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污言秽语,不管不顾,让住在旁边屋子里的杨小草听得个一清二楚。
后来,杨老根为了杨大树的前途而一力承下所有罪责,被送进农场劳改,那马成功和罗大桐都来过几次。
当然,比起罗大桐,年轻力壮又有钱的马成功更受张招娣欢迎。当然,张招娣招待马成功也就比招待罗大桐更用心,更到位。
马成功食髓之味,找张招娣的次数就比较多。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就有那么一两次碰巧被小草见到了。
也是那碰巧的一两次,马成功打上了杨小草的主意。
当马成功说出许给张招娣二百块的彩礼,想娶杨小草为妻时,张招娣一开始还有些犹豫,毕竟母女二人共是一男,怎么想?这么恶心!
但当马成功答应除了二百块钱彩礼,再给张招娣一百块钱的改口钱,张招娣就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正因为杨小草知道马成功与张招娣的关系,所以她才觉得马成功很脏。
张招娣一听,非但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而“噗嗤”一声倒笑了起来:
“傻丫头,娘先替你把把关,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不过他那方面确实比你爹那个窝囊废强多了。保证到时候会让你欲罢不能的。
说实话,如果不是你,娘还真不舍得把他让给别人呢。不过你放心,娘保证不跟你争抢的,你在意什么!有娘给你把关,他才不会有外心。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娘保证给你找个真男人。”
杨小草听罢,差点惊掉了下巴。觉得她娘的不要脸的功夫真是天下无敌。不过想想她娘刚才说的那番话,又想想新婚那晚……仿佛心里不再那么别扭,也不再那么讨厌马成功了。
只是她不知道,这样的男人哪是她所能消受得起的……
时光匆匆,天气越来越冷了,眼看着天就要落雪。魏玉晨拿着自己给魏老太太和魏老爷子新打的毛衣,脚步匆匆地去了老宅。
她到的时候,爷奶家里坐了两个妇人,魏老太太正陪着她们。
这两个人魏玉晨认识,一个是她的三婶子,另一个是她三婶子的妹妹,原主跟着三婶家的几个孩子的称呼,也是喊她为二姨。
魏玉晨知道,三婶子和她二妹从小没娘,许多事情有人指点,自己看不透,吃了不少亏,三婶子结婚之后,一些大事,喜欢让魏老太太给把关。
三婶子和她二妹关系好,二妹有了什么纠结的地方,也喜欢到为老太太这里坐一坐。
魏玉晨跟这两位打招呼:“三婶,二姨,你们来了。”
“嗯,晨晨,你二姨有一阵子没来了,我领她看看你奶奶。你怎么过来了?”魏三婶子说。
“这不是天了了吗?我给爷奶织了件毛衣,给他们送过来了,正好套在衣服里面暖和。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不禁冻,得注意保暖”
魏玉晨说着,把包袱里的毛衣拿了出来,在老太太的身上比了一下说:
“奶,临睡前你穿上试试,看看哪里不合适,明天我再过来给你们改一下。”
摸着柔软的毛衣,看着针脚细密图案别致的针织衫,魏老太太乐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夸赞道:还是俺晨晨孝顺,你们看看俺这大孙女手有多巧。织的这毛衣要多漂亮有多漂亮。看一眼都觉得暖和。想不到我老婆子有生之年竟然能穿上这么高档的毛衣。
把毛衣送到,魏玉晨就要离开。三婶子领着她妹子过来找奶,定是有什么事,自己待在那里不合适。
魏奶奶说:“晨晨,你不小了,也坐下听听吧,长长见识,以后遇事也能多长个心眼。”
三婶子看看妹妹,妹妹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魏奶奶问:“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
二姨用手一下一下的敲着自己的膝盖,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
“刚才我们说到,今年秋天里,天要下雨了,我婆婆帮老三家收衣服,一个没注意摔断了腿,现在卧床不起,生活不能自理。
我男人弟兄三个,我家这个排行老二。我家公公偏心大儿,我家婆婆偏心小儿,只有我家这个是个受气包,
这不,他们弟兄三个商量了一下,想让我辞职照顾老人。说是老大和老三两家,每月给我拿十块的辛苦费。
他们说大嫂儿子都娶媳妇了,年纪大了,侍候不了老太太。还有她家新添一个小孙子,她要安心在家带孙子。”
老三家里虽然夫妻是双职工,但家里三个孩子,大的刚上班,还要娶媳妇,两个小的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小学,都是花钱的时候,家里负担重,也不能回家伺候老人。
只有我家还差不多,我和我男人一个是教师,一个是医生,收入都不错,小孩也少,只有一个小子,才上高中,不需要花钱,又懂事听话,不用我们怎么操心了。
“你是什么意思呢?”魏老太太问。
“我的意思是,要么大家对钱雇个保姆,要么一家轮一个月或者是一个季度,一年也行。但大哥和老三都说抽不出空来。
其实,说什么抽不出空,说什么年纪大,那还不是借口,不是不愿伺候老太太呗。
我家孩子少是不假,可是他们不知道吗?我家孩子为什么少?是我们不能生吗?是我们不敢生。
当初分家的时候,老大有他爹偏着老小有他娘偏着。只有我家这个,像个没爹没娘的孤儿,除了有一间房,什么东西都没分到,跟净身出户没什么区别。
这些年,为了不耽误工作,为了能让孩子生活质量好一点,我们两口子是拼了命的干,替别人代班,接手工活,哪一样我没有干过,现在日子刚有点起色,又来了这一出……”
说着说着,二姨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