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川?死了?”
许澄月震惊不已。
“是啊,王妃,奴婢今早一早就收到了许府递过来的消息,说是他夜里贪玩,偷偷溜出来,结果失足落水。”
许澄月下意识地觉得其中有阴谋。
“琳琅,我要换身衣服,我们去许府看看。”
许澄月将手中的信纸放在桌上,谢映已经安全抵达了全州,找到了金矿所在位置。
许府。
许澄月进来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吊唁的人,虽说许临川还是个小孩子,但毕竟是许任全唯一的儿子,因此永淳公主还是简单地布置了一番。
若是寻常百姓家,这个年岁死了就直接葬了。
“你怎么来了?”永淳公主看见许澄月就有些不悦。
若不是她,全郎好好的丞相也不会沦落成侍郎,这个丫头就是克他们的!
“公主,弟弟到底该唤你一声母亲的,可他死了你看着一点也不伤心,果然不是亲生的就不疼呢。”
许澄月这话一说出口,一旁的李姨娘便躁动了起来。
“都是你们害了我的川儿!”
她忽然扑过来,拉扯着永淳公主,永淳公主被她一撞,扑倒在地上。
“快来人啊!抓住李姨娘!”
永淳公主爬起来,不善地看着许澄月,眼里似乎要飞出几把刀子将她刺中一般。
“是你!你故意激怒她,哼哼,本宫倒是小看你了,原以为你和你娘一样,没想到,你比她心眼多!你以为这样的小打小闹会伤着本公主吗?你也太小看本宫了!”
永淳公主自以为一番言语会中伤许澄月,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许澄月没有理会她,转身来到李姨娘跟前:“松开她,做母亲的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会不难过呢?”
“公主宅心仁厚,本王妃的娘亲比不上呢,你还是放了李姨娘吧,毕竟她痛失爱子,这样的心情,你这辈子都体会不了吧?
啊,不过要是许清月的儿子死了,你或许会感同身受一把!”
永淳公主气得脸色隐隐浮现出怒色:“你胡说八道什么?”
竟然敢诅咒她的清清!
“清清如今可是清淑妃,你敢诅咒她,要是皇上知道,你吃不了兜着走!”
许澄月不以为意,“那就让他知道呗,最好再为了心爱的清淑妃,彻查一下弟弟的死因。”
“娘!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呢?”
许清月带着翠芝进屋,她这才刚到,就听到永淳公主和许澄月正争执着什么。
“清淑妃来得正好,本王妃怀疑,弟弟死得蹊跷呢,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就失足掉进水里呢?是谋杀还是意外呢?”
许澄月盯着许清月,她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紧紧捏着手帕。
“姐姐说笑了,本宫弟弟调皮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情,这也是他的命不好,逝者为大,姐姐还是莫要胡说了。”
李姨娘站在角落里,冷冷地看着她们。
摄政王妃那是什么意思?
川儿死得蹊跷?
她知道什么?
可恨的是,她的川儿明明是大富大贵之命,以后是可以官拜丞相的,如今却不明不白地死了。
只换了一句,是他命不好!
她的川儿怎么可能命不好!
李姨娘的拳头捏得紧紧的。
“本王妃吊唁过了,该回去了,就不与你们拉扯了。”
许清月拦下了她,亲亲热热道:“姐姐,你我姐妹二人许久未见,不如陪着妹妹叙叙旧?”
许澄月盯着她的眸子,问道:“本王妃与你,有旧可叙吗?”
“姐姐!方才我娘说了些冒犯你的话,本宫替她向你道歉。”
“不需要,本王妃劝清淑妃也不必担心,只是么,人做过的坏事,总会有报应要来的。”
许清月见她头也不回地就这么走了,一肚子气没地方发。
她猜到了自己做的事吗?
许清月有些惴惴不安。
见李姨娘疑惑地打量她,许清月怒喝道:“看本宫做什么?滚回你的院子去!”
李姨娘不甘心地福了福身,走出灵堂,还不甘地回望了几眼。
许清月见此刻没有外人,拉着永淳公主:“娘,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同她吵什么?”
“清清,你与我说,他……”永淳公主偷偷看了一眼棺椁,继续道:“是不是你动的手?”
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传出去。
许清月抚了抚发髻,许久未出声。
“你说啊,你这丫头,你告诉娘,是不是你……”
“是,又怎么样?娘,你心软了?”
永淳公主踉跄了一下,“你……清清,你大可让娘来动手,何必在你手上染上鲜血呢!你糊涂啊,若是被人发现,皇上那怎么交代!”
永淳公主有些急,但也明白不能跟她急,于是放缓语气:“清清,娘也不是怪你,娘就是担心,万一被皇上知道,你的处境艰难。”
“娘,你放心,人也已经灭口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一个字也别想蹦出来。倒是娘你,现在还在奢望着跟许侍郎重归于好吗?”
永淳公主注意到,她竟也学起了许澄月来,直呼亲爹名讳,不禁皱了皱眉。
“清清,他毕竟是你爹……”
许清月闭了闭眼,耐着性子回答:“是我爹又如何,如果不是他非要送我和亲,我也不会兵行险招入宫。如果不是他在外面胡来,又怎么会纵容李姨娘带着这个贱种欺压到我们头上!
许澄月的娘亲愚蠢就罢了,可是娘亲你不一样,我可不是任由他们拿捏的软柿子!在宫里的日子,没有一天不提心吊胆!”
她整日想着怎么讨好萧景逸,战战兢兢,尤其还看到许澄月那么幸福,她真的好不甘心!
永淳公主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清清,你可千万得小心些,别露出什么马脚,至于李姨娘那边,交给娘吧。”
既然是清清做的,那她就替她藏好。
“娘,该下手的时候就利落些,别太过仁慈,太过仁慈只会害了自己!”
许清月和她絮絮叨叨说了不少。
两人在屋里密谋,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一闪而过的衣角。
“姨娘,姨娘,奴婢听到了,是永淳公主和淑妃害的咱们小少爷!”
李姨娘绣花的手猛地一颤,针尖刺进了手指,血珠染在了手绢上。
“好啊,我就知道,这两个贱人!我要他们偿命!”
李姨娘狠狠发誓,还未动作,门就被踹开。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