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月抚冥走后,姬冷月都在他的寝殿里睡,说是踏实一些。
君无夜看着原本只有一张桌子、凳子、床的房间,被姬冷月布置的满满当当,心里倒有些不平常,“这还是之前那个殿吗?”
“我呢,希望月抚冥别怪我把他的房间改成这样,他最不喜欢乱七八糟摆一堆东西了。”
君无夜没有说话。
“哦,咳,怎么又提起他了。君无夜,你别见怪,我......”
“月儿,我都明白。他一直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没人忘掉他。但是每个人都当他已经离得远远了,只有月儿,总像是日日能看见他似的,我们都明白的。”
“君无夜,谢谢你。”
“我们本来就跟别人的情分不一样。尤其是月儿,我倒想你跟以前一样。”
姬冷月有些恍惚,好像何燚焱也这么对鞠依然说过,“君无夜,你说什么呢,我以前那是不懂事,现在身份都不一样了,哪能这么不懂事?”
他看着懵懂的姬冷月,不明白的很,都长出情根了,怎么还一幅不明白的样子,装的吗?恍惚间,一向冷静自持的终是忍不住抓住了冷月的肩膀,“月儿,我......”
“紫薇星尊,您在我儿的房间做什么呢?”竟是月抚冥的母亲。
君无夜慢慢放下了搭在姬冷月肩头的手,“阙玥星尊,睽违了。”
自从月抚冥殒身,无论谁去见她,都是闭门不见的,姬冷月开头还让幺幺带东西看她,竟是不领情的,后来干脆也就不去了。
“帝尊。”月瑶拱着手朝他行了个礼,除了在天河里跟月抚冥在一起的时候,还真没见月瑶笑过。因为月抚冥的事情,姬冷月也不敢见她,总觉得亏欠她,只能暗地里打听他们的事,“月瑶姨来了,进来坐吧。”
“今儿来不是跟二位叙旧的,我儿子既是为了帝姬殒身,想来我提出什么要求,二位都不会拒绝的。”
姬冷月立刻要开口答应她,却被君无夜拉到了身后,“阙玥星尊,您若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提出来,能帮的我一定帮。可月儿还没有正式承继帝姬位,很多事情流程她并不清楚。”
“哼,月儿?帝尊,您知不知道,这名字原来是我儿叫她的,如今在我儿的寝殿里跟他的人纠缠不清,就不觉有失您帝尊的尊严?”君无夜的脸上已经有了愠色,手一挥,有一片白金色的息影落在了他们面前:
“母后,若是你知道我殒身的消息,跟父王又该难过了。孩儿不孝,总让您二老担惊受怕。可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护着月儿的。无论救活我多少次,还是会为了救月儿消散的。这一切的源头不是月儿,而在我,在我们之间的牵绊。就像司命写的话本子,司命决定了没世之人的命格;而我们的命格,也早就被别人决定了。
我跟月儿,从来都是规规矩矩,从未逾矩。我爱护月儿,从未提及我们的关系,外面人知道的最多就说我们感情好,母后可不许胡说什么月儿是我的人之类的话。她永远是她自己,就算没有我,她也会过得很好。
等我走后,月儿定要住到乾清境,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件事。这样一来,怕是会有很多流言就要传起来了。她心大,不在乎这些,可终究对她不好。儿知道,无夜一直倾慕月儿,交给无夜照顾着,我也放心些。不过他们日后他们如何,还是得看月儿的抉择。若是日后月儿又不愿承认自己的感情,或是流言纷扰、议亲不顺,还得请母后帮帮月儿。
儿抚冥这里拜谢过母后父王了,遥祝二老祥康永寿。”
姬冷月和月瑶怔住,只有君无夜还正常。
“阙玥星尊,您今日的来意我们也都清楚。现在呢?不知道您改主意没有?”
月瑶眼里的红血丝杂着泪花,不断往外漾,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殿外,嘴里也是嘟嘟囔囔地,“我这傻儿子,到底是赔上了一切......”
姬冷月想跟上去扶着她,君无夜拉住了她,“月儿,让阙玥星尊静静吧,寂烨帝尊在外面等着他呢。”
“哦,好......”腿一软,姬冷月绷紧的神经倏地散了,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