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苏没生气,就是有点害羞,毕竟昨晚上虽然殷千尘喝醉了,但是那吻……
是真实的。
他们从未如此亲近过。
平时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但是……
两人都是安分守己,从未有过逾矩。
她本来要睡了,被殷千尘这么一提起,脑海里却满是昨晚的回忆。
一幕幕,惹人面红心跳的画面挥之不去。
让白苏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殷千尘以为白苏是生气了。
他长这么大都没哄过人,也没跟女子相处过,更不知道白苏怎么样才能理他。
他也知道昨晚属实做了过分的事。
俯首靠近她,正欲跟她说几句好话。
岂料,白苏突然抖了一下被子,猛的转身抬起头。
唇瓣不经意的擦过他的侧脸,对上他的微凉的薄唇。
就像是,她亲了他一下。
实在暧昧。
男人眸光转瞬幽暗下来,“苏苏。”
他的嗓子有些发紧。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白苏眨了眨眼,突然伸出手抱住他,中指轻按在他的脊骨上。
她能感觉到,殷千尘在那一瞬间的僵硬,还有他瞬间沉下去的吐息。
殷千尘被她的所作所为震惊到,震愣良久,久到……
悄然间,温热的气息带着凉夜的风就这么贴在了他的双唇上,淡淡甜香也在此时充斥着整个口腔。
她似是青涩到含苞待放的花,带着不明意味的试探。
“千尘哥…….”
细腻的触感,温热的体温,令殷千尘不自觉的摩挲了下,搭在她腰间的手加重力气,男人轻笑着说了一句。
“苏苏,你招惹的。”
说完,也不等白苏在说话,直接将人压下,吻了上去,这吻带着挟裹一切的气势,将她寸寸吻过,白苏晕头转向的躺在软枕上。
她发誓,她就是想试探一下,殷千尘是否对她有意。
但没想到他这么生猛!
她对殷千尘是有所心动的,可也怕他将来会重归朝堂。
只是没想到,她还没干点什么……
直到白苏察觉到肩膀有了一丝凉意,茫然惊醒。
“别……”
听到小姑娘的声音,殷千尘眼中才清明些许。
结束一吻,他眸中都染了几分情欲,随后被他敛眸压下。
白苏稳了稳心神,双眸看向殷千尘,面色严肃:“千尘哥,我们谈谈。”
她觉得有些事需要正视,哪怕他是喝醉酒后的行为,也不能含糊过去。
将他们二人暂时关联在一起的,只有那一纸婚约。
且,他现在又没醉后……
她不是哑巴,有问题她就要问。
虽然她喜欢细水长流的日子,也知道殷千尘与原书男女主会有牵扯。
他若对她有意……
倘若到时候原书男女主将她扯进来……
总之她需要一个肯定明确的答案。
否则就是她自作多情。
若无意,那她就安安分分过小日子,时间一到拿出和离书,桥归桥,路归路。
殷千尘看着小姑娘,表情严肃,敛下眼眸,压下眼底情绪。
随后坐直身子,等着她的下文。
“昨晚之事,你有没有想说的?”白苏直视着他,想要看看他眼眸里有没有一丝一毫异样情绪。
可惜……
那双眼,黑如幽潭,深不见底。
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心思。
殷千尘没料到白苏会这么问他,垂眸沉思片刻。
“有。”
“那你说。”白苏接口。
“我……”
“喵~”屋外突然传来一阵猫叫。
殷千尘与白苏对视一眼,同时皱起眉。
哪来的不知趣野猫。
屋内有一瞬间沉默。
殷千尘抿了抿唇,“我……”
突然又是一声“喵~”叫。
殷千尘耳尖微动,“我出去看看。”
白苏咬了咬牙,恶狠狠瞪了窗外一眼,仿佛要隔空把屋外躲着的野猫瞪死。
殷千尘起身披上外套出了门,再回来时,白苏已经昏昏沉沉入睡。
他坐在床边,白苏听到动静勉强睁开眼,含含糊糊问了句。
“怎么去了这么久?”
殷千尘看了床上不甚清醒的小姑娘,脸上阴沉之色好转几分。
伸手紧握小姑娘的手,十指相扣,亲密无间。
又带了几分不舍。
“苏苏,我要离开几天。”
“离开?”白苏半眯着眼问,她似乎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要问,但是好困……
殷千尘一手与她十指相扣,一手抚过她的头发,那绸缎一样的乌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轻荡。
“我不在家中,屠心他们会护着你,等我回来。”
白苏点点头:“嗯……我会等你回来的。”
她说完,克制不住困意,陷入深睡。
殷千尘满意的勾勾唇,眸光幽深,而后在她耳边落下一吻。
次日,白苏醒来时,殷千尘早就已经离开了山河村。
天还未亮时大概就走了,白苏摸了摸床榻上的温度,很凉。
有那么一瞬间,白苏忽然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
摇了摇头,甩开不明情绪,起身洗漱,草草做了顿早餐吃下。
院门就被敲响了。
来的人是田震国。
约定的第二次拿货时间到了。
蔗糖不在白苏的院子里,她带着田震国去了一趟屠苍他们那边的院子。
一打开门,里面干的热火朝天。
田震国起初还担心,多了一个合作伙伴,白苏可能供货上会很吃力。
如今这么一看,瞬间定下心。
白苏大致扫了一眼院中人,新来的六个兄弟她已眼熟,屠姓六兄弟却只剩下四个。
屠心,屠明,屠智,屠无邪。
想来,屠苍和屠魑被殷千尘带走了。
也不知他遇到了什么事,需要连夜离开?
“苏丫头?”田震国连着叫了白苏好几声,都不见她有反应,提高了一丢丢音量。
白苏回过神,收回飞远的思绪,带着田震国进了院子。
没一会,田震国便挑着两个箩筐,跟着白苏回院子,拿了草鞋就离开了。
马桃红躲在角落里,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眼眸微转。
她早就知道,新来的屠姓兄弟似乎与白苏那死丫头相公相熟。
隐隐约约她又能闻到院子里传出来的甜香。
这味道,她闻得出,是蔗糖。
死丫头,看来是有了赚钱的好门路了。
难怪听某些婶子说,偶尔经过白苏家,时常能闻到肉味。
普通人家哪有这么好的伙食,一个月能吃上一顿肉菜,那都是顶好的了。
马桃红心思流转间,她便有了主意,转身快步离开。
这一切,白苏都不知道。
一连七天,殷千尘都没回来,也没个信传来。
倒是杜铁柱,来过,白苏找了个借口说殷千尘有事,隔壁的活没法做了。
杜铁柱点头表示理解,顺便结清了殷千尘这段时日干活的工钱,扣除休息时日,共计二两。
都交给了白苏。
田震国带着孙右来拿第三批货时,已是四月的最后一天。
除了一人三百五十斤的蔗糖,一人还带走了五十斤麦芽糖。
第二日一早。
“苏丫头。”
田震国轻敲了三下门,打了声招呼便进门了。
孙右紧随其后。
两人迈着不太稳重的脚步,脸上皆露出喜色。
白苏眼波一转,便知二人做生意很顺利。
不出白苏所料,二人便是来给她送钱的。
拿到钱后,白苏也是喜滋滋的回房算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