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扬眉:“他们都聊了些什么?”
杜芳芳,嘿嘿一笑说道:“是关于白玉荣家的事。”
白苏来了兴致,看向她,问:“到底是什么事啊?让你听的嘴都合不拢?”
杜芳芳立马像倒豆子似的,一股脑说出来:“听说昨儿个晚上白永年从床上摔了下来,摔断了一条腿,大半夜的嗷嗷叫,叫的半个村都听到了。”
白苏一愣:“摔断了腿?”
“是啊,听说他半夜做噩梦,一个翻身就滚了下来。”杜芳芳回了一句。
白苏瞪大了双眼:“就滚下床也能摔断腿,他这也太弱了吧?”
杜芳芳闻言,哈哈大笑:“何止是弱啊,我看他是霉运附体吧,正常人谁会从床上摔下来摔断腿啊?不过也是他活该,谁让他老是欺负你。”
白苏认同的点点头,活该。
紧接着杜芳芳,又说:“你还别说,他们家不仅白永年倒霉,他们一家子都挺倒霉,除了这事儿,还有别的呢!”
白苏再次挑眉,干脆挑了块大石头坐下:“哦,说来听听。”
杜芳芳从篮子里拿出来两个青枣,洗了洗递给白苏一个,也坐在他旁边,美滋滋咬了一口:“马桃红的大儿子,早上在树底下玩泥巴,被树顶上砸下来的鸟蛋砸破了头。”
“昨儿个半夜,白玉荣和白永健两人帮你翻地结束回家时,天太黑,踩到了个坑,白玉荣的脚还扭了,被白永建扶回家的。”
“还有呢,两人回了家,马桃红去厨房给他们二人煮夜宵,结果烟囱堵住了,把马桃红呛了个半死,脸都熏黑了。”
白苏刚咬进嘴里的果肉,差点喷出来,这一家也太倒霉了吧?
“马桃红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听说她大清早去集市买菜,荷包还被人偷了,回到家发现家里的鸡,不知道怎么的,全跑没了,一只没剩下,村里找遍了都没找到,一大早就在自家门口破口大骂。”
白苏听的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一家子进霉窝了吧?这么倒霉。
……
暗处,屠苍掏出小本本记下一条:对付欺负女主子的人,能逗笑她,让她心情舒畅。
白苏吃完最后一口果肉,扔下果核洗洗手,“开始吧,捞河虾咯。”
杜芳芳连忙点点头,好奇的看着白苏从脚边拿起渔网,不知道在里面放了点什么。
眼底满是疑问。
“苏苏姐,你在渔网里放了什么?”
白苏笑了笑:“是专门用来引诱河虾钻进网里的料。”
杜芳芳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还有这种东西?苏苏姐你哪来的?”
呃……
这不好解释,白苏随口说了一句:“刚刚我自己做的。”
随后连忙转移杜芳芳的注意力,快速将渔网扔进水中。
河面荡漾起一圈圈涟漪,白苏蹲下身眼睛紧盯着水底,一脸期待的等着小河虾们自投罗网。
杜芳芳也好奇的蹲在她身侧。
“芳芳,你快看,河虾都游过来了!”
杜芳芳有点激动,瞪大双眼,果然看见一群河虾,缓缓朝渔网游了过来,然后钻进网里。
两人正全神贯注盯着渔网。
一道身影轻手轻脚,缓缓靠近。
河面倒映出一团模糊的影子。
白苏眯了眯眼,看准某个时机,快速往旁边一闪。
“噗通~”
河面建起巨大的浪花。
杜芳芳,下意识地往旁边看去见白苏安然无恙,才转头看向小河。
水花被溅飞后,一个穿着桃红色衣裙的身影,在水里扑腾了好几下,两只手高高举起,胡乱拍打水面,随后冒出一张湿答答的大花脸。
大花脸上,一双惊愕过后凶狠的眼睛,从散乱的湿透发间,直直瞪着白苏。
“死丫头!”
马桃红站在水里,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浑身打哆嗦,冷的嘴唇都冻成了紫色。
白苏勾唇冷笑:“马桃红,这天也不热,你怎么就要下水洗澡了呢?既然你这么喜欢洗澡,就好好待着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就招呼杜芳芳,收起河里的鱼网往河水上游走。
“芳芳,这里的水太脏了,河虾都得窒息,我们去别处吧。”
杜芳芳闻言,提起两个水桶,哒哒哒跟着白苏跑了。
“死丫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洗澡了,我都掉河里了,你还不赶紧拉我起来!”
尖锐的怒骂声从河里响起。
白苏和杜芳芳两人仿佛听不见。
马桃红的声音太大,直接引来了抱着木桶过来洗衣服的几个婶子,看着水里的马桃红,疑惑至极。
“天啦,马桃红,你怎么在水里,虽说现在天气暖和,可山上下来的水还冷着呢。”
“河水这么冷,你下个干嘛?一会得了风寒你就惨了。”
“啊,你不会是因为家里出的倒霉事,就想不开跳河了吧?这可使不得啊。”
“就是,多大点事,何必呢,赶紧起来吧,河里多冷。”
偷袭不成反被阴的马桃红,又被几个婶子提起倒霉事,气不打一处来,却还要佯装淡定,硬着冻僵的脸皮假笑。
脑中一闪,找了个借口。
“不是,我没有想不开,我这不是准备再河边摸点螺蛳吃吃嘛,我家当家的喜欢吃,那谁知道蹲久了,离河边太近,一不留神就栽到河里去了。”
“我就想着,反正掉都掉下来了,衣服也湿了,干脆直接在河里多摸点螺蛳在上岸。”
洗衣服的婶子们看着马桃红,瑟瑟发抖的身体,冻的煞白的脸色,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隔了一会,宋婶子和刘彩凤也过来了,宋婶子听说杜芳芳跟着白苏一起摸螺蛳,嘴馋,拉着刘彩凤一起过来,准备跟着摸点。
远远听到马桃红这么说,宋婶子靠近河边的时候附和了一句。
“是啊,这个时候的螺蛳最是美味,反正你衣服也都湿了,不捡点螺蛳上来,可就白瞎了,你要篮子装螺蛳不?我看你也没带篮子。要不我给你扔一个下去。”
宋婶子心善,说着就将手里多出来的篮子扔了下去,好巧不巧的垂直落在马桃红头上。
随后掉落到河里,溅起一阵水花,又打湿了马桃红的脸。
刘彩凤提着空篮子,蹲在河边,与其他几个正在洗衣服的婶子们对视几眼,无声忍笑。
她们又不是傻子,河里的水那么冷,傻子才穿着长裙往河里跳,就为了捡点螺蛳。
指不定啊,她就是干了啥缺德事,被人推下去的。
一群人没再关注马桃红,有的洗衣服,有的摸螺蛳。
直到一个时辰后,大家提起木桶,回家做午饭。
好心的宋婶子见马桃红还在,善意的提醒一句:“桃红啊,这水冷着呢,你这摸的差不多了就赶紧上岸吧。”
刘彩凤也附和了一句:“泡太久了,一会上岸得着凉,指不定晚上还会发热勒。”
她早就注意过了,她家丫头明明说在下游捞河虾,这会不见人,指不定就是马桃红找他们麻烦,才跑去别的地方了。
一会她还得问问,要是马桃红敢欺负她俩,看她怎么整死马桃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