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让楚又粥非常不安。
不知道来自于哪里，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楚又粥没动。
宋倦好整以暇地看着鹿野，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
楚又粥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掌心里开始渗出冷汗。
付清月忽地开口叫住了宋倦，“这只是一个意外，大家都是无心的。我没事。算了吧。”
“清月，我是你未婚夫。”宋倦同样没有退让。
一句话足以让付清月闭嘴。
她现在的立场，也只能站在宋倦这一边。
宋倦一直看着楚又粥，甚至，故意把问题抛给她，就像是认定这一切都是楚又粥造成的一样。
“鹿太太，想好没有？”
楚又粥愣了一下，脑子里快速地思考着应该如何应对。
谁知，刚要开口，背对着她的鹿野却轻笑出声。
这笑让人毛骨悚然。
下一刻，骨头关节发出的咔嚓声在病房里响了起来。
在这一片安静的氛围里，关节断裂的声音却显得尤其响亮。
楚又粥看到对面的宋倦和付清月脸色一变。
她都没闹清楚怎么回事呢，鹿野已经把付清月受伤同样位置的手，掰断了。
“鹿野！”付清月忍不住惊呼起来，因为震惊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有些扭曲，“你在做什么？”
楚又粥看着他瘫下来的手意外不已，他是疯了嘛！
鹿野强忍着疼痛，脸上神色如常，看向宋倦，“现在，扯平了？”
宋倦皱起了眉，语调轻飘而寒凉：“真没想到，鹿少爷对你老婆还真是好。”
一手换一手，公平的很。
宋倦的目光从楚又粥身上一扫而过，鹿野肯为她做到如此，是他始料未及的。
如此这般果断狠绝，倒的确是他的作风。
若继续计较，倒显得宋家斤斤计较了。
鹿野现在两个手都报废了，无法再牵起楚又粥，只好转过身来，对她说道：“走吧。”
楚又粥心里的意外汹涌起伏着，再未多言，跟着鹿野离开了。
鹿野回到急诊室进行急救。
好在他只是手指什么，不至于像付清月那么严重。
但是一个人能下狠心到把自己手指掰断，这也是常人根本做不到的。
楚又粥独自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周围还有夜里急诊的病人来来往往，吵吵闹闹，但都无法压制住她心里翻涌的波澜。耳边一直回荡着他刚才骨头断裂的声音。
鹿野其实根本没必要为了她这样。
他这样的维护，只会让她不知所措。
鹿野处理完手之后被推去了她的病房。
本来之前她昏迷的时候，也是他住在里面照料的，床都是按照他的要求特地配备。
这会儿正好，不用再换床了。
这么一番折腾，窗外已经蒙蒙亮。
楚又粥一点睡意都没有，望着床上的人发呆。
别的事情她很快就能分析清楚利弊因果，可这个，她就怎么也分析不出来了。
因为，按照常规来说，鹿野今天要是为了付清月如此，一点都不意外。
为了她，就怎么想都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