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办?”安歌下意识地问出口。
她死了,她解脱了,他怎么办?
他不是说,她是他的宿命么?宿命死了,他怎么办?
“你只要出了事,我会拿自己和权奕天的命给你陪葬。这是我们权家欠你的。”权墨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盒毒药,看着她脸上的眼泪一字一字说道。
安歌从十多岁开始,就被他们权家害了。
一直到现在,还是逃不出他们权家两个字魔障……
“……”
安歌呆呆地站在那里。
权墨继续说道,“有时候全身而退很难,但杀个人却是件很容易的事。”
想从权奕天手里一家团聚或许很难,但同归于尽是简单的。
她一死,他也要付诸生命?
“我不会死的。”安歌冲上前抢过他手里的药盒就丢到垃圾筒里,双眸坚定地看着他,“就算我被折磨得只剩最后一口气,我也会撑到你来救我!”
她知道,她去泰国一定会被权奕天折磨。
但她会撑下去,不为自己,是为他。
“……”
权墨沉默了,坐在那里双眸定定地凝视着她的脸,蓦地,他低头,一个人默默地把拿出来的药包再塞回背包里。
那动作让安歌想起以前去学校住宿时,爸爸妈妈给她整理行李的样子……
安歌的眼睛顿时更加酸涩了,上前按住他的手,“权墨,对不起。”
她的眼泪从眼睛里落下,滴在他的手背上,
晶莹的一颗,在他的手背上化开。
权墨低着头,黑眸直直地盯着手背上的眼泪,脸上的轮廓绷紧,淡淡地反问一句,“对不起什么?我说了,儿子我也有份。”
“我知道我受折磨,你比我痛苦,我对不起的……是这个。”
安歌哽咽地说道。
她对不起的是他的这份痛苦。
换位思考,如果要她眼睁睁看着权墨去受折磨,去被虐待,她做不到,她会歇斯底里……
可权墨却是默默地为她收拾背包。
闻言,权墨缓缓抬起眸看向她,黑眸深邃,有黯淡悲伤显露,像个受了伤的孩子,嗓音低哑,“只是时间不够。”
“时间?”
安歌近距离地看着他的双眸,有些莫名。
“和你呆在一起的时间不够,远远不够。”权墨看着她,猛地一把将她攥到自己身前,薄唇覆了上去,大掌隔着白色浴巾抚上她的背一路往上,摸到她长发上滴下来的水珠……
时间不够。
是不够。
怎么够呢,太少了,他们还没回国,还没正式开始一家幸福的生活……
“我一定会活着。”安歌坐到他的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唇贴着他的,眼泪滑进两人的唇间,苦涩极了,“权墨,我会活着回来,等你带我去看普雅花开。”
权墨的眸子一深。
他一把将她压倒在偌大的床上,欺身而上,低头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反复吮吻,恨不得汲取走她身上所有的香气……
“唔……”
安歌被吻得轻吟出声,五指插-入他的发间,忘我地回应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