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明殊轻拍柔甲的手背，“小草是看到归尘即将远行心有感慨吗？”
“我只是不想离开爹爹和娘娘。”柔甲声音软软的，就像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
曹明殊摸摸她的头，眼中都是慈爱，“不想离开便不离开。”
柔甲明白这不过是娘娘安慰人的话。
近日，唐娘娘送了好几幅京中青年才俊的画像给她看。
若不是爹爹的意思，这宫中谁敢给她看这些
“我还不想嫁人。”柔甲说话时还瞥了眼下座的曹归尘。
令她失望的是，曹归尘脸上表情并无变化，眼神也无波无澜。
曹明殊缓缓点头，“不想嫁就不嫁，待你有了想嫁之人再与本宫说。”
“好。”
柔甲并不是真的喜欢曹归尘，她这十几年能见到的外男很少。
曹归尘算是这里面为数不多家世好、样貌好、人品好，她又熟悉的人。
但曹归尘很明显对她并无这个意思，她心里明白，便也不强求。
柔甲眨巴大眼睛，期待地望着曹明殊，“娘娘，今晚让亭亭在宫中陪我吧，我俩许久未见，我有太多话想跟她说了。”
曹明殊微微一笑，“那你要问问亭亭愿不愿意了。”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互相露出笑容。
很快，李望古便赶到了坤宁殿，额头上还冒着一层薄薄的汗。
他已经九岁，开过蒙，学过礼仪，不能像小时候那般随意。
“给娘娘请安，给姐姐请安。”
曹亭亭与曹归尘同样起身与他行礼，“给太子请安。”
曹明殊待他们相互见礼完才将李望古拉到身前。
“今日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她语气温柔，轻按着李望古脑门的汗，“跑着来的？”
“归尘表哥要去广州了？”他看向曹归尘，脸上带着不舍与着急。
曹归尘笑着点头，“对，后日就出发。”
他转头看曹明殊，问道：“娘娘，广州在哪里？归尘表哥去那里做什么？”
曹明殊在教育孩子方面秉承着绝不应付的理念。
不管李望古能否听得懂， 她都一点一点将广州港口、海外贸易，以及曹家兼顾宋朝海运之事告诉他，让他了解广州与曹家的联系。
李望古听后似懂非懂地点头，“所以归尘表哥是为了维持我大宋与南海各国的贸易才去广州的。”
曹明殊笑着摸摸他的头，归尘则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曹明殊带着四人用了晚膳后，曹归尘便出了宫，曹亭亭则与柔甲公主去了她的宫殿。
两个小女孩窝在被子里，柔甲贴近曹亭亭的耳边。
“唐娘娘最近给我看了好多男子画像。”
“都有谁？”曹亭亭眼睛一亮，“可有我们认识的？”
“潘相长子，承安公次子，龙学士长子，忠勤伯次子，定远侯幼子...”
“有你看上的吗？”
柔甲想了想摇头道：“没有，还没有楚淮生得好看。”
曹亭亭吸了一口冷气，“寻常人怎可与楚大人相比，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可惜楚大人一心向道，并无娶妻生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