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九年十二月十八,既是陛下的万寿节,又是帝后大婚的日子。
整个京城张灯结彩,举国同庆,大赦天下。
宝宜坐在铜镜后,望着镜中的自己。
凤冠霞披,面若芙蓉,蛾眉婉转,明艳照人,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妩媚。
她心里很是欢喜。
娶她的人,是她所爱之人。
身边有着她曾经梦寐以求的家人。
她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
吉时已到,她的凤冠上披上了盖头。
片刻后,外面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跪地行礼的声音。
“宝宜,我来娶你了。”
盖头下她看到了一只熟悉的手,她毫不迟疑地将手放了上去。
元钰轻轻牵着宝宜往外走,“别怕,有我在。”
其实元钰的所作所为,十分不合规矩。
皇帝不必出宫迎亲,皇后的各种规矩礼制也需按照礼法行事。
但有元钰在,所有的一切规矩,都得按照他的意愿来。
宝宜回府的三日,哥哥还有卫家文家的人,早已和她叮嘱许多事。
如果她嫁的是普通人家,她还要被哥哥背上花轿。
但她嫁的帝王,所有的大婚事宜全部由元钰接手。
他每日都会过问,处处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一些麻烦繁琐累人的,都被他剔除。
但接受百官叩拜,祭祀祖庙是免不了的。
做完这些,她就是正儿八经上了宗庙的皇后。
最后经过太和门,乾清门,她没有去凤仪宫,而是去了养心殿。
养心殿是帝王居所,不出意外,她以后都会陪元钰住在这里。
揭盖头,喝下交杯酒,行了合卺礼。
元钰静静的凝视着宝宜,瞳眸里很是幽深,“我终于娶到你了。”
其实两人之前的生活和夫妻没有区别,但大婚总是不同的。
宝宜笑着回视,“是,我终于嫁给你了。”
元钰心满意足,今日是他最开心的日子,让他的心好似彻底有了归处。
他担心宝宜会饿,便安排了简单的膳食。
随后轻声叮嘱,“你不饿也要用一些,否则你一会受不住。”
宝宜瞬间红了脸,嘴硬反驳,“那陛下也得用一些,否则可别一会没了力气。”
元钰勾起唇角,笑得意味深长,“极好,朕的妻子果然是个贤良淑德的好皇后。”
说完,俯身亲了亲那粉雕玉琢的小脸,“朕先去沐浴。”
宝宜看到人走远,便喊了水晶钻石过来,“这衣服太重。”
凤冠太重,元钰心疼他,早就给她拆了,现在就剩下身上繁琐的衣物。
钻石小心的为宝宜宽衣,“娘娘,先沐浴还是先用膳。”
宝宜摇头,“我们去膳房。”
皇宫里的御膳房很远,宝宜没有去那里,她去了养心殿正南那座专为帝王所用的膳房。
去年她想着等元钰生辰给他做长寿面做蛋糕,今日蛋糕是来不及了,但长寿面还是可以做的。
她换了一身轻便简单的衣物,膳房食材齐全,做一碗面很快。
她看了眼盛出来的面,心里满意,刚准备转身回去,便看到膳房门口那道高大的身影。
“你刚沐浴完,发丝还没干透,现在天气已经冷了,你这样出来会生病!”宝宜很担心,忍不住埋怨。
元钰牵起她的手,心里高兴,嘴角的笑意一直挂在脸上,“我没事,不必担心。”
“你来膳房做什么?我回去了没有看到你,我很担心。”
“我来给你做长寿面,你今日生辰必须吃这个,等明年我在给你做蛋糕。”
宝宜被牵住,两人走在回养心殿的路上,她俏皮的说完,便看向元钰。
“去年我有亲自做过一碗长寿面,不过我替你吃了。”
元钰抬手轻抚她被风吹乱的发丝,轻笑,“你替我长寿,我也欢喜。”
宝宜摇头,“不要,我要和你一起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元钰宠溺的笑了笑,眸光微动,他没再反驳,天气很冷,他唯恐宝宜受寒,急忙回了养心殿。
两人回了养心殿,宝宜便把面端了出来,温柔说,“你在这里吃长寿面,我去沐浴,你要把它吃完。”
元钰笑着点头,“谨遵皇后娘娘的懿旨。”
眼见那道婀娜的背影出了内殿,元钰目光滑向眼前的这碗面。
宝宜做的膳食,他在军营没少用,但这碗面意义全然不同。
他泛着冷意的面容也浮现出暖意,执起玉箸,慢条斯理的将面吃完。
趁着宝宜还没回,便去洗漱了一番。
隔壁的宝宜看着眼前的寝衣,羞得要死。
为什么要这么穿...
