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和权墨走过去,朝白萱的遗像三鞠躬,她不由得看向权墨,权墨的脸庞英俊如初,黑眸淡漠,泄露不出一丝情绪。
安歌到现在也不明白,权墨是否对白萱的死有一丝愧意。
“……”
席南星站在一旁,弯腰鞠躬,给他们回礼,再抬起头时,安歌就看到他脸上显得麻木的神情,那是一种心如死灰。
安歌看着他,想起那天在街上席南星抱着白萱的无助、绝望,就觉得很不舒服。
学长……要怎么挺过这一关。
“两位,要瞻仰遗容吗?”席南星身后的丧礼主事问道,水晶棺在遗照、花圈后面。
“我太太有身孕,不必了。”
权墨拥住安歌,淡漠地说道。
席南星抬眸,没有丝毫神彩的双眸看了一眼安歌的肚子,点了点头,“入座。”
“学长,你节哀。”
安歌很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席南星这样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知道是谁把学长害成这样子,却不能说出口。
她的立场……又有什么资格安慰席南星。
席南星点了点头,青茬在下巴冒出,一张脸越发忧郁苍白……
安歌被权墨拥着离开,在宾客席里坐下,安歌捏着手里的白玫瑰。
“鞠过躬了,我们先走?”
权墨一手搭在她的肩上,低头靠着她的额头说道,他不想让她在这样的环境里多呆。
安歌看向权墨,他的黑眸深邃得深不见底,像深沉的海洋,她很难看透他在想什么,但他答应了,答应她离开。
“好。”
安歌点头。
其实她呆在这个环境她并不自在,回去还能收拾收拾东西,早些离开。
安歌站起来,正要和权墨离开,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
“白崇山夫妇到——”
一个嘹亮的声音传来。
白崇山。
姓白,是白萱的父亲么?
安歌转过头,只见礼堂门口走进来一批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眼眶红缟,面带怒意,他身旁是一个穿着素服的女人,满脸泪水。
他们这样的面容验证了安歌的猜想。
白崇山夫妇身后,跟着很多亲戚长辈,以及保镖,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向灵堂。
“父亲,母亲。”
席南星走向前,深深地弯腰鞠躬。
“砰——”
白崇山抬起一脚就踹到席南星的胸口,席南星被踹得整个人往后倒去,倒在一个花圈上,花圈被压倒,他捂着胸口看向白崇山。
全场一片哗然。
安歌震惊地看向席南星。
明雷带着保镖们迅速压制现场,和白崇山带来的人对峙着,眼看就要打起来,席南星开口,“住手。”
随着他这一声落下,白崇山上前攥着席南星的领子又打又踹。
“席南星!我把一个活生生的女儿交到你手上,你就还我一个灵堂,啊?!”白崇山份外激动,一拳揍在席南星的脸上。
席南星连连压塌花圈,唇角渗出血渍,没有还手,任由白崇山拳脚相加。
“你那时候是怎么跟我保证的?要让她做最幸福的新娘,结果呢?!”白崇山红着眼眶怒吼,“我当初就不同意她和你这种有前科的男人在一起,你连管一个集团都没有能耐,还要我的女儿回来和我借钱!她不为了你,她能出车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