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凌府的一处偏僻小屋内,凌静双目紧闭,盘腿而坐,气定神闲,对面坐着一位白发老者,只见,白发老者把着凌静的手三阴经,运转自己的炁纳入凌静的周天脉络,可从始至终未察觉到有一丝炁的存在和波动,不禁摇起了头,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脸地忧思,郑重其事地对着凌相如说,“侯爷,老朽资质平庸,对于公子的情况,老朽实在无能为力呀!”
“没有办法了吗?”听到这句话,凌相如心头一紧。这时,纵然他就是炎黄王朝的当朝相国,这位满头已是花白、也不知道多少岁的白发老人,脸上霎时眼神中增添了几分沧桑。仅在这一刻,帝国的相国大人转身的背影顿时少了往日的气宇轩昂,多了几分憔悴。身为帝国的相国,一个半步圣道境的强者,可面对自己的嫡长孙凌静的状况束手无策,一点办法也没有。
当初自己的儿子凌冲带着四十万大军收复炎黄帝国和晋帝国的边界的失地,双方交战数年,凌冲战死沙场。那一天凌相如的心如坠冰窖,他这一生都以他的嫡长子凌冲为骄傲,可是……有一天一个叫上官慕灵的女子带着一个10岁的男童来到凌家,说是自己儿媳,男童是自己的孙子。
所有的人都觉得这对母子是骗子,是来骗吃骗喝的。可当那女子拿出那块凌家世代传承的虎牙玉时,很多人都闭上了嘴。就这样,让早已心如死灰的凌相如多了一份希望,一份传承的希望。心底已经在畅想自己的孙儿如何光宗耀祖,如何成为帝国的一方霸主。
对于上官慕灵和凌静的到来,对于凌相如来说,是一份天大惊喜。但对于有些人来说,那就是威胁。
几个月过后,就是家族子弟的仙道资质测试,负责测试的是凌颇和凌海,家族子弟排着队一个接着一个。可到了凌静这,测试用的水晶石却没有一丝炁的波动。
自此凌静在凌家就是一个无法修炼仙道的废柴,虽然贵为帝国相国的嫡长孙,但连府里的下人都不愿多说一句话。更别提府里的其他长辈以及少爷和小姐心里藏着多少坏水等着凌静呢!
凌相如,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除了无上的权力,还有仙道的修为在炎黄能够排进前五,对于炎黄帝国的很多的强者来说,那都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在这个相国府里,凌相如是凌静最至亲的长辈了,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凌相如并不能把对自己孙子的疼爱表达得那么直白。
“有些路,你必须自己走过。”
凌相如的做法打定了凌静未来天下无双的基础,在久的未来多少次深陷谷底和濒临死亡都一一挺过了,从而创就了无双霸业。这是后话,
凌静在测试场的表现在一定程度上却印证了凌府某些人的猜忌,从而导致了凌静被大半个凌府的鄙视、谩骂……以及其他黑手。
“你说,你到底是谁?”
“你身上的玉佩是哪里捡来的?”
“你是你妈和那个野男人生的吧?”
“你个废物,凌冲多么英名盖世,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你个小骗子,你滚出凌家吧!省的给相国跌份!”
幼小的凌静每一天都会不重样听到种种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面对这一切,也许幼小的凌静早已做好了准备,上官慕灵早已料到是这番情形。当初决定将凌静自己一个人抚养,但凌冲神陨之前,将两个人的骨肉带回凌家,带回血脉开始的地方。上官慕灵应承自己丈夫的嘱托,将两个人的儿子带回了凌家,带回了血脉开始的地方。可是凌家似乎是所托非愿,凌静在这过得并不好。欲要将凌静带走,凌相如拉住了上官慕灵。让凌静在凌府生活,上官慕灵再三思索,留下了身边的一个侍从——鬼侍,就转身离去。
也许正像凌相如说的“有些路,他必须自己走过。”上官慕灵认可她这个公公的话,在一定程度上也信这个公公。因为她很爱自己的丈夫,虽然不知道……不管出于礼节,还是感觉,她很尊重自己这个公公。
凌静从记事起,就跟着母亲上官慕灵和仆从鬼侍在炎黄大陆上穿行,走过很多山川河流,见过很多人和事情。面对凌家的测试,凌静在心里并不以为异。
凌静出生的地方是在硝烟纷飞的战场,而当时自己的父亲早已是在战场中不知所踪了。上官慕灵派人找了三天三夜,依然没有任何发现,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知道自己丈夫的神陨,上官慕灵仰天长鸣——撕心裂肺的悲鸣,那种能把心和肺都能哭出来的痛,凌冲和上官慕灵身边的侍卫和一众将士纷纷跪地默哀,又是三天三夜,直到上官慕灵的眼眶溢出了鲜血,鲜血随着上官慕灵绝世风华的脸庞流下,浸透了上官慕灵的白纱长裙。
“云兰,我们走吧,哭够了,等会叛军该追来了。”
“好的,小姐。”身旁的上官云兰应声道,一群人无声地跟在上官慕灵后面浩浩荡荡地离开,准备起身出发去炎黄帝国的上京。上官慕灵决定信守和自己丈夫的约定,就是把凌静带回凌家。
上官慕灵,凌静的母亲把凌静带回凌家后没多久,就消失在黑夜中,只留下侍女上官云兰和仆从鬼侍,伴其左右。什么都没说,幼小的凌静明白母亲的所作所为,他知道自己不是平常人家的孩子,他是将门之后,应有所担当。
当然一个没有父亲和母亲陪在身边的凌静是不会有人放在心上的,加上仙道修行的问题。可即使很多人不喜欢自己,即使自己感受不到炁的存在,但自己还是想成为一个像父亲那样的人。每天日复一日自己修行着,尽管有时候遍体鳞伤,尽管有时候痛苦不堪,尽管有时候孤独寂寞,依然没有放弃。
母亲告诉他,成为王者的道路是孤单的,不要在意庸者的想法。
上官慕灵走后的每一天,凌静日复一日,都会不停歇的修炼,每天来往于道场和藏经阁之间,两点一线。来到凌府6年时间,上官慕灵也走了6年,凌静博览群书,但只有母亲给的一本练炁的功法,名叫《混元气贯周身法》,让凌静一直修炼至今。
上面写道仙道根本以练炁为先,内气为根本,外形技法为次要。内气为核心、外形技法为力量表现形式。内外双修,虚实相需,内外一贯,直养时习,炼至体用浑化寂感而通,
这是上官云汐来到凌府的第二天,凌静又在刻苦地修炼,扎着马步,不停的挥拳,汗如雨下,不知道挥了多少次。这个世界总不会缺没事做的人。
凌晨带着凌渡和凌莽面色嚣张站在道场上,气势汹汹,明显想要找事。
“你个废物为什么还留在凌府干嘛!晦气!”
