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姑娘！青城这么多外来人口，也不是什么人都值得我认识。”老人靠着墙，笑出了声。
姜蕴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递到他面前：“您给看看！”
老人把手伸进衣服，掏出一副眼镜，慢悠悠的戴上，伸手接过姜蕴的手机看了看。
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又将手机递回来：“你跟他什么关系？”
姜蕴收了手机：“老爷子，这跟您没关系吧？”
老人又笑了，声音有点奇怪，像是嗓子里有痰，一咳一咳的：
“除了钱，我希望我下次还能有钱挣，所以你是不是要给我留一点消息？”
姜蕴收回手机：“这人之前在我的公司做总裁助理！”
老人将手揣进袖子里，恢复了刚刚的模样，淡淡的嗯了一句。
“他偷了我公司项目给对家公司，随后被辞退了，这段时间我在国外，现在想找到这个人了解一点事情！”
姜蕴没隐瞒什么，这些人都是顺风耳，进了青城的消息就没有这些人不知道的。
眼睛微微睁开看了姜蕴一眼：“你倒是还没有自报家门。”
姜蕴笑了，坦然道：“老爷子，我都站在这儿了，还有什么您不知道的吗？”
蹲的腿有点麻，姜蕴站起身，左右看看，不远处有一个小木头凳子。
拿着走过来坐下：“剩下的我不知道您要问什么！”
老人将手伸出来，姜蕴把卡递过去。
老人上下看了姜蕴一眼：
“那人是误闯进这里的，央求着想在这里多几天，我这里规矩多，想留下来可以，总得付出点什么。”
从怀里掏出一个U盘，他捏在手里：
“他把这个东西递给我，说什么会有人高价来买，这东西我看过，应该是你要的。”
姜蕴看了一眼U盘，问道：“您不怕他骗你？”
老人嘴角勾起，眸光深邃：
“小姑娘，我这年龄放在这儿，要是还能被骗，就太丢人了。”
“所以您想什么价格卖给我？”姜蕴问道。
老人直接丢给姜蕴：“你卡里的价格应该都够了，或者你还想问什么！”
姜蕴心中暗骂着老头太过鸡贼，接住U盘，把卡递过去，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
“这才是正经事情，还请您帮忙！”
到这儿，姜蕴换上了正经严肃的表情：“关于家中秘事，还请您保密！”
老人接过信封拆着，嘴上不客气地说：
“这我无法答应，毕竟我这儿是做的就是泄人秘密的事情。”
伸手按住老人抽出信封的手，姜蕴盯着他：
“老爷子，您要是说这消息终有一日会泄露出去，那这件事，我就不找您打听了。”
老人一把拍开她的手，抽出信封：
“你要是有办法也不会找到我这儿！你现在该想的是怎么堵上我的嘴。”
逐字逐句的看着信封，又抬头看了姜蕴一眼，没说什么，他又低下头。
姜蕴被他这一眼看的莫名其妙，但碍于人家年长，便没说什么。
大概15分钟的时间，老人才看完那封信，沉吟半晌：“这件事……恕我没有办法！”
说着他把信封还给姜蕴。
姜蕴没有接：“老爷子，看您这样子，可不像是没有办法！”
老人见姜蕴不接，便从兜里掏出一枚打火机，将信封点燃丢在一边满是烟灰的铁盒里。
下午时分，这点火光并不算明显，甚至转瞬即逝，姜蕴没有阻止，这件事情的后续没有人知道的比她更多。
“你也看得到，这大院里百十来号人，能够在这地方活下来，是政府看在我这半截入土的老头面子上才没有驱赶他们。”
老人环视着眼前破烂的院子，只有几小片屋檐，十几块勉强算得上床的木板。
而里面勉强可以遮蔽风雨的地方，住着更加多的小孩妇孺……
“我活不了几年了，要是我冒着风险告诉你，他们这辈子将永无安宁之日。”
老人说话的声音满是沧桑。
姜蕴知道老人的顾虑：
“您说这么多有没有想过，我进来的那一秒，这里以后都不会再有安宁之日了。”
目光再次扫过铁盒：“这些人我来想办法，您把您知道的告诉我！用这些来交换，总可以吧！”
老人眼睛亮了又暗，脸上出现为难，挣扎良久：
“青城这几年突然冒出一个拍卖公司，你可以去查查。”
拍卖公司？这么巧？
姜蕴想到了今天去的地方。
“至于你找的那个人，前几天被人带走了，想来凶多吉少……”
像是回忆着什么，老人的话音微顿：
“他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多处伤口了，只是尾巴扫的干净，那群人才没有出来。”
打听到自己要的东西，姜蕴站起身：
“多谢您，之后会有人来处理这里的事情，我答应您的事情，不会食言。”
老人没有再理姜蕴，挥手让她离开。
走出老房区，姜蕴招呼了一个摩的送她出去，没有办法，实在打不到车。
“阿爷！这人靠谱吗？”看着姜蕴离开，刚刚那群人才走回来对老人说。
老人将铁盒里的纸灰倒出来，轻轻敲了敲才轻描淡写的说了句：“靠谱！”
“可……”年轻人不服气的想要继续说，就被身后的那个断了指的中年人踢了一脚：
“你阿爷说靠谱就靠谱，话这么多！”
老人扫了中年人一眼：“你……过来！”
中年人走过来，笑着蹲下：“没事老爷子，已经叫人包过了。”
老人抓着他的手上下看了看，才松开：
“庆幸人家手下留情吧！不然你这包了也是废！”
中年人看老人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瞬间冷汗从后背冒出来。
身后的年轻人冷嗤一声，没把阿爷的话放在心上。
老人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有些亏要自己去吃过才知道！
……
看着手机对话框停留在自己发消息的画面，姜蕴烦躁的挠头，好不容易打上车的她，一直盯着手机。
真是莫名其妙！
姜蕴想着。
眼睛一瞟，姜蕴被窗外的夕阳吸引，橘粉色夹杂着紫色，大片的晕染在天边。
夕阳已经落下，余晖映照着天空，头顶月亮挂在天上，12月了～
嗯？
不对啊！自己不是给了老头一张卡吗？
姜蕴反应过来，瞬间咬紧牙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