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交代,管事的狂踹他那条好腿。
“你……你这是害人害己啊!”
不用说,他今年肯定得不到额外赏银了!管事的恨啊!
周楚齐被踹到了伤处,额头直冒冷汗。
“我也不是故意的!只不过是想吓唬他,没想到他恶语相向……”
许澄月气笑了:“恶语相向,所以你就杀了他?虽然骆引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你,同样也不是个好东西!”
骆商商在许澄月面前跪了下来:“王妃,求您做主,他杀了我爹,他必须偿命!”
“小澄儿,该怎么处置周楚齐?他现在的身份也不能见官。”林虞凑近,悄声说道。
“骆商商和周楚齐留下,其余人,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许澄月拉住正要往外走的管事,“劳烦管事的告诉你家主子,说本王妃添了麻烦,到时候本王妃回去了自会上门赔礼道歉的。”
她知道管事的做得好,一年可以得主家开恩,赏银五十两。
“琳琅,你拿一百两银票给管事的。”
管事的明白过来她的好意,连连道谢,道谢之后也不忘将所有人都喊走,只留下几个当事人。
“骆商商,他杀了你爹,但你们身份特殊,不能见官,所以本王妃给你个机会,要么你杀了他报仇,要么忍气吞声,这事就算完了。”
骆商商有些犹豫,她会不会诈自己?
虽然骆引通是她爹,可到底也没有到为他不顾一切的程度。
若是要为了报仇搭上自己掉进许澄月的陷阱,她不会同意!
“王妃,若是杀了他,我是不是还能继续留在庄子上?”
林虞不着痕迹地偷偷看她几眼,难不成这个骆商商还在庄子上待上瘾了不成?
“当然可以。”许澄月给出肯定的回答。
周楚齐站起身来,防备着骆商商。
赵遇怀挡在林虞和许澄月面前,让她们往后面躲一躲,免得被误伤。
周楚齐毕竟是男子,力气大一些,可骆商商发了狠,不杀则已,要杀就利落地杀。
最终,骆商商耍了巧计,杀了周楚齐。
“王妃,我杀了他!你说过的,不能赶我走!”
骆商商望着死透了的周楚齐,那双眼睛还未瞑目,盯着她有些阴森可怖。
“骆商商,你可还真是狠心呢。”许澄月感叹一句。
“不杀他,他就要杀我!即便不为了我爹,我也得为了我自己!”
骆商商手里还拿着匕首,手都在颤抖。
“王妃,王爷来接您了。”小福到许澄月跟前,指了指门外。
骆商商手里的匕首咣当落地,她迎着门外的光,看向了那个她爱慕多年的男子。
英姿华发,一如当年那样惊艳,可惜她如今容颜不再,处境落魄。
骆商商连忙将目光移到一旁,周楚齐的尸体被草草掩埋,二人的争斗,谁也不算赢家。
“澄澄,我听说你来了庄子上,正好今日没有什么事情要忙,我便来接你。”
林虞胳膊肘拐了拐赵遇怀,二人默契地离开。
“见过王爷。”
骆商商心底里还是有不甘,如果她没有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那么王妃之位,最后花落谁家,还说不准呢!
谢映轻轻点了个头,目光继续黏着许澄月。
“如今这些人死得就只剩你一个了,只要你老实在庄子上待着,本王妃可以给你活路,若是你耍花招,生路也只会变成死路。”
骆商商连忙恭敬地保证:“我一定安分守己,王妃您就放心吧!”
手指的力度不断加大,攥着裙角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泛白。
这一幕,刚好被许澄月收入眼底。
不怕她作死,就怕她心甘情愿呢。
“澄澄,不必理会这些人,我来接你回府。”
望着两人恩爱离去的场景,骆商商险些咬碎一口银牙,“许澄月,你凭什么!”
只要她活着,她就一定可以想到办法摆脱庄子,她要夺回自己的一切!
许澄月直觉感觉到骆商商对她不善的目光,勾了勾唇,她不杀她,但可以让她自己作死。
……
永淳公主近日总有些心慌,似乎脑子里一直盘踞着一条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给她一口。
“公主,您又头疼了?不然老奴陪您出去走走吧?”
永淳公主感受到嬷嬷的按摩,微微放松了些。
“全郎呢?”
嬷嬷如实回答:“大人去醉仙居宴请同僚,说是今晚会晚些回来,您不用等他。”
永淳公主生气,又砸碎了一只茶盏。
“嬷嬷!他都多久没来我房里了,你说,他会不会是宴请同僚有假,偷偷养外室才是真?”
有李姨娘的前车之鉴,永淳公主不敢大意。
不然哪天一醒来又多了几个姐妹和庶子。
嬷嬷叹了口气,缓缓为她按着头:“公主,若是您不放心,老奴陪您去,咱们偷偷瞧一眼?”
“也可。”
永淳公主坐上马车,马车缓缓前行,很快就到了醉仙居。
醉仙居不愧是梁京第一酒楼,眼前景象,可谓是门庭若市。
嬷嬷担心永淳公主饿了,询问道:“公主,要不要老奴去定个厢房?”
“不必了,你进去打听一下许侍郎就是,我在马车上等你。”
“是,公主。”
嬷嬷一走,永淳公主便闭着眼睛假寐。
外头似乎有风,吹起了马车的帘子,永淳公主感受到一股凉意,睁开了眼睛。
本没什么好瞧的,但她这会儿心不在焉,目光不断穿梭,东看西看。
突然,一道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
“是她!她回来了!是她回来了!”
永淳公主自言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惊恐。
随行的丫鬟连忙询问:“公主,发生什么事了?”
永淳公主费了好大劲儿才稍稍缓和了一眼。
那个身影,她不会认错的,她走进了醉仙居旁边的那个小巷,还回头看了她一眼,她们的目光交汇,很明显,那人眼里只有恨。
“不可能的,她死了,她是死了的!”
小丫鬟一头雾水,不明白永淳公主在碎碎念什么,正要硬着头皮再问一问的时候,永淳公主竟自己下了马车。
“活着的时候都是本宫的手下败将,死了还能翻天不成?”
永淳公主跟着那身影来到了巷子口,可这是个死胡同,根本没有旁的路。
看来是自己看错了。
正松了口气,永淳公主被一道凉飕飕的女声吓得头皮发麻。
“公主,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