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抬头看着她，从宋倦出现到现在，从前，她永远都只会站在宋倦那一边。
今天，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是，就在他最失望的时候，她却出现了。
叶多海的人已经追踪到了他们的下落，可是，鹿野在那一刻却并没有让他们上去。
他在等，等楚又粥亲自做出决定。
就算不用问，他也大概能猜得出来，为了能过来，她所做的努力。
宋倦再想带她走，也不会对她的生命视若无睹。
鹿野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虽然也许在她心里宋倦依然是最重要的，可至少，她最终的选择是他。
鹿野也就心满意足了。
过程如何不重要，他要的结果，只有一个。
然而，楚又粥却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什么选择不选择的，她既是鹿太太，她还选宋倦干什么？
她会对自己所做的所有决定负责，就算对这场婚姻再不满，她也不会轻易舍弃。
有恩报恩，有怨还怨，这是她一向的处事宗旨。
“我是鹿太太。”所以，楚又粥也只有这样五个字会给他。
鹿野的眉眼里是少有的温柔，凛冽的锋芒之气都被他全部隐藏起来。
这样的眉眼让她有些恍惚，明明该和他保持清醒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以后……不要再受伤了。”鹿野话虽是警告，但却温柔的能腻出水来。
楚又粥怔在原地，脑子发懵，不知如何回答，更不知如何应对这样的他。
鹿野处理完伤口之后在她的面前蹲下，脱掉了她的鞋子，然后转身去拉她婚纱后背的拉链。
“我自己来吧。”楚又粥不太习惯他这么伺候，慌忙站了起来。
然而，她这一着急，正好踩到了裙摆，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扑去。
鹿野眼疾手快的去拉她，顺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揽回怀里。
楚又粥整个人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
炙热的体温像电流般传递全身。
鹿野俯身，浅浅一笑，“小心点。”
楚又粥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冰山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太好看了。
不管过去多久，只要他这样明媚的笑起来，她的心跳就会止不住的加快。
阳光明媚的他们，似乎，愈行愈远，命运的牵扯，横亘在他们中间的那些事，像鸿沟一样跨不过去。
楚又粥望着他的笑，一时失了神，距离上一次看到鹿野这样的笑容，似乎已经过了很久了，久到她都快要忘记鹿野笑起来是什么样子，也记不清楚他曾何时这样笑过？
“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鹿野看她不说话，好整以暇的问。另外一只手，已经顺势脱掉了她的婚纱。
楚又粥尴尬地急忙收回目光：“哦，没什么没什么。”
“你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楚又粥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明明什么都没有。
意识到那是他故意的调侃，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
他们好久没有这样安静的说过话了，以往，不是明嘲暗讽，就是以激烈的争吵收场......
静下心来，就这样和他说说话，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