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个可能,才会让她开始怀疑安夏的身份。
否则,一切都是天衣无缝的。
“告诉我吧。”安歌低眸看着他,脸色惨白,双眼红缟。
“那天很乱,我一直陪在手术房里,但后来你出血,血袋迟迟不来,我就冲出去去拿,等我回来的时候……”
权墨蹲在她身前,嗓单低沉而简略地说道,说到一半卡了壳,怎么都说不下去。
“……”
安歌呆呆地看着他,想问,又不敢问,眼睛更红了。
“后来,我就吩咐医生让你多睡些时间,我找来了安夏这个小孩,一天之内,我找不到既是早产儿又是B型血的。”权墨说道。
原来,她那次在医院昏迷时间长,不是因为自己身体虚,而是……
安歌看着权墨英俊的脸庞,讷讷地说道,“你说了开头,也说了结局,唯独没有说中间。”
他们的孩子呢?
真正属于他们血脉继承的孩子呢?去哪了?
她还没见过,一眼都没见过。
“……”
权墨垂眸。
“孩子呢?我肚子里的孩子呢?”安歌问他,声音很轻,比风还轻。
“……”
权墨的脸部轮廓紧绷着。
“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你怕黑庭,担心有危险是不是?”安歌抱着最后一丝奢望傻傻地问道,“藏在哪了?让我见一见吧。”
“……”
权墨抿着薄唇,许久,他开了口,声音喑哑,“我回到手术房的时候,医生……抱出了一个死婴。”
死婴。
死婴?
安歌的手猛地剧烈颤抖,手中的单子掉落下去,她呆呆地看着权墨,呼吸像个病人般不稳,红缟的眼睛里泪水一下子落下。
死婴。
她的孩子死了,她怀了几个月的孩子没了。
安歌伸手抓住自己心口的衣服,人痛苦地弯下腰来,手指死死地抓住。
“你别这样,安歌。”权墨见她这样连忙伸手握住她的细臂,“安歌,你乖,安夏就是我们的孩子,我们认定了,她就是,血缘没那么重要。听懂了么?!”
“……”
安歌的身体一寸一寸地发冷,力气一点一点被剥离出去。
她越发地抓紧心口的衣服,痛苦从这里弥漫开来,扩散在她每一根骨头上,痛得刺骨。
好疼。
安歌从椅子栽下去,权墨拉了她一把,她还是往地上栽去,被权墨拉到怀里,权墨看着她满脸的泪水,大掌捂上她的脸,眼里掠过一些害怕,“乖安歌,听到我说的了么?血缘不重,安夏就是我们的孩子。”
他认定了。
他认定安夏就是他和她的孩子,不会改变。
“我的孩子死了……”安歌根本无法接受,心痛得几乎吞噬她的全身,喃喃地重复着,“我的孩子死了,我们的孩子死了……”
“安歌!”
“是我的错。”安歌回想那一段时光,自责、痛苦像个黑洞般吞噬着她,“是我不好,我不该情绪激动……不然不会早产,宝宝不会死……是我,是我害死孩子的……是我害死宝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