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杜娟吃了油条跟豆浆就饱了，后面又给商小军催着说吃了一个鸡蛋跟两个小汤圆。
商小军见她实在吃不下也没有强求，把那碗汤圆端过来自己解决，剩下的大肉包用油纸包着一会带店里去，看谁没吃早餐。
反正时间还早，医院也没那早开门，杜娟就要先去店里看看。
商小军点头同意了。
两人推着车子步行过去。
一路上商小军都在沉默，很显然还没从先前的事件中走出来，在发闷。
杜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
回想起来，自己的行为的确有些伤人。
她也是没有想到，商小军对自己的感情这么认真，明明只是那一夜的纠缠，他怎么就突然变得好喜欢了一样。
店里的工作正有条地紊进行着，付波也在。
见到两人，付波投去了询问跟担心的眼神。
昨天下午杜娟拎着包走了，倒是把商小军的几个兄弟累得不轻。
杜娟想起来就挺不好意思的。
她跟付波打招呼，还问他吃不吃包子。
付波笑着接过，视线在商小军沉闷的脸上一扫，默默走远了一些。
他能感觉到，军哥不高兴，气压很低。
这两人咋回事？
感觉嫂子没什么事了，军哥却是满脸的沮丧。
在店里呆了会，商小军就带着杜娟去医院了。
杜娟没骑车，商小军带着她。
在路上时，杜娟跟他说：“别想太多了，你没见刚刚大家都怕你，不敢跟你说话了。”
商小军：“我没多想。”
声音闷闷地，还说没多想。
杜娟张了张嘴，也是不知道咋劝这人了。
两人很快来到医院，商小军让杜娟坐着，他去排队挂号，之后两人拿着单上了二楼诊室。
杜娟本来想让商小军在外面等的，可他不愿，说啥都要跟着。
这也没办法了，还好是中医，就是把一下脉，不会有别的检查。
还是上次那个医生，看到他俩进来还愣了一下。
显然这俊男靓女的组合把老医生给震憾到了，只是这个年轻丈夫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这么般配，还是来看怀孕的，有啥不高兴的？
老医生有些纳闷，不过也是不可能问，让杜娟将手伸了出来。
这次的脉并没有把太久，老医生很快就笑着说怀了，之后又问了一下杜娟的生理情况，确认具体日期。
在病历上大致记录了一下，老医生说：“平时多注意一些，别太劳累，没显怀之前不用大补，注意一下营养均衡就可以了。两个月后，可以再来看看。”
杜娟心情激动，笑着说好。
小媳妇一张脸笑得比花儿还要好看。
老医生被感染了，又对她说：“平时多注意一下情绪，保持身心轻松。还有孕妇的家属，要给予一定的陪伴跟呵护。”
后面那句显然是对着商小军说的。
媳妇都怀孕了，作为丈夫，怎么可以拉着一张脸呢。
只是，当她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商小军的脸已经不拉了，而是裂嘴在笑。
那笑容十分怪异，拉大的时候感觉很兴奋，要蹦起来那种，压下去的时候又像是没得到糖的孩子，有点小脾气。
他就在这两种状态下来回切换，感觉像个大傻子。
明明长得那么工整……
老医生暗叹了一口气，合上病历正准备叫下一个，被打上傻子标签的商小军却是有些茫然地问道：“这就看完了？”
老医生点头，“是啊，你媳妇有身子了，回去好好养着就行了。”
“养？怎么养？平时要补些啥，有什么能吃，有什么不能吃？她这么瘦，要买啥营养品才对孕妇好啊？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医生你多说说啊？”
怀孕呢，这么大的事，就那两句话就说看完了。
这医生，行不行啊？
商小军这一通问，总算是将自己大傻子的标签摘掉了。
老医生不光没生气，还笑着说：“你媳妇年轻，身体没啥问题，不用刻意补什么，实在要买，就买些维生素跟钙片，再喝点牛奶什么的。还有就是……”她看了看两人，“前三个月跟后三个要禁夫妻生活。”
先前还以为做丈夫的不高兴，现在看来并不是。
他是太过于激动了，才会管不住脸上的表情。
看来夫妻俩的感情很好。
一听这话，商小军的脸又僵了。
他有夫妻生活吗？
他没有。
唯一的那晚，他以为在做梦，感觉啥的都记不清了。
昨晚好不容易跟媳妇心意相通，还以为……
所以，他还要继续吃斋念佛？
商小军又要自闭了。
他的表情精彩得让人发笑。
杜娟坐椅子上背对着商小军，根本不知道他此时是啥表情，只是见老医生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俩，临走的时候还重复了一句，“注意夫妻生活。”
“噢。”
杜娟脸都被说红了。
还专程提醒，说得他们好像很频繁一样，怪不好意思的。
出了医院，杜娟心里那股尴尬劲才算缓过去。
现在时间还早，去店里还能帮一下忙，杜娟就想着先不回家，去市场那边。
商小军却是没这个打算，直接将杜娟拉到了医院旁边的大药房，要给她买营养品。
杜娟以前是有些瘦，不过这一个多月完全补回来了，她感觉没必要费那个钱，可商小军非要买，不光将医生说的维生素跟钙片买了，还买了人家推荐的什么乳白鱼肝油、人参蜂王浆。
店员见他出手大方完全不看价钱，又笑着给他推了奶粉、老牌营养品麦乳精，还有最新出的什么生物健口服液。
麦乳精商小军已经有点看不上了，奶粉也不用，他要买纯牛奶给媳妇喝，倒是那个很贵的口服液光看包装就挺高档的。
商小军又想拿下，被杜娟给拖走了。
“你傻啊，人家就是当你冤大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你面前推呢。”
杜娟有点无语了，这人不是很聪明么，几句话就被忽悠了。
商小军：“才那几个钱，至于么。只要是对你跟孩子好就行了，看什么价钱。”说着又要转回去。
杜娟无语，赶紧将人拉住，“合适就行了，买那么多吃不了也是浪费。而且娃娃在肚子里不能养太大，大了以后不好生，遭罪的是我。”
商小军：“真的？”
“那当然。不信你回去问问妈。别买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