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他就这样,她真不敢想象如果她不配合他去订婚,他会怎么样……
安夏瞬间想到小时候他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每一桩每一件都是噩梦,再想他今天缝合猪皮时认真的样子,她不禁低声地道,“我真不知道你是变了还是没变。”
“你说什么?”
权岸没听清。
“没什么。”安夏摇了摇头,他的恐-吓像刀子一样冷冷地钻进她的身体里,她看向他那张可以双面的脸,“你就不怕我告诉爸妈,把你对我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他们。”
爸妈其实是很明理的,尤其宠爱她。
她说的话在他们面前,她想,甚至都不需要证据,他们就能相信是事实。
闻言,权岸正过脸,手在方向盘上下动了两下,冷笑一声,“我15岁就吻过你,你要想说还用等到现在?”
“……”
安夏沉默。
“你一直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连你的脉我都摸不准,我还做什么医生。”权岸说道,语气张狂,完全不似他在外人面前那么斯文谦逊。
安夏不喜欢他这样的语气,被激得反问,“那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不曾说过?”
权岸镜片后的眼睫轻颤,手指握紧方向盘。
片刻后,他道,“怕爸妈伤心。”
顿了半晌,他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又补上一句,“反正与我无关,对么。”
一句陈述句。
权岸很快地正过脸,系上安全带,踩下油门驶离这条街。
安夏看向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一句“反正与我无关”让她心情沉甸甸的,好像她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他上一秒可以激怒她,下一秒却又让她莫名地心生愧疚。
她低下头,手指攥紧着安全带,看着眼前的道路,眼中有着说不出的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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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权岸将车停在一个驾校前,解开安全带。
安夏还没问要做什么时候,权岸已经拿过她的背包,打开,径自取出钱包,一翻开钱包,他就见里边放着一张小时候几个兄妹的合照。
照片中,她站在几个哥哥的面前,张开双臂,一副天下我有的架势,笑得一口白牙露了出来,而他,就站在她的身后。
权岸的目光滞了滞,“你还记着以前,我以为你全忘了。”
安夏的眼神微黯,“怎么可能忘了。”
“那你离开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权岸问道,一双深瞳看着她。
“我能不说么?”
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她没脸去说这个原因。
权岸沉沉地看她一眼,伸手将她的身份证从钱包中拿了出来,道,“下车。”
安夏跟着下了车,跟权岸往驾校里走去,就见权岸和一个早就等在门口的中年男人打了个招呼,很是彬彬有礼。
她沉浸在“看,这禽-兽在外人面前就是斯文有礼”的想法中,等反应过来时,权岸已经将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将身份证还给她。
“报完了名,从今天开始,每天放学我接你过来练习。”权岸说道,“我还要在这里呆两个月,够你把驾照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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