“滚出去,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一个毫无用处的废渣,辣鸡!”
“这个废物不会觉得自己真的是伯公的亲孙子吧?你不会真的以为伯公要将上官云汐小姐许配给你吧?”
“哈哈哈,他这是真的痴心妄想!”。
凌静对此,默不作声,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走开,远离这些是非之人。
“你这个野种,都没有办法修炼,怎么可能是冲伯父的儿子,一定是那个野娘们和哪个野男人哪天搞出来的杂种!”凌晨不等凌静离开,一把抓住凌静,额头抵着凌静的额头,气焰嚣张。
凌静虽然还不能修炼仙道,但经过这些年的修炼,一些世俗功法还是到达了略有小成的水平。
一个闪躲,就挣脱了凌晨的手掌。但世俗功法终究是世俗功法,无法和修仙功法所能睥睨。凌晨五指一收,凌静的身体感觉不在自己的控制下,不自主地王凌晨方向去。
凌晨一把抓住凌静,说“你给我记住了,上官云汐不是你能染指的,我会让我爷爷和伯公说,让她下嫁于我,到时候她就是我的女人,任我采摘了!”说着,凌晨得意忘形地扬天大笑。
凌静没有吱声,其实他对于上官云汐至今也只是见过两面,婚约也是爷爷钦定的。但是她姓上官,母亲也姓上官,是不是母亲那边的亲戚。毕竟,母亲也从没和他说过她家里面的事情和人,下次有机会该问问母亲。
“那你去吧,祝你好运!”凌静冷淡地回答道。
“醒了,终于醒了”凌静内心深处有个声音想起,“哈哈哈!终于醒了!多少年了!”
“记住你说的话,废物!”凌晨指着凌静,眼神种若有所思。凌晨三人转身欲要离开。
“呵!”凌静冷哼了一声。
“你……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凌静心底出现一个陌生的声音,这令得凌静感到震惊和不知所措。
凌静捂着胸口,那种抑制不住的疼痛充斥着全身,双腿酸软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凌静看着自己的胸口,凌静此刻巴不得扒开自己的心脏看看里面藏着什么鬼东西。
凌静坐等着片刻,体内再没有声音发出,许久片刻,凌静仍心有余悸。凌静颤颤巍巍扶着墙角,走向自己的住处。
“废物,你今天很嚣张吗?”本来欲要离开的凌晨转身回头,回想刚才凌静的态度,心里不禁怒火中烧。
“是呀!废物都这么狠!”
“这是反了天了!”
后面的凌渡和凌莽附和着,“给我往死里打!”凌晨怒不可遏,一把就推倒靠在墙角的凌静,疯狂地踩踏凌静的头颅。后面的凌莽和凌渡也跟着上前一起对着倒在地上的凌静拳打脚踢。本来凌静就疼痛难忍,加上凌晨三人的暴打,更是痛得彻心彻骨,但依然没有发出一丝叫声,牙齿咬的格格直作响。血液大片大片地染红了地面,没一会儿就晕死过去。不一会儿,只有一个戴面具的仆人过来,边跑边喊着“老爷,老爷,快来看呀!杀人啦!”
在凌家不成文的规矩,小辈之间可以较量打斗,但绝不能发生杀戮,如若发生杀戮,下手的那一方直接废除所有修为。
凌晨三人听到鬼侍的呼喊,心有顾虑家族的规定。另一方面,这鬼侍是凌静的母亲带到凌府的,鬼侍样貌十分丑陋。关于鬼侍的仙道修为,凌晨听凌家其他家仆之间说过,甚是了得,据仆人说,鬼侍能够御空飞行。但是凌家诸多凝元境的武者都没看出来鬼侍的境界,一种可能鬼侍压根没有任何修为,另外一种可能就是鬼侍的修为境界远远高出他们数个大境界有余。
凌晨三人鉴于凌家内部对于鬼侍的传言,三人一溜烟地就跑得无影无踪。
三人走后,鬼侍恢复了镇定的神情,俯下身查看凌静的伤势,只见凌静此刻早已是满身的血污、大小不一的伤口和淤青,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