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青云几人注意到了苏想那边的混乱,顿时顾不得其他,丢下手中鱼竿就跑了过来。
然而有人比他们更快,苏想身后窜出一个黑衣少年,他伸出手钳住李驰的手腕,接着用力向下一掰。
只听嘎吱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脆响,接着便传来了对方刺耳的哀嚎。
“啊啊啊!我的手!手!我的手断了!”
李驰捂着断掉的手腕,疼的酒都醒了,他拼命挣扎却摆脱不了林雪暗。
他身边的小弟慌了,登时指着林雪暗怒斥:“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李公子这样!找死吗?!赶紧放手!”
“就是!赶紧放开!你会没好果子吃的!”
林雪暗眼中凝聚着浓烈的杀意,手上更加用力,隐隐要把李驰的手腕活生生捏碎,疼的李驰大喊大叫,额头汗珠冒了出来。
“啊啊啊!痛!痛!我的手!”
此刻,青云等人已经赶到了苏想身边,他们把苏想护在最中间,警惕地瞪着那些人。
苏想欣赏了会,这才淡淡声道:“松手。”
林雪暗立即松手,回到苏想身边,虎视眈眈地盯着这群人。
而李驰在林雪暗松手的一瞬间,疼痛难忍,浑身没劲地跌坐到了冰面上。
此刻,他正捂着手腕,恨恨地瞪着林雪暗,放狠话:“你、你给我等着!本公子定会叫人把你碎尸万段!”
“呵……好大的口气。”
苏想冷笑起来,看向李驰的眼里是一片寒潭,“对了,你大哥是京都的轻车都尉是吧?轻车都尉……是很厉害的官吗?”
李驰被她侮辱了一般,脸色青白交加,指着苏想的手哆哆嗦嗦:“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瞧不起朝廷命官!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青云冷嗤一声,看着李驰的眼神都带着冷意,“区区一个轻车都尉的弟弟,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我家小姐,你怕不是……找死!”
高兰直接拔剑,剑光恍人眼睛。
李驰见苏想他们毫无惧意,心里有种不太妙的感觉,颤声质问道:“你、你到底是何人?!”
他身后的小弟也开始慌了。
是啊,这些人对于京都的轻车都尉竟然毫不在意,甚至隐隐轻视。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历?!
苏想的嘴唇还是向上弯着的,眼底却冰寒一片,“对了,你刚刚的问题我还没回答你。我来自京都,年芳十七,目前还没有婚配。若是公子对我有什么不满,不如去问问我的父亲看看?”
京都……竟然来自京都……
李驰几乎声音都在抖,“你、你来自……京都……那你家世……”
苏想一句话让他坠入深渊,“是啊,家父乃是苏相国。”
李驰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几乎是骇然地盯着苏想。
调戏三品大员之女,都足以让他下大狱!更何况,对方还是苏相之女!怎么可能?!
他身后的小弟们一片哗然,甚至也有人吓到跌坐到冰面之上。
见这群人被吓成这样,苏想终于体会到了一把狐假虎威的乐趣。
看这群人都快吓尿了,她无趣地收回视线,转身往原来的方向走去,高兰紧随其后。
青云眼神冰冷异常,离开前出声警告:“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这次是我家小姐心善才会放过你们,可若是方知府知晓此事,只怕你们难逃一劫,哪怕是……首富和轻车都尉!”
李驰直接吓瘫了。
这个少女身后竟然有方知府撑腰,她真是苏相国的女儿!自己要完了……
青云说完转身追上苏想。
林七没有去追青云,他略微不安地跟在林雪暗身后,慢慢往前走。
走了好一会,林雪终于缓缓掀开眼皮,转头直直看向林七,眼底深处,透着令人心惊的冰寒。
“林七,给我废了他。”
林七神情一震,对于命令下意识回答:“属下遵命!”
林七完全不同情那个蠢货。
谁让他去调戏苏二小姐,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台狱内。
因李太师只是暂时收押在台狱,所以狱里的官差不敢对李太师如何,对于李知语往这边跑和送东西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刻,李太师盘腿坐在监狱的地上,稳如磐石,面上没有多大的波动。
而李太师的对面,李知语正低头啜泣,哭诉这段时间遭遇的辛苦。
“爹爹!我该怎么办?我找墨哥哥帮忙,可他竟然不在京都!我又写信给姐姐,希望姐姐劝劝圣上,可听说圣上还把姐姐关禁闭了!我……我实在没办法了……”
李太师摇了摇头,“树倒猢狲散,我早有心理准备。你姐姐如今也是处境艰难,你别找她了。别怕,现在要我倒下,还为时过早。”
李知语擦了擦眼泪,“那……爹爹,我该怎么救你呢?”
李太师没有和李知语多说,而是瞅了眼外面,压低声音道。
“此事我会吩咐常名来解决,你乖乖待在李府,不要再随意行动。”
常名是李太师的得力手下,做事情滴水不漏。
李知语眨了眨眼,眼泪大滴大滴滑落,却没再多说什么。
她默默起身,“好的。那爹爹,我先回去了。”
李太师点了点头,目送李知语离开后,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
在台狱官差换班的空档,一个脸色冷峻的官差走到李太师那里附近,小声开口。
“太师,我来了。”
李太师这才睁开眼,他看着头顶,并未转头,只是眼里尽是杀机。
“方连微那个老狐狸如今在来京都的路上,甚至他可能已经到了。无论如何,绝对要在他面见圣上之前找到他们,解决掉那些人证……”
李太师顿了顿,继续道:“若是你没有把握只灭口那些术士,闹得大一些也没关系……”
这个官差就是伪装的常名,他疑惑不解道:“大一些?”
李太师阴险地勾唇,提醒:“你不觉得这天也太干了吗?”
常名身体一震,瞬间明白了,他朝着里面行了个礼,紧接着像普通官差一般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