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来说,电厂的生意非常好,而且因为电荒的原因,第二期的项目也批准的很顺利。
“其实这也是个招商的优势条件,可惜电厂建在宁城,要是建在我们定山的话,就更好了。”杨辰不无遗憾地说道。
现在定山不太缺电,是因为电网不缺电,并不是说定山县不缺电。
而且因为定山县长期依赖矿产资源的原因,供电线路,特别是县城附近区域的负荷并不宽裕。
真要是大批量引进项目,电力因素同样是个制约。
“开发区那边还是要尽快去找电业局协调,增加一个变电站,不然的话肯定不够用。”杨辰突然想到。
韩国强赶紧记了下来。
“对了,以咱们县里的名义,召开一个像在市里开的那种座谈会,你觉得有必要没?”杨辰突然问道。
在市里开的,确实有效果,也帮助企业解决了很多困难。
杨辰不在县里开,一方面是在市里这样搞,来县里也这样搞,他嫌人家说他不会别的,就会这一招。
虽然说招不在新,管用就行,但杨辰暂时还想给他们点新意,不想用老招数。
而且很多深层次问题,你现在就是让企业提出来,也不一定能够提到解决,杨辰还是想等稳定住局势之后再说。
同时,现在定山县有几个大企业,都是开矿的,你帮他们解决什么困难,没有办证?不符合安全规范?还是说工人工作环境恶劣?
要帮也是帮那个实体企业。
但是韩国强一说现有企业有这么多问题和困难,杨辰感觉还是先开了再说,有问题先解决,而不是去顾虑这个考虑那个的。
韩国强想了想:“其实也可以,虽然说问题不可能完全解决,只要企业一直运营,就一直有问题,但能解决点总是好的。”
“行吧,政府这边牵头吧,到时候我参加。”杨辰不想揽功,所以没必要什么都县委牵头。
也给徐锦丽减轻点工作负担。
结果韩国强摇了摇头:“如果想打开局面,还是以县委的名义召开比较好,企业也都知道,真有什么大事,还是县委说了算。”
“咱们县的这些企业,本来就对政府没有什么信任感,还是县委出面主持,我们配合比较好。”
不过他也知道,像这种组织企业的活,县委这边干不太顺手,因为他们一直指挥的是各单位各乡镇。
“那就你们组织会议,以县委县政府的名义,也不一定非得是座谈会,可以用研讨会、讨论会、茶话会,形式可以不拘一格,只要起到作用就行。”杨辰还是比较纠结那个会议的名义。
韩国强点了点头:“都通知什么样的企业呢?”
“先是产值高和缴税多的前十强,必须得是制造业,最好是民营企业,然后根据效果再说吧。”县城里面没有那么多企业,没必要分批次分行业开,按规模往下排就行。
“第一,企业最好是那种有代表性的,有发展潜力的,特别是那种刺头企业最好。”
“第二,一定要要求企业负责人亲自参加,不能随便派个人参加,也不要他们歌功颂德,说问题,挑毛病,提建议。”
韩国强都一一记录下来,然后回去准备了。
杨辰又重新叫过来徐锦丽,把这件事安排给她,让她注意配合政府办那边。
徐锦丽只能尽量点头,好歹还扯上了政府办,没让县委办一家去干。
其实杨辰来了以后,来找杨辰反映问题的企业家都有好几家,毕竟杨辰在市里都是干这个的,而市里的企业家和县里的,一般也都联系。
至少在这方面,杨辰认为,自己的口碑应该还是好的。
对他的信任度应该比较高。
其实很多事,不开会问题也能解决,但开了会再解决更名正言顺。
比如有个做棉纱纺织的企业老板来找杨辰反映过一件事,纺织企业是用电大户,因为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服装业受益最明显的。
服装业高速发展了,上游的纺织业自然也受益,企业就处于不停地加机器的发展中。
但机器买来了,电却不够用了。
他就跟电业局要求,增加线路,增加变压器。
电业局当然不肯随便同意,中间也是经历了无数个日夜的扯皮。
最终电业局的条件是,我们资金紧张,你先把线路钱和变压器钱拿出来,我们负责给你施工安装,保证不耽误你赚钱,回头钱我们再慢慢给你,或者从电费里扣。
他生意要紧,虽然钱都买机器了,但没电的话,机器也等于是废铁,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了下来。
当然,施工过程中的事就不用说了,也是让他提供饭、烟、酒,管工人洗澡,这个就不用说了,花不了多少钱。
结果线路好了,变压器也装上了,一切就位了之后,电业局把变压器接到旁边的厂子了。
为什么?说上级有文件,那个厂是重点保障对象,优先保障人家的用电。
可线路和变压器是我的呀,这个老板自然不服,钱是我掏的,还受了那么多气,最后电不是我的。
他自然就去闹,强行接电,结果电业局不仅把电给他停了,还给了他一纸罚单,同时还威胁他,要告他破坏电业设施罪。
他说线路和变压器是我的,人家电业局也说了,电力设施没有私有的,只能国有。
你说钱是我出的,电业局说我不管那个,反正不是你的。
他退而求其次,说要不你们把钱退给我吧。
电业局说等吧,他们正在向上级请示,像这种基础设施建设资金必须经过上级审批,才能拨付。
这就让他更不理解了,钱是我给你们的,而且已经建好了,为什么还要经过审批呢,我给你们钱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需要审批呢?
而且他还不敢跟人家闹的太厉害,太厉害了人家就会以各种名义来断他的电。
就这么一件事,就把他弄的心灰意冷,而且还是刚投的资,因此欠了一屁股外债,不能不干,也没有钱把厂搬离这里,只能这么委屈地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