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尚清摆了摆手,看向一旁的洪锦安,说道:“好小子,我想起来了,逃难那会,你还跟着我打过叛军呢!
当时战况紧急,可你小子一点儿没含糊,敢打敢拼是条汉子。”
杜尚清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洪锦安的肩膀,眼神中透着认可。
洪锦安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激动与崇敬,脸“唰”地一下微微泛红。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些许打铁时沾上的铁屑。
他腼腆地笑道:“东家,您可不知道,俺一直都特别崇拜您!那会跟着您打叛军,心里别提多踏实了。
您在战场上的英勇模样,俺一直都记在心里,俺就想着,啥时候也能像您一样有勇有谋,保护大伙。”
洪锦安说着,眼中满是向往,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战火纷飞的日子。
杜尚清赞许地点点头,目光中透着欣慰,又说道:
“在许村祠堂救黄典史的时候,你那根铁棒舞得虎虎生风,着实不错,确实是帮了大伙。”
杜尚清一边说,一边在空中比划着洪锦安舞动铁棒的姿势。
洪锦安听到杜尚清的夸赞,眼中满是喜悦与自豪,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胸脯微微挺起,语气兴奋地说道:
“多谢东家夸奖!俺就想着,能在关键时候出份力,不能让大伙受欺负。
当时看到您不顾危险冲在前头,俺就想着,俺可不能掉链子,一定要跟紧您。”
洪锦安的眼神坚定而炽热,紧紧盯着杜尚清,仿佛在向他宣誓着自己的决心。
洪铸在一旁听着,眼中满是自豪,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洪锦安的后背,说道:
“这小子从小就对棍棒刀枪感兴趣,以前在军中,也跟着学了些功夫。”
洪铸说话时,脸上洋溢着作为父亲的骄傲,眼神慈爱地看着儿子。
杜尚清笑着对洪铸说:
“洪师傅,您父子俩都是难得的人才。如今来到小青山,咱们一起把日子过好,把这铁匠坊好好经营下去。”
杜尚清一边说,一边环视着整个铁匠坊,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
洪铸感激地说道:“东家放心,俺父子俩定会尽心尽力。俺打铁这么多年,手艺还算过得去,这小子也肯学,俺们一定把农具打造得结结实实,为小青山出份力。
以后要是有啥新想法,您尽管吩咐,俺们琢磨着把活儿干得更漂亮。”
洪铸微微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紧紧握住了手中的铁锤,仿佛在向杜尚清展示自己的决心。
杜尚清拍了拍洪铸的肩膀,力度适中,透着信任与鼓励,说道:
“有你们这话,我就放心了。以后在这儿,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咱们都是一家人。
小青山发展起来,大家的日子都会越来越好。”
杜尚清的眼神真诚而温暖,让洪铸父子感受到了浓浓的关怀。
洪铸父子连忙点头称谢,洪锦安目光灼灼地看着杜尚清,语气坚定:
“东家,俺一定好好跟着您干!不光把打铁手艺学好,以后再有啥需要俺出力的地儿,您一句话,俺绝不含糊!”
洪锦安说着,用力地握了握拳头,那坚定的神情仿佛在告诉杜尚清,他随时准备为小青山的发展冲锋陷阵。
此时,锻打篷内的炉火映照着众人的脸庞,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
炉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仿佛也在为他们的决心欢呼喝彩。
正说着话间,就瞅见细风像着了火似的,脚步匆匆,一路小跑着冲进了锻打棚。
他那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地从额头滚落,身上的衣衫早就被汗水浸了个透,紧紧贴在背上。
他人还没到跟前呢,那大嗓门就喊开了:“老爷,天大的好事儿!三爷他找着啦!是少奶奶一家给拉回来的!”
杜尚清一听这话,原本还带着几分思索的平静面容瞬间被惊喜填满,双眼“唰”地一下亮了起来。
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急切地抓住细风的胳膊,问道:
“真的?你可别诓我!老三他被拉回来的?是不是受伤了?严不严重啊?”
细风被杜尚清抓得胳膊生疼,但此刻也顾不上这些,喘着粗气,接着说道:
“三爷浑身是伤,看着可吓人了。老太爷,老太太都去了三爷那边。
叶管家急得不行,赶忙派我出来找老爷您,催您赶紧回去呢。”
一旁的刘顺等人听到这消息,脸上也都绽开了欣慰的笑容。
刘顺走上前,笑着对杜尚清说道:“东家,这可真是喜从天降啊!
您甭担心这儿,赶紧回去照看三爷吧,有俺们在,工坊的事儿误不了。”
杜尚清激动得眼眶微微泛红,朝着洪铸父子用力点了点头,声音都有些发颤:
“那就全仰仗洪师傅了!小刘,这儿就交给你盯着了。”
说完,转身就跟着细风往外走,脚步匆忙得差点被地上的生铁锭绊一跤。
刘顺赶忙应道:“东家您尽管放心!”
随后扭头对洪铸说道:“洪师傅,咱得加把劲,把活儿干得漂漂亮亮的,可别给东家添乱。”
洪铸神色愉悦,重重地点点头,重新抄起铁锤,笑着说:
“那是自然,东家这下能松口气了,咱可得把事儿办得妥妥当当。”
洪锦安也跟着咧嘴笑开了,露出一口大白牙,手上拉着风箱的动作愈发轻快有力,嘴里还哼起了小曲儿。
风箱“呼哧呼哧”地响着,炉火在风箱的鼓动下,“呼呼”地往上蹿,烧得更旺了,映红了众人的脸,整个锻打篷内都弥漫着喜悦的氛围。
杜尚清和细风一路疾走,脚下尘土飞扬。
杜尚清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三弟满身是伤的模样,脚步愈发急促。
刚到家门口,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
杜尚清三步并作两步跨进大门,只见大厅前围了好些人,中间的担架上躺着杜老三。
老三此刻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原本整洁的衣衫此刻破破烂烂,上面满是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