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欢喜,宝宜的笑容就很甜美,“我不需要人侍候,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元钰提过很多次,次次都被拒绝。
因为之前什么时候出营还没有头绪,便顺着小姑娘的意,不去争论这些。
但现在不行,所有安排的事,那都是深思熟虑之后定下的,必须按他的吩咐来。
元钰扬唇,笑着哄宝宜,“人你必须放在身边,必须侍候你。”
“还有,如果侍候的不尽心,你不喜欢,你要来告诉我,我给你换。”
“况且出营之后不像在军营,你身边放了人,我也能放心,你且听话。”
宝宜听到这又霸道又细心的话,实在无法拒绝。
这男人一想哄她就连称呼都不称本王了,也我我我的。
她也只不过不习惯而已,上辈子自给自足,这辈子还没受过苦呢,这就要过上腐败的生活了。
想了想,到时候顺其自然就是,现在不必争论这些。
宝宜笑的很明媚,“知道了,我同意。”
“不过既然是王爷你的人,那么肯定不会偷懒的,我都喜欢,我也不会胡乱告状。”
元钰看着宝宜俏皮的模样,眼底也染上了一丝笑意。
他想起信里查到的她的生辰,随口问道,“你可记得你的生辰。”
宝宜下意识的回答,“八月初八啊。”
元钰眼眸微动,为何和信里的一样,可是她明明不是原来的傅宝宜。
他眉峰凝起,眼底划过一丝波澜,试探着询问,“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为何将生辰记得这么清楚,还记得其他事吗?”
宝宜愣住,她这又是嘴快,竟然将她上一世的生日说了出来。
她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便微微垂头,有些为难。
元钰定定的看了宝宜一会,心里有了数。
估计她原来的生辰也是这一日,但他心下更觉得怪异。
他不知道小姑娘原来叫什么名字,难道也叫傅宝宜?
元钰知道现在不是坦白的时候,便按下思绪。
给宝宜盛了汤,面上不动声色,“这是怎么了,不想说就不必说,乖乖吃饭,吃完饭还要喝药。”
宝宜抬眸,看到眼前的男人正笑着哄她,心里又有些对他隐瞒秘密的一丝丝愧疚。
算了,她也知道现在突兀的说这些匪夷所思的事,也不是对的时候。
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宝宜微微翘起唇角,带着一丝俏皮,“等以后再告诉你吧,现在我不知道怎么说。”
元钰听到这句话,心下微动,觉得欢喜,这是小姑娘对他的信任和依赖,如何能让他不高兴。
宝宜提起生辰就想起了原身的哥哥,看着眼前男人心情很好的样子,便想着问一问。
“王爷,不知道我哥哥那,现在有没有消息了。”
元钰的好心情瞬间飞走了。
垂下眼脸遮住眼底的情绪,声音低沉莫测,“并无,怎么本王对你不好吗?”
“你为何总是心心念念着别人,还是...你又想着要离开。”
宝宜一听就觉得这男人好像又吃醋且不高兴了。
她识趣的也没在去多言将人惹毛,有消息了人家还能不告诉她。
宝宜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对眼前的男人得顺着毛捋。
“我哪有,我天天都在你身边,这不就够了嘛。”
元钰对着宝宜的笑容,总是毫无反抗的能力,投降投的心甘情愿。
面色瞬间阴转晴,“嗯,你乖乖呆在本王身边就对了,有几个人能比的过本王。”
宝宜被这自恋的话逗笑了,不过,人家说的也没错,眼前的男人就是人中之龙,九五之尊。
两人用完膳,她正等着钱神医过来送药,燕王那边杜清风求见,就出去了一会。
宝宜有些无聊,就又想起了哥哥的事。
她身体的这股执念,影响到她也很挂念。
有的时候,宝宜都分不清是原身执念的原因还是她的异常更多一些。
甚至有时候在睡梦里,都充满了哥哥的身影,但是她早上起来之后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都已经来了西北这么久了,这个哥哥可知道她丢了,有没有在找她。
这个哥哥在哪里呢?
...
京城。
城南住的都是些芝麻小官,暴富的商贾,落魄的官员后代,这些人鱼龙混杂参差不齐,不成气候。
但就这样,还互相都对周围的邻居瞧不上眼。
但是这城南有一个地方是特殊的。
就是城南的永宁巷,永宁巷虽然位处城南,但是这城南却也分三六九等。
城南的永宁巷,这里住的大部分都是官职虽不高但有些门路的官员。
还有身家丰厚和权贵沾亲带故有些脸面的大商贾,或者一些世家大族的旁支后代。
最重要的是,城南永宁巷和京城权贵遍地的城东和城西,仅一墙之隔。
城西多是百年权贵世家或者皇族子孙的府邸,等闲之人不可轻易踏入。
城东则是一些朝廷大员的府邸,底蕴深厚,也不是普通官员和平民百姓随意窥探的。
所以这和城东城西接壤的永宁巷,便成了抢手的地方,没有足够的家财,没有强硬的后台,是住不到这里的。
而宝宜的父亲傅华几个月前进京,就住进了永宁巷。
这宅子是王家赏赐给妻子的一个三进宅子。
对这位置的宅子,他满意的不得了,甚至他亲自给宅子题了字,称为傅宅。
此时正是傍晚,傅华在妻子的正院用完了晚膳。
看着身边聪慧精明的夫人,乖巧的次女以及童稚的幼子,傅华容光焕发。
这简直是仕途顺利,家庭和睦,傅华只觉得从未如此意气风发过。
傅华旁边坐着的女人,瞧着三十多岁,面容清秀,并不十分美貌,但保养的还不错。
只不过这女人面上装的再温柔,眼底的精明却能看出这女人表里不一,并不简单。
此人正是傅华现在的妻子,王氏拐了几道弯的旁支女,王曼枝。
王曼枝看着眼前还算年轻的傅华此时惬意的模样,嘴角挑起,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
她嫁给傅华之前,并不是和离,而是失了身,怀了身子,急于找一个能拿捏的住一心想往上爬的小官即可。
她的父亲读书不行,做生意有一套。
近十年每年都给王氏嫡支一脉进献钱财,这才在王宰辅和王太后那挂了名,这已经极是难得了。
多少王氏族人别说被王宰辅看上两眼了,早就落魄的不成样子,甚至还有些连温饱都解决不了。
她自幼随父亲,辗转各地做生意,性子是野的,见识也是有的。
见的多了心气就高了,如果不高也不会被骗了身子。
想到这,王曼枝眼底染上怨恨,瞥了一眼傅华,心里冷哼一声,还好,这个自作聪明的男人,好拿捏。
连那样天仙一样的美人都舍得抛弃,心够狠人却够蠢,对她也还算敬重宠爱。
想到那位天仙,就想起了她那一双儿女,简直是她的眼中刺。
本以为,先解决了空有美貌但却懦弱愚蠢的傅宝宜。
那么聪明敏锐的傅策,听闻宠爱的妹妹出事,自然也好解决。
但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小贱婢竟然没死,还被燕王留在了身边。
简直打乱了她的计划不说,她心中总是莫名的不安。
就仿佛所有的事情出现了一个意外,竟然变得很离奇,让她有些慌乱。
王曼枝正想着怎么样才能杀了傅策,便听见外面一阵吵闹。
随即大步走进来一个挺拔英俊的男人。
此时这个男人面容可怖,眼底猩红,提着剑,仿若来索命的鬼差。
让王曼枝看的心下狂跳,不安的预感越发强烈。
她刚想说话先发制人,压制住这个孽种,耳边却响起了粗哑悲愤的吼声。
“傅华,我妹妹在哪里?”