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悦坐在楼底下和月饼玩,祁月舟下来时,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他脸色不是很好,景悦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祁月舟向他走过去,轻声说:
“我出去趟,可能晚点回来,饿了就自己吃饭。”
景悦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大,他握住祁月舟的手臂:“我能去吗?”
祁月舟不舍地,把他的手指掰开:“在家等我就行。”
景悦看着他掰开自己的手,有些呆滞地问:“出什么事了?”
祁月舟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什么事,就是去开个会而已,听话。”
景悦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那你就早点回来。”
祁月舟没想到谭昱恒会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公司,他握紧拳头,皮笑肉不笑,拦住一旁想往前冲的张总,望着许久不见的谭昱恒,开口问道:
“谭总来这里,有何贵干?”
谭昱恒自然不会傻的直接承认,他声音沙哑,眼睛中透着一股病态的偏执:“我想见景悦。”
张总忍不住,推开祁月舟地手往前走了几步:“谭总,你年纪也不小了,还干这种幼稚的事呢?”
谭昱恒目光沉沉,嘴角勉强勾了勾:“我可是来和贵公司谈生意的,张总何必咄咄逼人呢。”
“贵公司现在的账怎么都抹不平,应该都快急疯了吧?”
“不是,谭昱恒,你tm——”
祁月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拦住张总:
“你先下去,我跟他好好谈谈。”
张总愤愤不平地走出去。
祁月舟坐下来,说:“你干这些,就是为了让景悦回到你身边?”
谭昱恒挑眉:“我干什么了?祁总可别空口诬陷人。”
“谭昱恒,你先是把所有事闹得人尽皆知,后又对我的公司出手,想把我也逼进绝境。
你不是喜欢景悦,你是在逼他,你只是不甘心,一个对你百依百顺的人,突然离开你罢了。”
祁月舟嗤笑:
“你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自大自负,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要满心满眼的全是你,世界少了你就不能转。”
谭昱恒脸上虚伪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他语气烦躁:
“你怎么说都可以,只要你把他还给我。”
祁月舟被他的态度气笑了:
“谭昱恒,景悦不是一件物品,他有自己的思想和自由。上次的事情中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他不喜欢你了,他现在喜欢的人是我。”
“收手吧,这样下去你自己也会被反噬,你以为你找的那个公司是什么善茬吗?你把几千万给他们,相当于把谭氏那么大一块肥肉明晃晃在他们眼前晃,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
谭昱恒听不进去,把一份合同推到他面前:
“我只要景悦,签了,你什么事都不会有,不签,那我就等着,等景悦主动回我身边。”
祁月舟表情冷下来,接过合同后,直接撕成碎片,他大手一挥,合同洋洋洒洒如雪花般落下,起身推开门:
“谭昱恒,既然好好说话你听不懂,那我就奉陪到底。”
身后传来谭昱恒冰冷的声音,如同毒舌吐信:
“你拿什么奉陪?我一个电话的功夫,你整个公司都得完蛋。”
祁月舟捏紧把手,暗骂道:
“疯子。”
祁月舟理智尚在,公司几个高层都是他爸手底下的老人,顺风顺水惯了,经不起什么折腾。
他不能也像疯狗一样和谭昱恒对着咬,祁月舟压下心头怒火,出门时把门摔得发出一声巨响。
会议室几个会计脸色难看至极,一个国字脸的男人脸色惨白,见祁月舟走进来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祁……祁总……”
祁月舟冷眼看他:
“你最好一字一句的解释明白。”
从公司出来时,已经是傍晚,祁月舟手里攥着一堆打印件,太阳穴直突突。
律师把李岩的事全捋了一遍,说没有实质性证据,这事就很难办。
他再次回家时,屋内没有开灯,只见沙发上枯坐着一个人。
祁月舟心头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打开灯,小心翼翼地走到景悦身边坐下,景悦眼珠动了动,声音嘶哑:
“又是因为我。”
祁月舟握紧拳头,骨节泛白:
“他告诉你了?”
这个混蛋!
景悦木然点头,泛红的眼睛中透着绝望:
“月舟,让我去见他一面。”
祁月舟把他抱紧:“景悦,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做什么。”
景悦闭了闭眼睛,喉头酸涩,颤抖着说:
“我只是想好好生活下去,怎么就这么难呢。”
景悦的语气听的祁月舟心里发慌,他轻拍景悦的背:
“景悦,我会有办法解决的,好吗?答应我,什么都不要做,在家里待着就行。”
景悦没有回答他的话,眼神空洞,定定看着远处安然入睡的月饼。
他又想起今天下午收到的消息,内容他看不太懂,不过谭昱恒的话让他浑身发凉。
“景悦,我只给你24小时的时间,祁月舟的安危如何,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