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已经改变了那么多,那大刚和珊瑚,无论如何都要有个圆满的结局。
她不想表现的太明显,只能委婉的提建议,“珊瑚,我懂你的意思。”
“你是不是怕大刚不愿意下山,那你看这样如何。”
“我让哥哥安排人上山去一次,亲自问问大刚的想法,如果大刚想下山,那就直接带他回来。”
珊瑚抬头,眼底露出几分光彩,“姑娘,奴婢...奴婢想...”
宝宜必须让大刚下山,这一世再也不会有王曼枝随意打杀人的事出现。
她压根没有提大刚不想下山的情况,依照上一世,大刚肯定会很愿意来找珊瑚的。
她看着恢复几分神采的珊瑚,心里怜惜不已。
“珊瑚,你辛苦走一趟,毕竟那山村你去过也熟悉,怎么样?”
珊瑚压住心里那些异常激动的情绪,站起身行礼,“奴婢愿意去。”
宝宜看到这双向暗恋的一幕,有些想笑,这般美好的感情,这一世值得有个好结局。
事情谈完之后,宝宜便准备回去了,毕竟一会她还要和哥哥回庄子。
且她如果长时间不回去,也有些失礼。
宝宜和珊瑚交代一番之后,便起身出了房间。
沿着走廊走到尽头,就是刚刚她们三人相聚的雅间。
宝宜此时没戴帏帽,实在好奇哥哥的商铺,以往来过那么一次,也什么都没仔细看。
她就沿着走廊走了一会,四处看了看。
刚准备转身,便看到她准备回去的那间雅间旁边,走廊的最里侧,那里的一盆花开的正好。
她走过去,想好好看看,这深秋,这样美的花,看着就喜欢。
这一走过去,便发现,这花架处背面,还有一扇小门。
轻轻碰上去,这么一推,门便开了一条缝隙...
宝宜有些惊奇,凑上去小心的看了一眼,便看到了雅间里的傅策和文若逸。
她瞬间明白了,之前她们三人就是在雅间的最里侧,而这花架处就是雅间最里侧正对着的外面。
她明白之后,也没觉得惊奇了,准备将缝隙掩住,赶紧回屋。
手刚伸出去,却猛地顿住...
室内的傅策和文若逸,此时还是坐在原处,都没有挪动过。
两人此时面色都带着深沉,都在认真思索着事情,压根没注意不起眼的小门处有人。
自宝宜走后,他们两人默契的没有谈论那些事,以防宝宜突然回来,会发现什么,徒增事端。
傅策看了一眼时辰,约莫着宝宜那小丫头还得一会才能回来。
毕竟此时,才刚过去不到半炷香的时间。
且就算宝宜回来,他也能听见敲门声。
这般一想,便看着文若逸低声开口,“表哥,此事真要如此安排吗?”
“宝宜性情单纯,傻姑娘还想等燕王回来,询问清楚她自己的疑惑。”
“但燕王那样的人,心狠善谋,阴郁病态,绝非常人。”
“这样的人,纵是你我二人,都堪堪应付一二,宝宜哪里是他的对手。”
“燕王对宝宜极好,我并不否认,但他怎能欺瞒宝宜。”
“且宝宜这样不明不白的跟在燕王身边,也不像回事,总归不妥。”
“我作为哥哥,自然是希望宝宜能找一个性情温和,安稳踏实的男人,如此平淡幸福的过一生。”
文若逸蹙眉,面容带着些了然,“宝宜的心思不难猜,小姑娘虽单纯,但想的也不错。”
“那燕王隐藏的极深,真实的性情知道的人不少,但也不多。”
“一旦惹怒了他,除了宝宜,我们谁都别想活。”
“等燕王回来也好,否则我们私自带走宝宜,只怕还会牵连俊表弟。”
“最重要的事,你不是也知道吗?”
“宝宜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她对燕王动了心,感情绝非寻常。”
傅策蹙眉,担忧不已,“可是,那燕王早在五月时便查到了我,几次三番都要杀我。”
“最后虽然为了宝宜改变了想法,不仅没杀我,眼下还允许我留在宝宜的身边。”
“虽我每日能去看望宝宜,但却必须在他眼皮子底下。”
“这样一个阴晴不定,重权在握,心智超群的上位者,掌控欲极强,这万一...”
“这万一哪一日,燕王对宝宜失了宠爱,宝宜如何自处。”
文若逸明白,傅策极其疼爱妹妹,才会杞人忧天。
“燕王对宝宜的感情不做假,只是行为处事霸道。”
“我们都是宝宜的家人,只要不主动招惹,便会无事。”
“之前,俊表弟传信回京,说起过,他仅是看了表妹一眼和表妹说了一句话,便被燕王关到暗牢里去了。”
“至于为何没受刑就被放了出来,大概是看在表妹的面子上。”
傅策对那个从未见过的,和他同龄的表哥,很是好奇和欣赏。
“只是可惜,宝宜本是俊表哥的未婚妻,这阴差阳错的,这该如何是好。”
文若逸也知道这件事,“这件事,大约是不成了。”
傅策想起婚事,就想起卫家。
“前些时日,卫家外祖母生病的消息传来,我们这无法回京了,外祖父岂不是会很失望。”
文若逸否定,“你不必多想,姑祖父和表叔再三叮嘱,一切要以大局为先。”
“总是要回京的,不过是早一些晚一些罢了。”
“毕竟,燕王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西北...”
傅策心下稍安,“只希望燕王凯旋之时,不要再阻止宝宜回京之事。”
文若逸叹了口气,“难说。”
“宝宜此举没有错,如果背着燕王离开,燕王定会生怒。”
“但此举也有弊端,这燕王一旦回来,只要宝宜还在等他,就确实不会生怒,只是...”
“只是,燕王怕是并不会让宝宜离开,也不会允许宝宜提前回京,且还会想方设法让我们远离宝宜身边。”
傅策虽没有接触这些,但他聪慧,一点就通。
“燕王造反,那到时候该当如何?”
文若逸淡淡一笑,“我此时也不知。”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一切有太多的未可知。”
两人之后又谈了些别的,便闭口不言了。
宝宜此时脸色有些苍白,死死的捂住嘴,靠在墙角,一动不动。
约莫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傅策不放心,想出去看看。
刚打开门,便看到宝宜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