柳文清一则实在这孩子混的不能忍,二则将喝完“毒”鸡汤的众位夫人情绪调动起来,根本就不听这小丫头的辩解之言,只是笑呵呵拧着她的耳朵不放手,众位夫人也都忍俊不禁。

“哎呀,我的娘亲,我现在暂时是掌柜,你这样揪耳朵,我这掌柜的面子往哪儿放?”

柳文清一指秋月,“你的掌柜嫂子在那呢,哪个用你?你先交代从哪来听来的那些怪话?”

“就是在街上啊,好多好多夫妻打架的,还有一些人说八卦的,我随便逛逛就听到了呀。”向晴鸢很无辜,这是真的,这年代人们祖辈居住在一个地方,谁家有点风吹草动,很多时候,风刚起,甚至不知道刮向哪呢,话就传出去了,风传话,话推风,一件极小的事情也能说得有鼻子有眼席卷整个并州城。

他们母女的对话,在周围的夫人听来,倒不是多难以接受。大家都知道向晴鸢经常上街,还成了小监察史,做的好事并州城哪个不知道。虽然有风言风语说谁家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做,整日上街和疯丫头有什么区别,但大多数人都极其喜欢向晴鸢,没办法,人家做的都是好事儿,大家都明事理,要不是这么个小人经常出门,如何能破获特大拐卖儿童案呢。那些臭男人们这些日子忙的脚丫子朝天,不都因为这事儿嘛。这事往大说,是利国利民,是官员政绩,往小说,关系着每个家庭的安危,谁不称一声赞?

夫人们听到向晴鸢说这些闲言碎语感觉有些可悲,为什么这么说?一个上街游玩的孩子都能听到这些,其实秘密什么的,家丑之类的都藏不住……与其被人拿来说三道四,不如现在自己就把钱花在雅风楼,自己吃吃喝喝多好!

雅风楼就这样在众位夫人之间以一种奇异心理传遍了,人们本来抱着某些报复心理进来,结果慢慢爱上了这里的饮料、这里的零食、这里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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