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祁月舟工作上遇到点麻烦,跟谭氏交接的工作出了点问题,他不想跟谭昱恒有交集,准备问问那边的项目负责人。
刚想打电话时,祁父一个电话打过来,劈头盖脸把他骂了一顿,最后冷哼道:
“年龄大了,脾气也跟着大了起来,还跟昱恒吵架,你真是能耐了。”
祁月舟压根没跟谭昱恒吵过架,他和谭昱恒唯二两次见面,就是会馆包厢和他来自己家闹事。
原来祁月舟还一直纳闷谭昱恒是怎么找到他家里地址的。
现在看来,应该是他爸告诉谭昱恒的。
祁月舟蹙眉:“爸,我们之间的矛盾您就别管了。”
“呵,我是不想管,但是你谭伯伯让我管,昱恒已经连续一星期没去公司了,你不是跟他玩的好吗?赶紧打个电话联系联系,问问怎么个事儿。”
没去公司?
谭昱恒又他妈在搞什么名堂?
祁月舟眉头紧蹙。
那边祁父还在喋喋不休:
“一个两个没一个省心的,公司给你们管是让你们玩过家家的吗?动不动就搞失踪?你们知不知道因为你们这些高层玩失踪,会给其他的员工造成多大的工作量?”
景悦端着一盘小兔子形状的苹果做到他面前,祁月舟冲他招招手,示意他坐过来。
景悦主动坐在祁月舟身边,紧紧挨着他。
祁月舟一僵,被亲爹训斥这种事情让景悦听见的话,祁月舟多少面子上挂不住,于是连忙打断祁父的话:
“行了爸,你心脏不好少说两句,我想办法联系联系他。”
好在祁月舟之前存了谭昱恒秘书的电话,他又低头打给秘书。
那边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祁月舟没想到接电话的会是谭昱恒,他和秘书在一起为什么不去公司?
祁月舟不耐烦道:“有几个项目没对接好,你爹让你赶紧回公司。”
忽然,暧昧低吟声伴着粗气传进祁月舟耳朵里,他恍若被当头一棒,不敢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祁月舟震惊,都忘了挂电话,而是下意识捂住听筒,抬头看向景悦。
景悦也呆住了,祁月舟往他嘴里投喂苹果,顺口夸赞道:
“切的真好。”
紧接着他飞速挂断电话。
祁月舟是见过谭昱恒身边那个秘书的,平时一脸淡漠,办事时也严肃可靠,没想到他竟然也爬上了谭昱恒的床。
谭昱恒也是够不要脸的……干着那档子事还敢接电话。
景悦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烂人?
祁月舟暗暗咬牙。
景悦装无事发生,嚼着苹果,越嚼越觉得嘴里苦涩。
祁月舟知道让他一时半会从一段漫长感情中真正走出来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但是看到景悦这副黯然神伤的样子,不免有些冒酸水。
可他又不能做什么,为了以身作则告诉景悦,肉体不可以用来当做报答这件事,祁月舟主动后退,最近几天忍着不亲他。
他们的亲密举止仅限于睡觉时躺在同一张床上,这还是因为景悦精神方面的问题,自己一个人睡不安全。
他腮帮子鼓起,含糊着说:
“祁先生喜欢的话,我下次再切。”
祁月舟刚想说什么,手机又响起来,这次是谭昱恒打过来的。
工作上的事交接不好,谭伯伯那边,他爸那边都不好交代,祁月舟呼了口气,这次他起身去了外面。
“谭总,这么快就完事了?”
祁月舟开口嘲讽。
谭昱恒把电话打过来,是因为刚刚祁月舟声音温柔的说了句“切的真好”,这就意味着景悦在他身边。
还可能……景悦听见了。
他仿佛都从刚刚那通电话里听到了景悦平静的呼吸,一时间心里发慌,所以又打回来。
面对祁月舟的嘲讽,他置之不理,想不丢面子,漠不经心,不经意间问问景悦的情况,可是开口直奔主题,刻意的谁都看的出来。
“那些东西等我明天去弄。”
“景悦呢?不在你身边陪着你?”
祁月舟冷笑:
“景悦刚刚听见了一些动静,恶心地受不了,回房间了。”
谭昱恒被噎住,过了几秒,他不死心地道:
“景悦在你那待的惯?我看他那样估计也伺候不好你吧?祁少,同情心泛滥也该有个度,小心他真缠上你甩都甩不掉。”
谭昱恒每一次说的话都能刷新祁月舟对于人类品德底线的认知,他不想跟谭昱恒这种畜牲说人话,冷声道:
“他被我养的很好,我也很乐意他缠着我,谭总放心,我的道德不允许我做出什么抛弃别人之类的事儿。”
“与其担心景悦,谭总还不如好好去安慰安慰你枕边人。”
“脏的要死……”
祁月舟最后低声骂了一句,那边谭昱恒脸色青白交加,怒道:
“你以为你很干净吗?祁月舟,出了个国你还洁身自好上了?”
祁月舟沉下脸直接挂断电话。
“祁月舟?祁月舟!!”
“操。”
谭昱恒踢开被子,一旁的秘书满是红掌印的大腿裸露在面前,谭昱恒像看不见一样,穿上鞋就往外走,在秘书眼里,他就跟魔怔了一样念叨着一些话:
“妈的,景悦,老子离了你还活不成了是怎样?”
为了给景悦解闷,也是为了防止他半夜再爬窗户,上次祁月舟买了许多郁金花种子,密密麻麻摆在窗台上。
景悦趴在桌子前,盯着刚刚发芽的郁金香发呆。
祁月舟刚走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他伸手揉了揉景悦的脑袋:
“当时买花时,摊主告诉我二十多天就能开,算着日子还剩两个星期,我买的时候也没太注意,不知道都是什么颜色。”
“要不要打个赌?猜猜它们是什么颜色。”
景悦依然趴着,答非所问:
“祁先生,刚刚我好像只有一点点难过,这是不是,代表着我已经不喜欢他了呢?”
不等祁月舟说话,他自顾自说:
“应该是吧,我猜是粉色和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