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还在看信?”
玉琴抬来了厨房刚做好的江瑶清羹和白炸春鹅。
玉筝往里看一眼,轻声道:“看两个时辰了,你先端进去吧。”
玉琴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美食摆在外间的桌上。
柔甲穿着琥珀色素面妆花对襟,乌黑的长发披散至腰间。
她一字一句地读着厚厚的信件,眼角眉梢的笑意,在她明媚清艳的脸上,渐渐地晕染开来。
“公主,该用膳了。”
柔甲语气轻快又温柔,“先放桌上。”
玉琴观她心情不错,抿嘴道:“您可是忘了曹二公子信中说的,每日要按时吃饭。”
“马上来。”柔甲将信件收好,脸蛋微红,“连你也打趣我。”
“奴婢可不敢。”玉琴满脸堆笑。
和离后,朝中百官的弹劾、民间的闲言碎语,甚至是爹爹娘娘的不理解、不支持,都像一张网将她牢牢绑住。
那段时间,她虽然已得自由,却依旧被困在那段失败的关系里走不出来。
在她以为自己永远也好不起来时,她收到了曹归尘的信。
曹归尘向她描述了神秘的岭南、热情的广州和辽阔的大海。
珊瑚的意义不再是珍贵,它带着海的味道,小小的海螺里面是大海的低语,就连一捧普通的海沙,也是大海给她的馈赠。
从这些礼物里,她看到了在海上徜徉的自己,像一个自由的鸟儿无拘无束。
渐渐的,她开始正常吃饭和休息,主动向爹爹、娘娘低头,甚至去交更多的朋友。
因为曹归尘,她在治愈自己...
想到这些,盈盈笑意在她的嘴角若隐若现,就像夏莲在寂静地深夜悄悄绽放。
“公主,曹府来口信了。”玉筝语气轻快进入屋内。
柔甲眼睛一亮,放下调羹,“说什么?”
“曹姑娘说雅园茶社来了一批新到的碧螺春,特请您明日去品尝一番。”
“雅园茶社?”柔甲喃喃自语。
雅园茶社是曹府产业,她将心定下,抬头道:“跟她说,我明日定按时到。”
“是,公主。”
玉筝语气轻快带着笑意,她们都明白,曹姑娘可不喜欢喝茶,约在雅园茶社的多半的曹二公子。
——
第二日,柔甲便早早地起床。
她换了套白色对襟双织暗花轻纱裳和白色烟笼百水裙。
乌黑的头发用暖白色珍珠碧玉簪挽起,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和一张明亮清丽的面容。
当她到雅园茶社时,便有侍女引着进入一个包间。
包间内,曹归尘和曹亭亭已经等候多时。
“请公主安。”
柔甲脸蛋泛红,微微点头后便坐在了曹归尘对面。
曹亭亭嘴角含笑,“茶社后院在炒茶,我过去看看,顺便给你们带一些荷塘斋的糕点。”
荷塘斋与雅园茶社,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明眼人都能看出曹亭亭有意给让两人单独相处。
曹归尘轻轻点头,曹亭亭便带走了自己的侍女。
玉琴玉筝也在柔甲的示意下退出了包厢。
柔甲轻笑,“好久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