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策只要是个聪明的就好,不如单刀直入,有事坐下来谈。
文若逸直接开口,“掌柜,我今日前来是想见你们东家,不知你可能联络到他。”
周掌柜觉得这不到一个月,这家白玉轩频频来一些贵人。
还有上次,那位一身杀气的公子,但幸好那公子再也没有来过...
周掌柜忆起,傅山前几日来了商铺时交代的话,下意识的摇头拒绝。
“公子见谅,小的只是个掌柜,可见不到东家,还望公子饶恕。”
文若逸清逸出尘的面容此时若有所思,眼眸温和但含着审视,淡淡的看着掌柜。
“你确实没见到你们东家,但是...却见过你们东家身边的人。”
“至于如何联络,只怕你也没有方法联络到,是吗?”
周掌柜听着这话,瞬间惊诧的抬起头,心想这公子是何人,为何会知晓这些。
没办法,什么都被人家猜中,他只能干笑两声,“是是是,公子所言没错...”
文若逸耐性一向极佳,看着掌柜诧异的模样,内心更加笃定。
“你说吧,还有几日,你们东家的人会再来店里,你可要好好说,我要听真话。”
周掌柜看着眼前的公子虽一派温和,但这一句话,他竟生生听出了一些冷厉和危险。
他不敢不说,“公子,明日就是东家派人过来的日子...”
文若逸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掌柜借纸笔一用。”
一楼没有什么书桌,好在柜台都是为女子准备的,文若逸长得又高,这般高度也合适。
执起笔,在普通的草纸上写下几句话,写完等墨迹干透,递给了掌柜。
“你明日将这封信,送给你东家身边的人。”
“然后,只需带上一句话,就说他想找的人,我知道在哪。”
周掌柜先是被这公子,一番奋笔疾书的仪态惊住,还没看够,又听到这句话。
他连忙伸手接过信封,不敢怠慢。
他自然是知道东家在找一位姑娘的,“是,我定将话带到。”
文若逸温和的点了头,便转身离开。
他本以为,最快也要明日才能见到傅策。
但没想到,不过才两个时辰,青羽就前来禀告,傅策正在等他。
文若逸听到这句回禀,他更是觉得,这傅策是个能人。
傅策必定是看到了,他去过白玉轩...
他想起了昨日进铺子之前,他扫视的时候,看到的那间茶楼。
文若逸想到这,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对这个有可能会是他表弟的男人,有几分喜欢。
两人见面的地点,文若逸选择了东兴酒楼。
此处虽说人来人往,但是,却是最合适的地方。
暗处或许会有人监视也说不定,且他的那些隐蔽的地方,现下不是暴露的时候。
文若逸直接去了三楼的雅间,身边的青羽上前推开门。
他抬眸看去,就看到一个年轻俊美的清瘦男子,同样转身看向了他。
两人视线一对视,文若逸的面容带出了浅笑。
这傅策虽为男子,但看的出有五分像姑祖母。
傅策看着眼前品貌非凡的男子,内心急切,但该有的礼数不能少,上前率先行了一礼。
“公子,在下傅策。”
“我观公子身份定是尊贵,而我只是一介普通的商贾,无权无势。”
“不知公子为何想要见我?”
“还有,公子今日此言可是真?”
“如果公子将人在何处的消息告知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公子。”
文若逸看着这番做派,就知道这傅策品行很好,笑容也更加真切,声音温和清润。
“傅公子,你可知我是谁?”
傅策自然不知,并且他对眼前这个男人也很好奇,今日他是白玉轩对面的茶楼看到了他。
这位公子与襄城格格不入,他多看了几眼。
当这公子离开,他鬼使神差的,派了傅海前去商铺问了问,没想到真的有意外之喜。
他因为燕王遇险一事,心下总有些忐忑。
只因着那位,他从未见过面容的姑娘,想到这,内心更加急切。
“在下不知,还望公子告知。”傅策语气诚挚,但却并不卑躬屈膝。
文若逸正了正面容,语气很是认真。
“我出身文国公府,我的姑祖母是卫国公府的太夫人。”
“太夫人早年间丢失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很可能就是你的...你的母亲。”
傅策闻言,惊得面色霎时有些苍白。
他来了襄城是有打听母亲的身世,但是他除了有些银钱,别的都没有。
银钱倒是花了不少,但几乎没有打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他没想到,他自小时候起就日夜挂怀的事情,就这么清楚的摆在他的面前了。
但傅策还是有些怀疑,毕竟这卫国公和文国公这样的世家贵族...
“公子是怎么查到我的,怎么能确定这件事。”
“还有,既然公子会留下那样一句话给我,想必已经知晓,我正在找的人就是我的亲妹妹。”
“你说知道我妹妹在哪,你又是如何得知?”
文若逸对傅策得到聪敏不奇怪,既然两人已经见面,他自然要快点确认对方的身份。
他便细细说了一遍,整件事情的所有经过。
傅策听完,内心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说是惊涛骇浪也不为过。
他万万没想到,宝宜竟然被宫里的人,送给了燕王,且做了侍妾...
那么他的直觉没有错,他见过的那个带帏帽的姑娘,确实是他妹妹。
一想到燕王遇险,那宝宜呢?
傅策有些急切,“那宝宜在哪?”
“燕王前几日遇险,那宝宜现如今可在王府?”
文若逸从蛛丝马迹推测,那位姑娘很可能和燕王在一起。
虽说遇险,但他很确定燕王绝对没出事,只不过不知道藏在哪里。
“你不必急,燕王肯定不会出事,你妹妹也应该没事,根据调查,燕王对你妹妹很是宠爱...”
傅策气的快吐血了,他那柔弱的妹妹,再如何受宠也只是个侍妾,这简直是在挖他的心。
“岂有此理,宝宜她性情柔弱,定是被逼迫才被送到西北的,这做侍妾...”
傅策心疼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