她红着脸,小声拒绝,“别穿这个吧...”
一旁的李嬷嬷是宫里的老人,服侍过陛下生母赵贵妃,也是当年侥幸存活下来的忠仆。
她笑得亲和,恭敬上前,“娘娘,按规矩,帝后大婚都是如此准备的。”
宝宜到底是红着脸穿上了,她外面披着披风被送回了养心殿。
元钰倚在榻上苦等,看到站在不远处止步不前的小姑娘,忍不住失笑。
“为何站在那里,过来。”
宝宜磨磨蹭蹭的走过去,手紧紧的握住披风的系带。
元钰瞧她这幅小脸绯红的模样,略一思索,眸光便炽热起来。
起身大步将人抱住,直接去了床上,随手就将外面的披风解开。
他嗓音低沉轻哄,“殿内太热,我给你把披风脱了。”
这一脱,他自己便瞧愣了,低头狠狠的亲了一通。
“如此甚美,我极喜爱。”
宝宜这身寝衣,非一般的暴露,似掩非掩,还不如不穿。
那轻纱薄如蝉翼,且内里没有任何遮挡,看的元钰气血上头,再忍不住。
很快帐内便传来旖旎的声音,听的人脸红心跳。
元钰性格强势掌控欲极强,在床榻上更甚,但好在也算会疼人。
但此时,宝宜看到他发红的眼睛,还是觉得怕。
她软软的开口,“等一等...你...”
元钰定定的瞧着她,手上不停歇,他眼底有着难以自持的悸动。
打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心里便起了涟漪,后来,他倒是想折那细腰于床帏之间....
占有掠夺的欲望只增不减,他想要的人和心,到底是夺了过来。
这一刻,他仿佛窥见了往后的每一日...
有她相伴,怎会不好,定会极好...
元钰低头亲吻那樱唇, 带着虔诚。
这难得的温柔,令宝宜软了身子骨,她眸光有些迷离,乌黑的发丝散落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的妩媚撩人。
他轻声哄,嗓音低沉,“你乖一点...”
温柔了没一会,粗鲁随之而来。
那一身的蛮力...
她都觉得她得死在这...
她嗓子都哑了,也没换回来这狗男人半点温柔。
她咬了咬唇,哭着哀求,“别这样...”
元钰坏的很,一边使坏一边问,“我这番表现,你竟然不满意?”
他缓了缓,有一下没一下的,瞧着就敷衍。
突然这般不上不下的,宝宜又难受起来。
她呜咽,“我难受...”
元钰抱着人下了床榻,看到她勾魂摄魄的娇颜,忍不住对那樱唇亲了又亲。
他淡笑,“有我在,怎舍得让你难受...”
宝宜被突然抱起,吓了一跳,但她浑身无力,腿只能攀上那劲腰两侧...
如此这般,正好合了元钰的心思,他抱着人...
他越发上头,越发过分。
宝宜最后到底是受不住哭了出来,“你别这样...”
她就不明白,这事为何不躲在床帏内,非得在这些奇怪的地方...
妆台,屏风,书架...
镜中的小姑娘他瞧得挪不开眼,心底的那股疯劲根本压不住。
他亲了亲那后颈,手抬起她的下巴,“瞧瞧,你怎得这般美...”
宝宜扶着妆台,被迫抬起头,仅看了一眼便羞得要死!
她挣扎,“你怎么这样坏!”
元钰笑言,“我坏也好,不坏也罢,你只能是我的。”
很快,殿内的动静便越发大了起来。
一直闹腾到过了子时,要了四五回水,养心殿方才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