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驹的四条腿都抖地站不住了。
纪德艳似乎闻到了一股火药味儿,它用嘴巴温柔地碰了碰公狼的脖子,又呜呜咽咽叫了两声。
公狼的眼神立刻就软了下来。
它摇摇尾巴,又去了前面。
纪晓北:他娘的,会撒娇果然厉害!
纪德艳比自己都强,自己都不会撒娇,好似不是个女人!
几匹狼继续在前面披荆斩棘地开路。
纪晓北和小白驹走的快了不少。
又走过一片丛林,来到了宽阔处,远远地能看到搭建的大帐子。
纪德艳它们已经隐入了丛林,只有隐隐地几声低吼。
纪晓北心里默念:多谢纪德艳,你们走吧!
离得太远,看不清那边的状况。
不知道这是军帐还是普通牧民的帐篷。
对了,望远镜。
纪晓北拿了出来,远远地看着。
原来那边好多的帐篷,一个挨一个的。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从大帐里走出了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头上的饰品在闪闪发光。
马车在她面前停下。
从车上几个人,过了一会儿,从马车上又下来一个女人。
女人也一身华服。
纪晓北眨眨眼,仔细看着,那走路姿势,怎么那么熟悉。
啊!
不会是!
真的是娇娇。
她的走路的姿势和常人不同,纪晓北最是熟悉。
她竟然随着那女人进了帐篷。
前一阵子,托木看上了房姑娘,硬是要房青把女儿送过去和亲。
呸!什么和亲,还不是那托木看上了漂亮的房姑娘。
草原上的女人都骨骼粗大,皮肤粗糙无比。
即使是掖县的女人也不能和中原来的女子相比,她们整日受风沙侵袭,皮肤发黄发黑。
中原的女子水灵很多。
娇娇不会真的被托木给……
纪晓北心里一阵哀嚎,这可如何是好呀?
她想起了贺野,还有安安。
自己怎么向他们交代呀?
那边大帐一个连着一个,自己不能贸然过去。
即使有手枪,也打不过那么多的人。
只有等晚上了。
纪晓北坐在一处背风地小土坡上,拿出东西开始吃。
她已经快要把冷库里的东西吃光了。
她写信给郑果,再多放上点。
吃完,她枕着小白驹的肚子睡了过去。
睁开,天已经黑了,满天的星辰。
她拿出望远镜,黑乎乎地只能看到远处有几处篝火。
纪晓北和小白驹耳语几句。
小白驹站起身,这一天吃了半筐梨,又睡了一大觉,现在精神抖擞,浑身都是力量。
她决定把小白驹留在这里,自己悄悄溜过去。
就见远处火光点点,隐隐有马的嘶鸣声,一阵阵马蹄声……
纪晓北赶紧拿望远镜看,远处一片通明,人们骑马举着火把,朝西边奔去,大帐那边好像也乱了,不停地有人进出。
纪晓北心里一喜,好机会!
她匆匆换好了衣服。
她前一阵子在游商那里买来的,就放在了空间里,让郑果找人定做的。
就是为了不时之需。
她骑上小白驹冲了过去。
到了跟前,就听人说,有狼群袭击了他们……
人们都惊慌失措,远处还有狼的吼叫声,很瘆人。
纪晓北混入了人群里。
她冲入了大帐,帐里点着一盏灯,灯下坐着一个女人,和自己身上的衣服差不多的。
女人见来了人,抬起头冷冷地说:“你们再逼我,我就撞死在柱子上……”
“娇娇……”纪晓北叫了一声。
“啊……”娇娇惊叫了一声,随后眼里的神采又黯淡下去,低了头。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娇娇,我是晓北呀!”
纪晓北见她没有认出自己,急切地又说了一句。
“啊,姐姐,我没在做梦吧……”娇娇瞪大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
外面响起一阵凌乱地脚步声,纪晓北嘘了一声,躲到了屏风后面,娇娇慌忙又垂下了头,假装开始抹泪。
一个大汉提着刀走了进来。
娇娇吓地往后躲了一下。
“我和你商量的事,你到底答不答应?”男人冷喝一声。
娇娇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不答应,你们杀了我吧!”
男人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抓住娇娇的衣服,那股子力气,差点把娇娇给提起来吗,狠狠地瞪着娇娇:
“别想糊弄我母亲,你不过是大北朝一个普通的女子,怎么会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不可能,一定是我母亲弄错了,我把你抓拉不是让你当我妹子的,只要你答应我,把那个力大如牛的女人给我引过来,我就把你放了……”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娇娇把头一横,不打算和他再废话。
“托木,你做什么,放开她……”
门口进来一个妇人,呵斥道。
托木扭过头来,痛心疾首地说:“母亲,你不要被这女子骗了,大北朝的人都是骗子,眼睛一转谎话连篇……”
“我活了四十年了,她有没有骗我,我比你清楚,况且我已经看到她身上的胎记,还不放开她……”
“母亲,你……现在我们和大北朝正在交战,你私自留下大北朝女子,要是让父亲知道了……”托木没有说下去。
但妇人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看托木的目光冰冷:“你父亲知道了又怎样?是要杀了我吗?”
“母亲……”
“出去……”妇人冷喝一声。
托木放开娇娇,转身气呼呼地出去了。
纪晓北在屏风后,听的一愣一愣的,怎么回事?
娇娇怎么成了托木的妹子?
老天爷呀!
“拓美布,别怕,托木不敢把你怎么样,这些年你受苦了……”妇人坐在娇娇身边开始抹泪。
纪晓北偷偷从屏风后侧了侧身子,看着烛光下妇人的脸。
虽然上了些年纪,但难掩她秀丽的容貌。
小巧的鼻子,和娇娇真有那么几分相像。
“夫人,您别哭!”娇娇伸出手去擦妇人的眼泪,抬眼看到了纪晓北惊讶的眼睛。
娇娇轻轻摇摇头,纪晓北赶紧又缩了回去。
“你怎么还叫我妇人,我是你母亲呀,那年天很冷,你被一个黑心的家仆偷走了,以后再也没了音信……”
妇人又哭了起来,断断续续地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让人找,却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