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门口停着一口棺材,来来往往议论纷纷。秦凝和林虞一左一右地扶着江氏。
江氏稳了稳心神,朗声开口:“打开,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这造谣小澄儿!”
周围的人群被宣平王府亲卫驱散,只剩下王府几个人。
小福带着下人揭开棺材盖,只一眼,小福便跌在地上。
“老夫人……是……是王妃……”
江氏经不住打击,晕了过去。
“老夫人!”
秦凝脸色煞白,林虞扶住她,拍了拍她的手,自顾自地往那棺材里头看去。
林虞一把扶住棺材,满脸不可置信。
秦凝吩咐下人,先将棺材抬进去。
“虞妹妹,你还好吗?”
林虞呆呆地站在一旁,似接受不了事实一样,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萧元明听到传言,下朝之后便急匆匆地赶来摄政王府,见着秦凝脸色不太好,一把揽过她的腰。
“凝儿,方才我下朝的时候,听几位大人的下人在说,摄政王妃薨了,可是真的?”
萧元明余光瞥到了挂起的白绸。
江氏醒来之后,觉得事情不对,她仅仅看了一张脸,就断定是小澄儿,她还没有仔细看过,万一看错了呢?
江氏不顾众人阻拦,又要开棺查验。
“小澄儿是我一手带大的,她身上的胎记我都知道,连她的骨头我摸一摸就能知道是不是!”江氏已经泪流满面。
江氏静静地将尸身检查一遍,竟与记忆中小澄儿身上的所有特征完全一样,连右手食指侧的一条小疤痕都一模一样。
可江氏接受不了。
“不,她肯定不是小澄儿,她不是!你们快去找小澄儿回来,她答应祖母的!谁送的棺材过来,琳琅,小福,你们去找他,是不是送错了!”
“老夫人……”
霍吉回来的时候,心情沉重:“属下方才追出去,已经找到了那个送棺材来的人。他说,王妃是在回京的路上,遇上了山贼……”
秦凝呼吸都有些不顺了,“阿明,她真的是澄儿妹妹吗?”
她不信,林虞也不信。
“凝儿,你身子弱,你不要多思,人死……不能复生。”
“阿明,你快去将那群山贼抓住,我们要替她报仇!”
萧元明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之前霍其传信回来,说王妃是被骆家主绑了去,霍吉还没来得及救她,她竟然就这样死了,你们不觉得太蹊跷了吗?”
萧元明的话,让众人眼中燃起一抹希望。
林虞眼睛一亮,又暗了下去,最先开口:“可是,你的猜测也只能证明小澄儿死因蹊跷,连老夫人都看过了,确定是小澄儿……”
偏院,谢云龙和谢凤瑜喜极而泣。
上天开眼,这个贱人总算是死了!
再也没有人奴役他们了!
“三哥,二哥如今不见了,咱们要怎么办?留在梁京还是回谢氏祖宅?”
谢云龙长吁一口气:“自然是留在梁京,我还要去梨山书院呢!再说了,许氏一死,这梁京我就可以横着走了,再也没有人碍眼!”
谢云龙畅想起接下来美好的日子。
“二哥,要不然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我记得那个贱人还有很多首饰,反正她再也用不上了,我去挑一些,到时候在外面买个宅子!”
谢云龙觉得她说的很对,可二人还没走出院子,就被柳叔安排的人绑了。
“你们两个,最近就不要出来了,等府上事情处理完毕,你们继续劈柴!”
什么?
还要劈柴?
两人后悔没有早点跑,现在想跑也跑不了了。
丞相府。
“你说的可是真的?”许清月陡然拔高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欣喜。
“奴婢亲眼见到摄政王府的人哭成一团,假不了。”
“娘,你听到了吗,那个贱人真的死了!”
许清月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行了,一会儿咱们还得去王府吊唁呢,你就是装,也得给我装出一副悲伤的样子来。”
“放心吧娘,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许清月坐在镜子前,试了一又一件的首饰。
“好了,清清,我先去同你祖父问安,一会儿咱们直接去摄政王府。”
相府书房。
许老爷子面色严肃,许任全为他添了杯茶。
“爹,澄月到底是我的嫡女,如今她已去,这面子上,我们一会儿还得去王府一趟,不过这死因可疑……”
许老爷子也觉得蹊跷,但看那架势又不像是假死。
“是真是假,去探探便知。”
许任全一家到了王府的时候,里里外外已经挂满了白绸。
永淳公主和许清月一道下了马车,“清清,一会儿见着你祖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记住了?”
“娘,放心吧,我绝对会好好安慰祖母的!”
“嗯,还是小清儿懂事。”许老爷子由衷夸赞。
“祖父,这都是清清身为孙女该尽的本分。”
一行人满意地踏进王府。
江氏眼泪已经流尽了,晕过去几次,醒来又要闹着来灵堂陪着许澄月。
“老婆子,你这是做什么,在王府叨扰了这么多日,尽快收拾一下,一会儿吊唁完回丞相府。”
许老爷子板着脸教训江氏。
“祖母,您别难过,这都是姐姐的命,相信她来生定会投个好人家的。”
江氏默默推开许清月挽上来的手:“我不认识你,你走,你们都走开!”
赶过来的秦凝和林虞对视一眼,心下微惊。
“老婆子,你这是成何体统,小澄儿都死了,你还闹什么,是想她死了都不安心吗?再说了,是她自己命苦,遇上了山贼,怪谁?”
江氏怒从心起:“好你个许铜山,小澄儿是你的亲孙女,她死了,你还说这些风凉话!你滚,你们都滚啊!”
“还有你,你是谁,你们都是什么人,都给我滚开,一会儿我还得去接小澄儿回来呢!”江氏捂着脑袋坐在木椅上。
对陈嬷嬷道:“嬷嬷,一会儿小澄儿从书院回来,咱们做点栗子糕给她,夫子昨儿又夸她聪慧了。”
陈嬷嬷大惊,颤颤巍巍指着许清月:“老夫人,您看,她是谁?”
“不认识,这是哪家的丫头?”
“那他们呢?”陈嬷嬷又指了指许任全父子和永淳公主。
“这个老的不就是我家老头子许铜山吗,其他的不认识了。”
陈嬷嬷顿时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