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里最大的兴趣就是喜欢看话本子,她想起来在一本书里,男主中了毒,一但毒发,就会杀人,唯独认得女主,后来男主在战场上重伤,女主割脉以血唤醒了昏迷的男主,随后二人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许澄月忽然想起之前在书房,她撞见过谢映发病,那一次差点被掐死,也不知为何谢映当时没有杀了她。
可是据霍吉说,谢映一但发病,会杀人,不分男女。
她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
谢映仿佛穿过了一片迷雾笼罩的林子,奇怪的是,在那林子尽头,竟然是谢氏祖宅。
他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映儿回来了?怎么样,今日玩得可开心?”说话的女子打扮素雅,一头青丝只用了两根素白玉簪盘在头上。
“娘亲!”
她张开臂膀接住了朝着她跑来的小男孩。
那是……自己小时候?
谢映愣住,他为何会看到这一幕?
他一转身,眼前的画面又变了。
“映儿,你父亲是真心待我,我也不求名分,等你将来遇到称心如意的姑娘就明白了。”
“老爷,妾身也不知道妹妹竟然敢私通,如此大胆,混淆谢氏血脉!”
“贱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老爷,夫人,妾身清清白白,除了老爷,断不会有其他男人!”
画面越转越快,越来越让他头疼。
最后定格在乱葬岗,他看到年幼的自己在死人堆里乱扒。
心口隐隐作痛。
那些人出现在他身边,一个个面目狰狞,连他记忆里的娘亲都变了。
“谢映,你这个杂种,贱人生的还是贱人!”
“谢映,你该死,你不配活在世上,就是因为你的存在,你娘才会蒙羞!”
“谢映你去死,你死了,老爷就不会冤枉我了!”
“你得永远留在这!永远!你永远也不会得到别人的爱,你不配!”
谢映被这些人影团团围住。
人影叫嚣着,化作一团团白雾,将他包围。
“娘不会这样说……”谢映痛苦地蹲在地上。
脑袋里的疼,心口的疼让他喘不过气来。
所有人都在说,他该死,他不配活着,所有人都在怨他恨他,他只配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谢映!”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带着担忧,与这里所有恶语相向的语气不同,那声音穿透了眼前的迷雾,钻入了他的耳朵里。
他并未看到女子现身,但那道声音却帮他驱散了所有迷雾。
“跟我走,你跟我走吧,兴许你不是最爱我的人,但,往后我会尽力成为最爱你的人!”
她的话一出,周围被那迷雾笼罩而变得扭曲的画面皆已经恢复了正常。
娘亲还是如同记忆里一样美好,温柔。
方才那道声音传来,还伴着一道光线,照在他身上,他望着那道发白的光线,想去探索,却怎么也看不见前面到底有什么。
许澄月将发簪插回发间,见谢映停止了吮吸她手腕的动作,这才安心将手抽出来。
“不管灵不灵,死马当做活马医吧……”
也不知谢映是不是因为喝了她的血,皱着的眉头松开了,许澄月虚弱地笑了一下。
她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吧?
不行,她从今儿起得每天吃十颗红枣。
正这样想着,许澄月想抬手去摸一摸他的额头,门被撞开了,她伸出的手一下子就缩了回来。
“王妃!神医来了!”
霍吉拎着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子进屋。
钱明快气死了,好不容易出来游山玩水乐一乐,就被摄政王的人抓住,说是他们王爷命悬一线。
那哪能啊?摄政王怎么会命悬一线呢?
哼,要是敢耍他,他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净耽搁他四处游玩!
他一来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摄政王,霍吉连忙将情况对他说了一遍。
钱明这才重视起来,许澄月看着他紧皱的眉头与那老大夫如出一辙,还以为有什么不测,顿感脑袋发晕。
“死不了,多休息几日就是了!”
钱明面色不善地看着霍吉,死小子,明明已经没事了,还把他拎来,他刚点的脆皮鸭都还没来得及吃呢!
真想掏出银针给他来几下!
“神医,可是王爷他……幻影……这……”
霍吉摸了摸谢映,果然浑身不烫了,也不知是高兴更多还是惊讶更甚,话都说不清楚了。
钱明只简单地说了一下后续注意事项,并未在意他怎么解毒的,他现在只一门心思想出去游玩,这次可得躲远一点。
许澄月见那神医也没有要追问的样子,松了口气,要是有人问起来,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呢。
毕竟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只有琳琅,注意到了自家王妃虚弱地样子:“王妃,您这是怎么了,面色这样白,要不要让神医看看,估计还没有走远呢!”
“没事,就是没有休息好罢了,你去给我熬点红糖水,再蒸点大红枣给我,我一会儿先去睡一会儿。”
“好!”琳琅将许澄月扶到了她的房间,伺候她睡下才安心去给她准备吃的。
谢映的房间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夜里静悄悄的,谢映缓缓睁开眸子,比起之前那冰冷的样子,如今他眼里仿佛溢满了爱意。
谢映看了看房间四周的摆设,没看到许澄月,还有一点点小失落。
许澄月在他昏迷的时候,对他说的,做的,他都有感知,他也知道是许澄月用她的血将自己从那幻境中拉了出来。
此刻他的心,有欣喜,有满足,一颗心全是许澄月。现在,他终于可以放下心,确定许澄月也是喜欢他的。
他们,两情相悦!
他的手指轻轻抚了一下嘴唇,想起小姑娘给他喂药的时候,恐怕那张小脸红得像抹了胭脂一般。
只是可惜,当时他昏迷着,看不到那样醉人的样子。想到这里,他心里被塞得满满的。
他现在有伤在身,得多喝药才是……
小姑娘恐怕这会儿正虚弱着,他还是决定起身去看看她。
他缓慢地从床上起来,刚准备穿衣服,就见到了打开房门的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