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样不就是想第一时间就把三皇子的嫌疑全给洗脱干净吗?
毕竟三皇子不但身份高,而且还是我的主子,而原告不但身份低微,还是罪犯之子,这能一样吗?
“不如你就把一条条一桩桩都说出来,既让原告被告听一听辨一辨,也让诸位大人听一听辨一辨,当然还有我这个被人请来的旁听者。”
赵龙说道,“不知我这么说,又有任何不妥吗?”
“这,侯大人,三皇子……”
其中一个大理寺卿一笑,起身说道,“下官倒是觉得,这位赵国的皇子说的,的确没有任何的不妥!”
嗯?
李宇敬?
没错,说话的人,名叫李宇敬,乃是太子派系的人。
“对对对……”
另外一个太子派系的大理寺卿,也赶紧点头,“微臣,绝对相信三皇子贤名在外,为人正直,呵呵,就算是有一些捕风捉影的话,很快也就烟消云散了!天日朗朗,任何妖风邪气,那都是存不住的。不如,也就让他说一说?”
“哼,倒也好。”
熊心一笑,“王兄,今日就听听你的高见吧!”
“高见不敢当,只是受人所托,来主持公道罢了。”
赵龙直接说道,“毕竟这哪个国家的律法,都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吧?”
嗯?
听到他这句话之后,众人也全都几乎可以认定,可以百分之一万的认定,这个让赵龙来的人绝绝对对是太子!
除了太子还有任何人有这个必要吗?
现在三皇子春秋鼎盛,在陛下面前红极一时,除了太子,又有什么人要与他为敌呢?
好家伙……
李宇敬两人心里也是一阵打鼓,心说,这次太子也玩了一个花招花牌呀?
他竟然都直接请上外宾了?
不过,应当是看到他名义上也算是个皇子的身份,所以过来当旁听说客的,而且他毕竟是个外国人,不是楚国人,所以,更不会受到影响?
呵,也就是你是太子请来的。
否则,就以你小小赵国皇子的身份,你连这个门槛,别如说走进来了,你跪你爬,都不能进来!
“公道的好,公道的好,公道自在人心嘛。这位皇子说得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可是本朝的律法纲常啊!”
李宇敬听了,赶紧一笑,然后朝着赵龙重重点头。
太子派来的人,那可得好好的招呼招呼。
“胡东啊。”
赵龙又看向胡东,“这次是你今生今世唯有的机会,你有任何的冤屈都一定要说出来,千万不要有任何的纰漏!你不要怕,你的上面是楚国的王法,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大胆说就是!”
“是,殿下……”
胡东听了,重重点头,“这些证据,我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全都是我父亲当年搜罗到的,我父亲知道当时自己已经陷入困境难以翻案,就把这些东西全藏了起来,让我一定要在合适的时候拿出来,还我家一个清白,也还我舅舅一个清白!”
“你……”
侯万吉盯着胡东问道,“当年你家被满门抄斩,你是怎么逃出去的?你的同伙是谁?这些一五一十你都要说来!能帮你逃出去的人,身份手段绝对不低,但不管他是谁,哪怕他是皇亲国戚,他也算是违背了陛下当时的圣令,这是大罪呀!”
嗯?
听到侯万吉的话,众人一愣也自然全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哦,这家伙想让胡东首先把自己的后台交代出来,而他的后台还能是谁?
看样子,很可能是太子啊!
而如果,胡东把太子给说出来,那太子肯定就落入下风了!
“侯大人,所谓一案算一案,这当年胡尚书的案子确实是有罪过,但现在是重审的叛将之案。”
李宇敬马上说道,“这若是从这里牵扯到别的案子,再从别的案子又牵扯到另外的案子,这牵扯不停的话,那当下这个案子可就审不出来了?”
“对,是啊!”
另一人马上说道,“一案归一案,一个案子都审不明白,那怎么能着急审别的案子呢?是这个道理!另案要重审嘛,毕竟这个咱们大理寺可是有明文规定的!”
嗯?
听到这两人的话,侯万吉眉头一皱,“这不管什么案子,那都是我楚国的案子,难道咱们要看着有冤案而不管吗?
而且,每个案子的案情重要程度也不同,万一有哪些案件还有更严重更可疑更可恶的犯罪之人呢?其严重程度不同,对朝廷的影响自然不同,我们听完全了才能判断,该把哪一个案件率先来处置的好!我这么说,也合情合理吧?”
“那当下也是这个案子在前啊,毕竟,三皇子本人都到了,难道侯大人的意思是让三皇子继续等下去吗?”
李宇敬一笑言道,“听闻侯大人之前是三皇子的门人,这不能到了大理寺里面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呀!”
“李大人,这是公堂啊!”
侯万吉听了,也是眉头一皱,一脸铁青。
“哎,好了!我倒是觉得李大人说的挺对的。”
熊心一笑,“这确实是一案归一案,既然本王都来了,而且本王也认为清者自清,本王毕竟还有诸多要事,不能因为一个案子而把其他所有事情全给荒废了吧,那不如就把这个案子先给审完吧?”
“是,殿下。”
听到熊心的话,侯万吉这才点头。
他看着胡东,对胡东说道,“胡东,你的所谓的证据上说,当年,你的舅舅是受到了京城的指令,然后才突然发兵的,最后却被朝廷误认为是他们集体谋反,想要哗变,我问你,你怎么就能确定,这一份京城的指令是谁?又凭什么说这一份指令,是来自于三皇子的?”
“我父亲,搜罗到了当时前往我舅舅他们军营的所有驿站的马匹记录。”
胡东说道,“除去朝廷公派的那些人之外,就只有三皇子的明玄宫,曾经有过调动那些驿站马匹的记录。”
什么?
听到胡东的话,众人的眉头一皱。
不可能吧?
这么明显浅显的痕迹,三皇子,能给留下来?
这就算是借着那些驿站的马匹,那也不可能直接由民权宫的人来借,而绝对会是三皇子,悄悄的派自己的那些门人,让他们出面就够了。
甚至,都不用动沿途驿站的马匹,他们自然有私人豢养的信马可以用,甚至还不走官道,走小道不会更隐秘吗?
“呵,你这是胡说八道!”
侯万吉看了眼熊心之后,对胡东冷笑道,“我却不信你父亲能搜罗到三皇子,派人去找过你舅舅,而且还用的是驿站的马匹?你这个证据根本是假的!”
“这个,可能是真的。”
就在这时,熊心忽然说道。
嗯……嗯?
我特么?
听到熊心忽然的回答,侯万吉愣了,李宇敬愣了,在场所有的人全都愣了。
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不是,这……
这三皇子怎么有点不按常理出牌呀?
这么浅显的证据,真的是您留下的?
而且您留下也就算了,怎么今天能承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