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仓不敢欺瞒燕王,且二爷早有吩咐,此事可如实回禀。
“姑娘在我们卫家的庄子上。”
元钰刚想打马离去,便顿住,冷冷的吩咐眼前三人中的一人。
“你叫什么?”
“属下墨白。”
元钰看向何英,“带他前去王府,让钱神医随墨白立即前往庄子。”
说完,隐含阴戾的眼眸扫了一眼墨仓,“带路。”
话音刚落,元钰就打马疾驰而出,速度极快,墨仓几人纷纷上马跟上。
...
此时的傅策,也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去了庄子。
他顾不得规矩,疾步冲进了内室,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宝宜,内心十分担忧还有着满满的心疼。
起身让大夫上前把脉,紧紧盯着宝宜,眼都不敢眨,好似怕人会消失一般。
文若逸看着时辰,转身对傅策叮嘱,“记住,燕王很快就会过来。”
“你只需按我说的回答即可,并且...或许可以将宝宜留下。”
傅策知道表哥的意思,“表哥放心,我知晓轻重。”
文若逸对傅策的稳重很放心,最后看了宝宜一眼,眸底隐藏着心疼,看了一会,方才转身离去。
元钰到的时候,大夫站在院子里还没有离开,傅策正为着大夫刚刚所言忧虑不已。
听到外面不小的动静,心下微动,抬眸看过去,正好和元钰的视线相撞。
傅策只看见眼前的男人身形健硕,身高腿长,身上的气势极其惊人。
他仅仅对视一眼,便莫名让人不寒而栗。
他知道这是燕王,敛下心神,虽不愿但及时上前行礼,“见过王爷。”
元钰远远的就看见,那个他搜查了许久,且让他吃了憋屈的傅策。
对傅策的请安,状若未闻,大步经过傅策,就准备进去内室看望宝宜。
他此刻强压着那些阴郁,左手却不受控制,一直在颤栗不已。
傅策看着燕王如此行径,心里有些畏惧,但想到宝宜此时衣衫不整,还是下意识的阻拦。
“王爷且慢,舍妹眼下正在休养,王爷可否稍候片刻。”
元钰本就满是戾气,此时更是忍不住,饱含阴沉的眼眸望向傅策,语气没有丝毫的温度。
“你当本王是何人?再敢置喙,本王要你的命!”
说完,转身大步去了内室,掀开通往内室的珠帘,他放在心尖的小姑娘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元钰此时心疼的仿若窒息般难受,上前缓缓抚摸宝宜的脸颊,眼眸满是懊悔。
轻轻掀开被子,映入眼帘的场景更是刺痛他的心,他整个人竟出现身体无力的感觉。
看着莹白如玉的肌肤上,那些擦伤还有淤青,每一处都很重,触目惊心。
元钰缓缓地单膝跪在床前,握住宝宜的手放在唇边,久久没有再动。
傅策被燕王的气势和杀意惊到,倒不是害怕,而是更加的担忧起宝宜。
这样一个位高权重,偏执暴戾的上位者,如何能是一个良人。
胡思乱想了很久,直到墨白和一个黑衣男子,正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年轻大夫走进了院子。
傅策蹙眉不解,“你是何人?”
钱神医这会腿都是软的。
这一路上,他被王爷的暗卫也不知道是玄几连拖带拽,丝毫没有人性的拖了过来。
擦了额头的汗,喘了口气方才开口,“我是王爷的大夫。”
傅策想起刚刚那个大夫的话,心下焦急,看着眼前十分年轻的男子,不怎么放心。
这时,燕王冰冷隐藏戾气的声音在门内响起。
“进来看诊。”
钱神医听到王爷的声音,瞬间觉得腿不软了,人也精神了不少,不敢耽搁,赶紧垂头进了屋。
傅策此时毫无话语权,连问话的机会都没有。
且他看着眼前的院子,瞬间涌进来的许多侍卫,还有一些戴面具的人,他心下微沉。
这些都是燕王的人,燕王如此做派,简直是霸道又强势,丝毫没有道理可言。
想到昏迷不醒的宝宜,还有刚刚的大夫,虽心下不怎么信服,但仍旧存了希望。
他刚想进屋听听大夫的说辞,便被燕王的人拦住,他不想也不能反抗,只能按捺急切,留在院子等候。
钱神医轻手轻脚的进了屋,便在内室外垂头等候宣召。
元钰将宝宜的被子再次整理一番,将床幔放下,方才扫了钱神医一眼。
“过来。”
钱神医走到床前,轻轻放下药箱,取出丝线递给燕王,他可不敢触碰傅姑娘,否则小命休矣。
元钰想着丝线看诊究竟不妥,便找了一方丝帕,附在宝宜莹白的手腕上,示意钱神医上前。
钱神医不敢磨蹭,上前轻轻搭手,便开始仔细的诊脉,诊了片刻,眉头微蹙。
元钰看的又心急又担忧,想起宝宜围着纱布的头部,心下更是又痛又悔。
钱神医搭脉许久,方才起身,“王爷,我需要看看傅姑娘头上的伤。”
元钰点头,上前掀开床幔,将宝宜用被子牢牢裹住抱在怀里,只露出了头部。
钱神医不敢四处乱飘,只认真的拆开了纱布,看着处理好的伤口,心下有些惊异。
元钰将宝宜轻轻的放回床上,将小姑娘有些散乱的发丝抚平,看了片刻,这才起身。
到了院子,便看到傅策仍旧站在原地,看到钱神医出来,眼眸露出急色。
元钰也没有避开傅策,冷冷的看着钱神医,语气难掩担忧。
“如何了?头上那伤可有大碍?还有,人何时会醒?”
钱神医面色凝重,但不敢隐瞒。
钱神医斟酌片刻,方才小心开口,“回禀王爷,傅姑娘头上流血的伤口并不严重。”
“那伤口乃是遇险时被发簪划伤,止血了就无大碍。”
“但是...傅姑娘昏迷不醒这件事,有些怪异。”
“因为傅姑娘脉象很是正常,按照脉象看,傅姑娘身体并无大碍。”
“且脉象十分平稳,傅姑娘此时应是清醒的才是...”
“至于为何傅姑娘会昏迷不醒,属下无用,请王爷恕罪。”
元钰听的心绪慌乱不已,本就无多少镇定,此时更加焦灼。
“你的意思是你诊不出来?那该用何药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